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可敌可友不可辨
“鸣谦,这王家家主是个如何之人?连皇家的情面都敢不给?”
“如何?王书墨没有现身?”
南宫霖也附身看了看,远处那人握着一杯清茶,漂渺的目光含着笑,似是看着统统人,却又像甚么都没看。
“你说他以令媛万珠买取慕锦月的书画,是兴之所至,还是另有图谋?”
秋澄跟云裳闻声同时转头,赫连鸣谦与南宫霖正往这边走,一人朗眉星目,高雅如兰,一人面如冠玉,平淡如菊,骄阳骄阳仍旧讳饰不住的天姿风华,寂静巍峨的宫殿刹时黯然失容。
南宫霖收回了视野,东风拂过,发丝轻扬,暴露他白玉普通温润的边幅。
“这满园的青年才俊堆积凌云宫,云裳你不去看看?”
因着左相夫人也是王家人,他也曾旁敲侧击问过颜弦阳,可颜弦阳仿佛对王书墨也是一无所知。
云裳眸光俯到袖口,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绣着孔雀尾的水袖,嘴角微微翘起,说是在笑,却更像调侃。
“他就是王书墨?”
赫连鸣谦沉默点头,自先帝英年早逝,天朝腹背受敌,内忧内乱未曾间断,逼的一向隐世而存南宫与赫连两家不得不竭了原有的清净,出入宦途,以免先民气血付诸东流。
“云裳,秋澄。”
云裳微微摇了点头,高洁如云的眼底透着一份似讥似讽的笑意。
“是敌是友?就要看他下一步的行动了?”
赫连鸣谦摇了点头,王家的家业遍及全部天朝,却无人见过王书墨真容,只知他被世人列为峥嵘四君子之一的风竹。
赫连鸣谦惊诧,泛着夺目星光的眸子深不见底,此时云裳却抬眸与他对视。
云裳徒然一笑,白葱似的手指曲折,只留了食指,向着墙外角落石桌一指,那石桌上坐着一藏青锦缎衣衫的男人。
“皇兄想把本宫卖个好代价,却没有推测,买家仿佛有些看不上这天朝嫡公主驸马的位置。”
“能与你我如许的人齐名,岂会是平常之辈,他若真如传言,不睬朝堂权贵琐事,倒也无妨,怕只怕,他另有图谋。”
赫连鸣谦移开目光,透过紫藤花墙的间隙,扫过花墙另一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王书墨以身材不适为由,推了请柬,让王家旁系一个名不经传的堂兄替了他。”
南宫霖一语点醒了赫连鸣谦,通俗的星眸透着满满的策画。
“鸣谦,你感觉本宫如果真的看上了阿谁,皇兄便可随了本宫的意吗?他最长于给别人可有可无的恩泽,对风致如此,对你们如此,对本宫更是如此。”
“长于推算别性命格的叶家常会对人间杰出之辈作出评测,比如风致的是,天然风致,别样风骚,伊人如此,公子无情。我的便是,比方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便是极少出潋滟谷的你都有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可王书墨却除了风竹二字外,再无只字片语流出,能做到让叶家一无所知的人,这人间再难找出第二个了。”
那男人其貌不扬,五官浅显的丢在人堆了,也难以遴选出来,却有一双飘然如风的眸子,雅秀如竹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