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复杂真相
没等两人想出对策，四合院中有内侍登门，宣晏衡明日入宫觐见。
当然不管武王还是魏王，登基的前提都是前面的太子先倒下。庆隆帝现在已是风烛残年，随时都有能够驾崩。一旦到当时候，非论太子名声多臭，只要他还是东宫名正言顺的仆人，就能名正言顺的即位为帝。
得知庆隆帝宣召后，晏衡模糊感觉他的机遇到了。或许明天，他就能去掉头顶的“代”字，成为名正言顺的封疆大吏，涓滴不减色于世子的人。
卫嫤也抱有一样的设法，她晓得本身嫁了个好夫婿，以晏衡脾气大抵味疼她一辈子。可这还不敷，晏衡越爬越高，他所打仗的人和事也更加庞大。她一点都不想将来有一天，当本身受邀赴宴时，会因弄不懂朝堂局势而中了某家夫人的套，或者因说话不当而沦为笑柄。
这真是神仙打斗，凡人遭殃。
“我们进京好几天一向都没动静，这会前脚刚搞清楚状况，还没等捂热乎就有人来宣进宫，未免也太巧了。”
“武王曾驻扎西北，当日皇上新立太子，自发有愧于宗子武王，便将幽州行宫赐下来作为其在西北寓所。固然他遵循尊卑，未曾住到皇上公用正殿去，可密道在地下相连，非论住在哪都能达到肆意一处。”
在这个偶合的机遇下，两人终究终究发明了相互尽力的本相：为了让对方过得更好。
固然密报上写得清楚明白，卫嫤还是用好久才消化这一究竟。
穿过巍峨的宫墙，他到的时候早朝还没结束。等在乾清宫前面，沉寂的宫殿内，想着来时阿嫤多番叮咛的不要强出头，统统顾念皇上情感，即便丢官罢免两人还是能够做一对贩子小伉俪，他唇角止不住往上翘。
不晓得成果之前，卫嫤始终悬着心。现在本相明白以后，她一颗心不但没有落到实处，反而一向往下掉，上面就跟无底洞似得看不到头。武王、太子、魏王，这三人可都是皇上的儿子，亲生的。
听完他的设法，即便愁到不可，卫嫤也一阵可乐。
卫嫤担忧的那些，晏衡也全都想到了。事涉三位皇子，并且还是三位有权有势、最有望登顶帝位的皇子，再小的事也会变成大事。如果小事他也就捏着鼻子认了，但通敌叛国这等大事，现在连韦家六百年光荣都牵涉出去，他真是进退两难。
卫嫤则完整相反了，她是看到晏衡那般尽力，在凉州每日忙完公事还要卖力家事，受其影响她也勤抖擞来。本来就有经商天赋，这两年买卖越做越大，她想着多赚些钱让晏衡应酬起来毫无后顾之忧，放心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跟着她也夫荣妻贵。
京官这个圈子到底如何乱呢？
读懂她脸上惊诧，他一样也分解内心：“阿嫤能够没发明，初到凉州你我插手楚刺史寿宴时，面对凉州一众官家夫人你游刃不足，即便没决计表示，你也吸引了全场视野。当时候我就晓得，阿嫤不该一辈子做个小小的同知夫人，你应当有更高的诰命。”
以是鄙人朝后的庆隆帝直接甩过泄漏军机的奏折时，灵敏地发觉到御案后的天子没那么活力，他直接答道：“皇上，此事另有隐情。”
可秘报中清楚写着，魏王府书房管事之子曾在赌坊暗室秘会吴侧妃奶娘之子。这两位都是赌坊常客，仗着本身爹娘在朱紫跟前有脸面，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如不是他那亲信心细如发，只怕还不会重视到这点。也得亏他细心，瞧见后不怕费事的跟上去听了听，才查明事情委曲。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又如何忍心让她在贩子间磋磨掉平生。
“阿嫤……”明白她的意义后，晏衡表情有些庞大：“莫非阿嫤没看出来，这两年我一向在尽力赶上你。”
他不比先前的吴批示使差，固然单看年事，他还远不到封疆大吏标准，但为官之人更首要的则是才气。一样的事二十岁的年青官员能坐妥当，为甚么要找四五十的老迈之人。前者用顺手能够放心二三十年，后者能顶几年用。
晏衡点头，他娶的媳妇哪都好，就是过分于自谦。不过恰是她那副永久尽力的模样，催促他永不懒惰的同时，更让他感同身受着她的辛苦，然后忍不住多疼她点、再多宠她点。直到宠得她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就证明这辈子他也算是有所建立。
