第21章
一行人在流觞亭用过膳,又赏识了晏府满塘荷色,起了兴趣,在荷塘旁的芙蕖亭中提诗作画,一派热烈。
第二日一大早,姜娆做了海棠酥,六瓣海棠柔滑,摆在白瓷盘中,格外精美都雅。
“您尝尝味道,外祖父。”姜娆拿出海棠酥,给晏安国公倒了茶水。
如许有才情的郎君,君子端方如玉,哪个女郎不喜好呢!
晏池语气有些遗憾,“这几年二弟等闲不动笔,我们可好久没见过他的诗画了。现在娆表妹也在,本日夏光恰好,二弟不若作幅画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晏家权贵不凡,在开封也是数一数二的世家,他曾多次向晏家示好,以拉拢晏家为己用,但是至今未能胜利。
程三郎今后跳了一下,“哎,你别冤枉我。不让叫表妹就算了,姜女人,姜蜜斯,你对劲了吧?”
诗会来宾如云,吟诗作赋,丝竹管弦之乐动听动听,虽半途出了柳如蕴那一遭,并没有影响大师的表情。
晏安轻笑,“三郎这么想和我做兄弟,莫不是有甚么不成告人的设法?”
秋霁赶快解释道:“表蜜斯来给公子送些糕点。”
子瞻便是晏安的字。
晏安走近,郎君身上的暗香异化了荷香的花香,撩人极了,姜娆的鼻息间尽是郎君的气味。
亭中四周挂着很多诗画,皆是来晏府做客之人,看到红渠艳艳,粉嫩浅黄素白,摇摆生姿,有感而发,挥毫泼墨,留下了很多佳作。
他细心打量姜娆几眼,来到案桌旁,提笔作画,一气呵成,现在围上来很多郎君贵女,屏气凝神,极其专注的看着晏安的行动。
她小脸绯红,就连白净的耳珠也红的滴血。
碧波泛动,芙蕖艳艳,旁有一女郎,一抹红色惹眼,看不到正面,只可观其窈窕的背影,青丝倾泻而下,罗裙随风飘零,扬起裙裾上的绣织桃花,仿佛春花漫天飞扬,闪现出小巧的曲线,引出无数遐想。
晏老国公尝了几口,对劲点头,“不错,难为你每天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了,有甚么东西让侍女送来就行了。”
侍女秋霁领着她出来,刚进到屋子里,只看到晏安衣衫敞开,暴露精劲的胸膛,鬓发微湿,似是刚沐浴过后,挥洒着水汽。
他唇角噙笑,玩味的看着姜娆,“既然没甚么都雅的,表妹为何一见到表哥就脸红?”
接着去到了晏老国公院子里,“外祖父,娆儿给您做好吃的了。”
第21章
“想看表哥作画?”晏安轻笑一声,又低又沉,“那就如你所想。”
但她最喜好的,还是二表哥送给她的这幅画,这类感受很难描画,像是只要她和宴二郎晓得的小奥妙一样,晏安当着世人,虽未曾点明,却为她做了一幅画。
其他贵女看着姜娆得了画,不满的鼓着腮帮子,晏二郎一画难求,她们也想获得晏安的真迹啊,这个晏府的表蜜斯,真是让人羡慕。
她先是给晏府几位舅母、娘舅各自送去了一份,又派人给书院的夫子和同窗送去。
本日插手诗会收益颇多,以往她在南阳时,贵女在一起不过是说些闲话,扳谈些胭脂金饰。
赞誉声纷繁响起,晏安抬开端,眼底含笑看着姜娆,“送给表妹。”
晏安点点头,看了眼姜娆微微垂下的头,另有那殷红如腊梅的耳珠,眼底闪过笑意,回房换了一身整齐的衣衫。
“我怎会嫌你烦,只是怕你累着罢了。”晏老国公面上不显,心中倒是极其畅怀,还是外孙女好,香香软软娇气敬爱。
“表妹必定也是如许想的,对不对?”晏池冲着姜娆使了下眼色。
姜娆眼睛弯成都雅的新月儿,她现在只感觉欢乐,哪怕二表哥没有指明,她总感觉那幅画中的女郎是本身,这么都雅的女郎,除了她另有何人呢?
