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酒入愁肠

她抽泣几声，径直走到酒坛前，拔了红绸，盛了一碗酒。

江灵又要去抱酒，清流赶快止住她，将她定在了塌上。

清流替她抹去泪水，盖好被子，叮嘱她明日定要再去静湖肄业，本日各种，记在内心，面上只当没事。说完这才吹熄灯火，掩上门扉。

灯笼的红光映亮他的面庞，错愕，绝望，难过在他脸上一一滑过。他苦笑一声，说道：“本来如此，是我冒昧了。”

比及屋外入夜了个透，她从勉强从塌上爬起来，往空荡荡的屋里一望，瞥见了屋角存着的醉春。

“她已经睡下了。”清流含笑说道。

江灵委曲地抽泣两声，没有说话。

江灵仍旧不作声，泪珠子挂在眼角，让人看了非常动容。

清流内心发笑，顿时明白了几分。

清流气愤地踏着冰面，一副不见白冰死不休的架式。

江灵止了哭声，直勾勾地盯着他道：“你晓得他为甚么如许？”

“你已经喝了很多，快快睡觉吧！明日还要去听白冰讲课。”

柴门外，有一提灯少年，见清流从屋里出来，灯笼几乎掉在了地上。

江灵双目赤红，醉醺醺地说：“不去了不去了，我一人安闲清闲，何必再去惹白冰不欢畅。”

油灯如豆，她对着碗中酒入迷。再一会儿，拿起碗一仰而尽。

江灵眼睛里汪着水，哭哭啼啼地往塌上一倒，哭得个昏天公开。

清流趁夜色摸到江灵家里时，她正抱着娘亲的旧衣衫哭得鼻涕挂在了长江边。

江灵哇一声哭出来，说道：“我到底做错了甚么？他为甚么骂我？”

清流扳过江灵的脸，替她抹了抹鼻涕，轻斥道：“小小年纪，，学甚么借酒消愁？”

湖水荡漾，波浪滔天。

白冰安闲水底卧着，任由清流搅得天翻地覆也不出去。

清流又感喟道：“我与他了解多年，自以为他不做无礼之事。何况，他本日所言，固然凌厉，不过仍然是良言苦口。”

姜少华内心特别不是滋味。可面前是几次为他指导药田的人，他说不出诘责的话。

夜幕时分，湖上一片冷月冰霜。白冰从湖底爬了上来，望着天上挂着的冷盘，神情温和了很多。

姜少华咬了咬牙，抬眼问道：“江灵好久未曾在村中露面，但是跟你一起？”

清流折腾了半日，终究感觉乏了，踩着流云靴独自拜别。

清流一愣，板起脸来讲：“肄业怎能半途而废？他固然没受你师礼，也不肯认你为义女，但他早就顶你半师半父。就算他训你两句又如何？”

清流眨了眨眼睛，点头说不知。

湖面上还扔着江灵用过的棍子。他走到白日江灵学习的处所，将她写过的字一一看了个遍，负动手，眺望远方。

清流点点头。

清流讪讪地摸摸头发，说：“原是我没多想，害你被训。”

这本是对白冰的谢礼。

清流眉梢一皱，拉下脸来。

碗已空，酒坛半满，看模样喝了很多。

看来清流的伤势已经好得差未几了，修为也进益很多。

清流欲走，见姜少华还在门外站着，仿佛有话要说，便出言相问。

黑壁无情，挡住了他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