本次西北战事，给了他们扳倒太子的极好机遇。
天子老迈太子昏庸，这给了其他人很大但愿，此中权势最强的两支便是大皇子武王和六皇子魏王。多年兵马武王手握兵权，且在庆隆帝无嫡子的环境下，他宗子之位本就在祖宗家法上占尽上风。魏王娘家权势显赫，生母当年一入宫便为四妃之首的贵妃，他本报酬人贤德，在太子更加昏聩之时趁机拉拢了很多朝臣，在民气上占上风。固然魏王并不如武王那般手握兵权，但有二皇子非嫡非长以贤名被立太子的先例，现在看起来他的但愿最大。
庆隆帝即位至今整整四十年，跟着他迈入花甲，关于皇位的争夺愈演愈烈。非嫡非长以贤名而立的太子，因为有武王魏王拖后腿，这些年下来贤名也耗损得差未几。现在提及太子，京中百姓最早想到的是他身后尾大不掉的翅膀，母族霸道强势、别的翅膀脾气比本领大，二者顶着太子名头在内里胡作非为，反过来这笔账全都算到了太子头上。
便解释着晏衡便低头看向亲信在赌坊传来的密报，他原觉得顶多只是武王掺杂此中。毕竟吴尚书回京后便倒向他，而他在西北一番作为，算是给吴家釜底抽薪，连带着威胁武王对军中掌控。这些影响加起来，武王想扳倒他也在道理当中。
“真没想到常日面下水火不容的武王与魏王，暗里里竟然早已联手。”
赶上她？
“所以是武王供应西北军情，包含幽州城地下密道，然后由人脉遍及的魏王送到东宫，最后借由吴侧妃之手，夹在太子监国批复的互市文书中送到瓦剌王廷？”
这一夜两人睡得极好，第二日一早，亲身将卫嫤送到柳祭酒府门前，叮咛她好生歇息不要想太多，亲眼看回娘家的柳容把她接出来后，晏衡骑马进宫面圣。
她有那么好？
卫嫤很少将内心话讲那么明白，但这是她最实在的设法。之前她看过很多偶像剧，这两年又从阿彤那打仗很多话本，内里不乏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故事。她身边便有个活生生的例子——钱夫人。本是贫困农家女的她嫁给钱同知，几十年后后代双全、手握快意楼、绸缎庄和车马行，夜夜躺在钱上睡，比来几年她更是把钱同知驯化的千依百顺。
“你此人……可真是的，世子那边都放下了，你还跟他置甚么气。阿衡，固然娘当年很看好你，但我从没想你爬很多高，我们踏结结实过日子就好。往上爬实在是太累了，你累，我更怕本身追不上你。”
在他没彰显气力时，年纪悄悄嘴上没毛是他的优势。可在他证明本身后，春秋会成为他最大的上风。
与卫嫤分歧，晏衡想起前几天入京时，站在都城门口被苟书吏难堪时，他胸中升起的那股豪情。升任代批示使两年，他兢兢业业克勤营私，不说本身有多称职，但他曾多次偶然间在卫所属官和浅显兵卒口入耳到歌颂之词，他们有志一同的说他比前任吴批示使做得好多了。一次两次他能够不信，只当那是上面的人在溜须拍马，可次数多了他也对本身才气有了精确认知。
她晓得庆隆帝是圣明天子，这两年查处起贪污来一概不手软。可本来令人欣喜的一点，现在却要成为他们的催命符。庆隆帝如果昏庸点一门心机保下三人，那必定会本身找个替罪羊，到时候不管顶罪的是不是晏衡，庆隆帝以及厥后的继位者必定会对贰心胸有愧，今后随便找个机遇便封赏返来。恰好庆隆帝不会那样做，因为前面揭穿贪腐一事，晏衡在宦海上的分缘本就差到必然程度，这两年风平浪静多亏庆隆帝在背后撑腰。可现在因为他，庆隆帝一下少了三个成年皇子。即便他们死不足辜，属于慈父的那部分稍作迁怒，就充足磨平他对晏衡的那点赏识。
“这盆脏水还真不能泼归去，阿衡，如果你把这事捅出来，只怕结果也好不了多少。”
过年时凉州城官家夫人聚在一起，大师都夸钱夫人有福，内里更不知有多少人恋慕钱夫人。可他们只晓得表象，却不清楚这些年钱夫人究竟支出了多少。跟她合股做买卖，卫嫤看得明白，以钱夫人的天赋和尽力程度之高，即便没有钱同知，她也会成为人上人。她的胜利不在于嫁得好，而在于嫁人后始终与夫婿齐头并进，以是她随时有把握本身运气的本领。
送走内侍后回房，望着那封亲信传来的密报，卫嫤一阵心悸。
然后相互阿谁打动啊……那股子热乎劲上来，数九寒天都不消生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