她常日闲着没事喜好做些精美的吃食,这一点儿是随了姜娆的母亲晏氏,加上她机警灵巧,惯是会讨人高兴。哪怕晏老国公板着脸,姜娆也不惊骇,几句调皮的话便能把他一个老头子逗的畅怀。
程三郎又凑上来,趁机奉迎,“姜表妹如果喜好,他日我多作几幅画给你送去。”
“游玉,快把这幅画妥当保藏起来。”姜娆得了画,一整日表情都格外舒坦。
“表哥,方才我甚么都没看到,真的,就算看到了也和没看到一样,没甚么都雅的。”晏安还未说完,姜娆赶快一通话打断了他,一副端庄的模样,极力的解释道。
姜娆扬眸,看着那飒爽的字体,不由念出声,字字在舌尖滚了好几遍,越品越感觉精美。
程三郎跟在姜娆旁,一幅非常得意的模样,“姜女人看,这便是我客岁作的诗。”
姜娆的目光还在晏安作的画上面,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不费事程公子了。”
晏安一怔,似是没有预感到为何姜娆会呈现在这里。
姜娆细心的看着逐步成型的那副画,嘴角暴露的笑意越来越浓。
一郎君抬头感慨,“二郎前几年所作之诗,几年畴昔了,竟然我们当中再无人可出其右,真是令我等汗颜。”
祁恒眸中闪过一道势在必得的光,太子之位他要,女郎他也要。
程三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晏安你别这么吝啬啊,只允你本身称呼表妹。我们同窗多年,亲如兄弟,我称呼姜女人一句表妹,并不为过。”
最后一笔完成,晏安又提了两行字,“红脸如开莲,春去夏犹清。”
晏府的这片荷花景色好,白鸟的鸣声清脆,满池红蕖,亭亭玉立,映照绿水,碧色无穷,跟着夏风吹拂,阵阵荷香袭来,令人神清气爽。
“不错。”姜娆笑意嫣嫣,眸如星灿,“二表哥,我还没有见过你作画的模样呢!”
程三郎看着姜娆的笑容,不美意义的挠了挠眉头,“才艺不精,让姜蜜斯笑话了。快别看我的诗了,也没甚么都雅的,你看,这是晏安的诗。”
一旁负手而立的祁恒,冷眼看着晏安的身影。
姜娆一副娇娇的模样,“娆儿一见着外祖父便觉靠近,想多陪一陪外祖父嘛,还是您嫌娆儿烦,不肯见到娆儿了?”
“表妹但是也喜好二弟的诗?”晏大郎晏池朝着她走近,面上带着笑,身后便是锦衣玉带的晏安。
姜娆嗤的笑出声,这确切是诗,不过是一首打油诗。
虽只是仓促一瞥,可方才那场景却如何也挥之不去,郎君那崛起的喉结,暴露在外精瘦的胸膛,一个劲的从她脑海里蹿出来。
未几时,晏安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他轻咳一声,“方才……”
姜娆轻叫一声,赶快回身,抬手紧紧捂着双眸,“表,表哥。”
晏安比姜娆高出一头,他垂首,能够看到女郎青丝贴背,另有那纤秀的脖颈、白嫩的耳珠,再往下,便是那精美的锁骨,另有那曼妙的身姿。
姜娆顺着他指的方神驰前走了几步,一旁两位郎君的对话传入她耳中。
好羞人啊,她可不能让二表哥晓得本身看到了,并且还羞羞的在脑筋里回想了好几遍。
晏安更是不给他一个皇子的面子,晏二郎至今无官职,那里比得上他一个皇子。
祁恒目光逗留在姜娆身上,轩窗外的风吹出去,扬起了她的衣袂和鬓发,金黄的日光洒在她面上,莹莹生辉,统统都是格外的新鲜靓丽,和他见过的贵女比拟,别有一番风韵。
那一笔一划好似触碰到了姜娆的心尖儿,令她止不住的发颤。
朱唇水眸,姜娆的声音清甜,“感谢表哥,我很喜好。”
另一名郎君接着道:“二郎的才情,在开封城无人可比,当真是‘面前有景道不得,子瞻有诗在上头’。”
芙蕖亭有二层,处所又宽广,站在第二层抚玩景色更是享用,举目四望皆是碧塘,青树翠蔓。
水滴沿着鬓发流淌,滴落在那凸起的喉结,然后渐渐的下滑,没入到劲瘦的肌肤深处。
晏安看他几眼,目光有些通俗,“三郎,非礼勿言,叫姜女人。”
晏老国公是打心眼里喜好本身的这个外孙女,他们晏家少女郎,是以晏家儿郎个个宠本身的老婆。
姜娆在晏安一旁,两人离得很近,郎君长身玉立,气味清冽,骨节清楚的手掌行动很快,不过一刻钟时候便有了表面。
灵动婉转,这幅画好似活了普通,线条勾画的惟妙惟肖。
姜娆又陪着晏老国公待了一会儿,带着海棠酥去到晏安的院落。
二表哥当真是才情出众,哪怕是没有见过他的人,只堪堪看着他做的诗、挥毫泼墨的字,便感觉心头荡漾,让人恭敬又追崇。
晏老国公乃太子太傅,晏家态度中庸,从不支撑哪一方党派,然有和太子的这一层干系在,晏家到底还是偏向于太子。
现在来了姜娆这么一个娇花似的小女人,还是本身的亲外孙,晏老国公就更欢乐了。
独留姜娆连连喝了几口清茶,才平复表情。
而开封乃天子脚下,这里的贵女与郎君闲情逸致颇多,晓得的东西、眼界也更加开阔,她在一旁细心的听着看着,学到了很多东西。
一旁是晏府七位芝兰玉树的郎君,另一边是爱捣蛋的程三郎,此话一出,程珣本身都忍不住笑起来,他如果晏安的兄弟,可真是很不调和。
晏二郎眉峰一挑,没甚么都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