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今日不该

她仓猝端方地坐好，小幅度地摇了摇脑袋，轻声应道：“没甚么，就是看到案几上的宣纸，仿佛写过了。”

谢景昭成心转移重视力，薄唇轻启，缓声问她：“药堂很忙？”

“不忙，一个病患也没有。”苏窈照实道：“是我有事就教叶郎中，叶郎中的祖母曾是接产婆，叶郎中刚好晓得我本日翻阅的那本医书，她便帮我解惑。”

谢景昭默了一霎，继而，他未有坦白，解释：“方才恰好闲空，我将《孝经》誊写两遍。”

马车正在赶回苏府的路上，本日她分开药堂的时候本就晚了些，而她也已然晓得，自药堂回苏府的路程不过半个时候，他不能再有所迟延。

父皇早已命他誊写，马车上稍显狭小，比之书房的确不敷舒坦，但足矣。

话落，她唇角翘起，欢乐道：“叶郎中待我很好，她还说，明日便将她家中医书带来，今后我就不消誊写了，在医书上做一暗号便可。”

“是借啦。”她当真改正，又镇静道：“说不定，叶郎中家中的医书上，还记有她祖母留下的注解！”

在她过分敞亮的谛视下，谢景昭悄悄无言，幸亏光芒算不上敞亮，无人瞥见他不知不觉中泛红的耳背。

灯盏亮光略微暖调，模糊仿佛瞧见那些宣纸也有墨水留下的陈迹。

闻言，她惊奇地望向他，再探头瞧一眼那本《孝经》，语气难掩惊奇：“一整本呀？”

如若她没有记错，来时那些宣纸干清干净，没有任何笔墨。

他点头：“嗯。”

苏窈看着他，既佩服又崇拜，誊写一整本于他而言仿佛底子没有一丝困难，更何况是两遍。

明显，她更等候于此。

谢景昭极快地拧了一下眉，他反复道：“她将医书赠你？”

掌心似还残留她的体温，隔着柔嫩的衣裳也较着，现在，淡淡的芳香于鼻间飘过，许是她本日久待太病院与药堂，衣裳隐有一点点草药味，却叫他半晌失神。

苏窈目光随之挪向桌案，桌案上不止有她的那叠宣纸，另有皇上要他翻阅的《孝经》，以及另一平铺叠放的宣纸。

因她俄然的靠近，即便偶然之举，谢景昭还是被等闲挑逗，心急骤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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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昭仿佛未曾发觉到身侧人儿纤细的反应，俊脸神采如常。

她的目光令他愉悦，更让他呼吸混乱。

她不肯定，身子不由得往前倾，猎奇的视野跃过他，再次瞧向那叠宣纸。

本欲抄上三遍，以抚父皇对他的不满，赫凡备来的墨水只够两遍。

起码，本日不该。

他稍稍低头，皱乱的宣纸一一被他叠放平铺，而后，他再接过她手中的宣纸，把统统宣纸尽数整齐折叠。

少顷，他并未偿还，侧身将其一并放于角落的桌案上。

耳畔清楚地感遭到他温热的气味，苏窈这才认识到离他有多近，双颊顿时一烫。

谢景昭不着陈迹地稍稍挪解缆子，角落的桌案被他遮得严严实实，他神情未变，替她欢乐，道：“如果如此，那定能帮到你很多。”

他深眸低垂，凝看着近在面前的人儿，喉结轻动，问她：“窈儿，如何了？”

除此以外，桌案下仿佛还放了其他册本。

而放于叶闻笙家中的医书颠末叶闻笙祖母之手，的确留有很多旧时翻阅写下的注解，不会让她绝望。

但是，现在的她，重视力只放在那些宣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