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摆布是一死，还让我们受这般苦？`一名容颜清秀，身材略显薄弱的女子说道，她的话获得了大多数人的呼应，只要坐在车厢角落里的紫衣少女没有出声，但她面带笑容，苦衷重重！

这是一支由几十辆大车构成的步队，奉旨护送数百名从各诸侯国征集的少男少女通天使进京，来岁四月的祭天大典，他们将在矗立入云的祭露台上被神仙接上天宫，伴随他们的还稀有以千计的仆从，贱人，犯人！

征集人殉的教令遍行天下郡国，百姓百姓趋之若鹜，能上天庭陪神伴仙是多么光荣？百世都修不来的福分呀，何况一人得道，其支属乡里皆有衣食供应，毕生无忧，通天使则提拔更加严励，非官宦、诸侯后辈不得当选，如有幸选中，家属则加官进爵，繁华万代！祭天大典是凡夫俗子平步青云捷径，百姓怎不主动抢先，盼望彼苍眷顾，鱼跳龙门！

当时，天下比年天灾天灾，群众多死于非命，外无卸敌之兵、内无耕作之夫，有识之士驰驱疾呼，意欲拔除献祭，留人殉卸敌耕作，以充盈国力！何如天下效古法天，礼乐治国，献祭之例，已历万年，怎会一朝拔除？百年献祭大礼还是例而行，数万人殉会合京都，只等来年吉月吉时，便齐赴天庭陪仙伴佛！

献祭通天使的典礼每隔一百年要停止一次，杀仆从贱民献祭则平常很多，每年会循时停止。来岁又是百年一遇的祭天大典，朝廷几年前就开端筹划，近年来，世事沧桑，国势日蹇，中原诸侯勾心斗角，厮杀不休，外藩蛮夷频频发兵反叛，竟至突入京都，烧杀劫掠，天下大乱，又因比年天灾，千里无鸡鸣，荒漠骸骨枕藉，凡此各种、不一而足，钦天监监司张龙泰断言是因礼乐崩坏，民气不古，故遭天惩，以示警省！

听到喧华声，车停了下来，世人有些惊奇，这时车门帘被翻开，从内里出去一名年约五旬的老妇，穿着富丽，她笑容满面对众少女道`来岁是百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各位蜜斯被选作通天使，是无上光荣，旁人恋慕都来不及，怎能说是摆布是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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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张龙泰一番说辞，昭明天子方才恍然大悟，与众大臣商讨后，令礼部筹办百年祭天大典，为表诚意认罪恶己，献祭人殉数量倍于常例！

车厢外有人答复，进京之路十万八千里，如这般气候，路上还须数月！车厢里顿时群情纷繁！

那清秀少女嘲笑驳道`既是光荣？天子如何本身不去？满朝衮衮诸公大臣如何不去？偏要我等去死？`老妇被噎的面红耳赤，一脸惭愧跳下车，她对等侯在车外的一名官员使了个眼色，那官员会心，挥身号令车队持续进步！

白雪皑皑、群山如潮，北风凛冽，一群华服珠冠的少女坐在驷马车里、厚裘重绒，仍然冻的瑟瑟颤栗，有人哀叹进京之路何其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