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凤起甘织（二）

“等一下，”就在她手指将将触碰到箱盖时，冯妙再次抬手，在红漆小箱顶上悄悄一按，“如果有人擅主动了阁楼上的东西，那但是大罪。我们这么翻检了，还是不免叫人说，甘织宫的人没有端方。”她回身向文澜姑姑屈膝说道：“劳烦姑姑，干脆派人请慎刑所的人来，劈面裁断。”

“李公公，文澜姑姑，”素荷的嗓音比平常更高了一调，“这可就都对得上了。有人趁着每晚进入小阁楼的机遇，把内里放着的一棵陈大哥山参偷出来，挖开宫墙下的青砖，偷偷送出去换了这些珍珠返来。本来做得天衣无缝，可恰好把这截缎带掉落在南面宫墙下，这才事发了。”

她退回床榻边，把垂下的布幔俄然一掀，刚才悄悄丢下去的小药罐子就暴露来。冯妙掀起衣袖，暴露一截烫伤的手臂：“我托昔日熟悉的蜜斯妹，带些财帛来换些烫伤药膏。我年纪还小，不想就这么毁了一只胳膊，犯了不能暗里通报物品的端方，甘心受罚。”

闻声问话，冯妙走到她面前，屈膝答复：“是我的箱子，不过，我也有几句话，想说给文澜姑姑和这位公公听。”见李得禄微微点头，冯妙便接着说下去：“单凭几粒珍珠，证明不了我把陈大哥山参拿出去换了财帛。更何况，这珍珠的来源，我还能够解释。”

“这是甚么？”素荷拿出一个绢帕裹成的小包，递到文澜姑姑面前，声音都冲动得微微发颤。绢帕散开，几颗珍珠裹在此中，恰是之前冯妙赠送给素荷的那些。

文澜姑姑也未几话，直截了本地说：“那就挨个搜吧。”

予星瞥见珍珠，已经急得神采通红，指着素荷诘责：“你说谁呢？别指桑骂槐！”

慎刑所派了一名叫李得禄的掌事寺人来，直到见着那人身上意味外务品级的朱红色穗子，冯妙才松开手，由着素荷翻开了红漆小箱。

开罪进入甘织宫的宫女，多数是因为不谨慎开罪了主子，大家内心都有几分不平和怨气。闻声冯妙的话，内心的不甘被激建议来，有常日胆小的人，也跟着拥戴，要请文澜姑姑来。

素荷喝斥一声：“给我搜！”素云闻声，就要开端脱手。

她声音里带着委曲，手臂上的伤疤触目惊心，先就叫人轻易信了几分。略一停顿，予星便叫唤起来：“这又是甚么东西？”她指向别的一侧的床榻之下，一只三尺长、半尺宽的木盒，悄悄躺在那边。

素荷本来想先搜出“罪证”，让冯妙无话可说，此时见她要请文澜姑姑来，只当她怕了，嘲笑着对素云说：“去请！”

冯妙微微低头，眼睛看着袖口上垂下的一圈荷叶波纹。不一会儿，素云就引着文澜姑姑出去。素荷更加对劲，顾不得号召耘柳，本身添油加醋地向文澜姑姑讲了一遍。

文澜姑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这是谁的箱子？”

素荷几近将近按捺不住情感，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梨木花架上的红漆小箱。冯妙和予星的东西，都放在那只小箱里。

冯妙抬手虚虚一拦：“这么相互搜检，成甚么模样？就算是沦落进了甘织宫，也不能如此招人嘲笑。姐姐还是请文澜姑姑来主持吧。”

素荷已经有些不耐烦，狠瞪了冯妙一眼：“就算是请入迷仙来，该认罪的人，也赖不掉。”

冯妙浅笑不语，神仙会来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