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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劳歌一曲解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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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知己的东西,你走,持续走啊!抛弃我到这深山老林,被狗熊吃掉、被鹿儿的大角撞死。”她嘀嘀咕咕,脱掉绣着小花的布袜,暴露一双白嫩的脚丫,光滑柔嫩、绣履遗香,脚底有几颗水泡。

她瞧那老的金发碧眼、披一件打满补丁的法衣,留着很富强的髯毛,感觉风趣,滑头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嗔怒地喝道:“哪来的野和尚,我打自家的花草碍着你事儿,要你狗拿耗子。”

她思路乱飘,想着那晚逃窜的事,既觉好笑又觉好气,拾着一根枯松枝,狠狠鞭打着身边的花草,骂道:“黑心鬼、无脸男,你给饿狼拖去、给强盗杀掉,毒死你。”她愈想愈气,将周遭的花草都打折了。

“我们还到过流沙河,徒弟说曾经的卷帘大将、现在的金身罗汉曾在流沙河做妖怪,流沙河沙随水动,水流沙流,有八百里宽,鹅毛不能飘,芦花定沉底。河里有一座水晶堆积的山,山顶有几颗取经人的骷髅头,因我徒弟同金身罗汉了解,遂借到骷髅项链渡的河。”

她一双敞亮的眼睛瞧着普泓道:“你不喜好我打花花草草,我不打就是,老衲人,你给我讲讲一起的奇闻趣事呢,我真的好无趣,都没谁同我玩。”普泓笑道:“小施主慈悲为怀,老衲非常感激,徒儿,我们到树荫底暂歇一会。”

妙钗道:“自家郎君常常教诲我们,同窗曰朋、同道曰友,朋友聚居、讲习道义。秋郦书院堆积骚人骚人,有浓烈的文明秘闻,是讲道论学的圣地,方才踏进学院,瞧到的倒是恃强凌弱,我瞧‘莱州第一院’真是徒有浮名。”

她擦着眼泪,将丹药递还小和尚,说道:“我留着水泡、蚊儿的咬伤,哄人背我到灵隐寺呢!”小和尚挠着光溜溜的脑袋,迷惑不解隧道:“哄人是错的。”青裙怒道:“骗不哄人,同你有何干系,你给我讲、给我讲。”

蒿山有十二峰,群峰簇拥起伏,如旗号环围,似剑戟列举,有的拔地而起,有的逶迤延绵,峰峦整齐、峡谷纵横、沟壑难填。青山绿水、山花飘飞,烟水氤氲、云雾漂渺。

“我不要。”

他们刚走,树林隐有动静,她瞧常澈衣衫褴褛,拿着一株花,嗔怒地喝道:“死哪去啦,你死哪儿去啦!你瞧瞧人家的脚,都不能转动呢!”常澈笑道:“我替你采摘鹤望兰治愈脚伤,衣服都被波折挂烂,你骂我怪不幸的!”沈青裙甜甜笑道:“给你补,给你补呢!脚既痛又痒,你给我抹药。”

面前老儒是晁修齐,秋郦书院的一名西席,有法象境初期的修为,一股浩然正气自他体内卷出,那股魔气刹时崩溃。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悦卿将事情都重述一遍,回道:“巫风州都没问清启事,自家认定苏女人盗取破铜钱草,想戳瞎苏女人的眼睛呢!咯,你瞧瞧那茅坑石头,既臭又硬,真像巫风州。苏女人同他有同窗之谊,怎能狠下杀招。”

青石堆藓,白云出岫,轻风飒飒,花絮纷繁,常澈瞧着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笑道:“虔诚礼佛能消弭罪业、福德姻缘即到、我替你们祈福,但愿你们安康完竣,福慧具足,心想事成。”

“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她反几次复唱着这两句曲子,越唱越远、越唱越低,终究小舟逝去,歌声随水声风声消没无踪。

青裙抚掌笑道:“真是风趣呢,赶明儿我到火焰山瞧瞧,自家的红薯熟透了,都能烤得吃,无需华侈柴火。”

众儒瞧沈青裙春秋虽幼,然辞吐文雅,都非常佩服,她瞧众儒目光堆积,暗自窃喜,心脏似小鹿乱闯,暗道:“辩嘴真是风趣呢,他们都佩服我。”

沈青裙一跛一拐,跛着腿到一颗松树下,坐到一光溜溜的青石间,脱掉绣花鞋,倒出内里的砂砾来。

“孟儒曾言: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他强取豪夺,我自恶之,孔圣曾曰:博学于文,约之以礼,此番秋郦书院祭孔圣、招儒徒,远到皆是客,祖横、周煥礼伤我筋骨,哪是礼节圣地该有的。”

翌日。

她一番话,惹得食堂儒生皆是大笑,充满欢愉的氛围。

杨柳江干,杨柳依依,亭台数座,陋劣水雾似轻纱,扁舟一页,船首站有一披蓑衣、戴斗笠的老翁。飘飘荡扬,湖面披着一层霞光,轻风掀起波浪,湖水映着小舟的孤影,统统都很寥寂。

垂垂地,青裙看常澈没能返来,悄悄担忧,小和尚嘴中古怪的故事也都索然有趣,待到中午六刻,两和尚告别青裙,朝着山颠的古刹持续攀爬。

小和尚持续道:“我们曾到九华山、五台山、峨眉山,它们是地藏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的道场,我和徒弟遇庙参庙、遇佛拜佛,偶尔路过贵地,遂到庙内拜佛。”

沈青裙嘻笑道:“那是诗魔白居易做的,我晓得呢!”

诸女纷繁同谢梵境拜别,常澈将包裹递给谢梵境,瞧到柳枝袅袅、渡鸟横飞,眼眶泪花纷繁,映着漫天飘飞的柳絮,哽咽道:“一起保重。”想着数日前逛街玩耍,诸女嬉笑调乐的场景,拜别愁绪满盈着杨柳岸。

沈青裙道:“西席,你教给我们三字经有句话,‘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意义是仅给后代吃穿,没有好好教诲,既是父母的错;只是教诲,不严格要求便是做教员的怠惰,你需求检验呢!”

“小施主打折的花草或有你宿世的亲人,昔日寒山神升天化人间,见一户民宅结婚,敲锣打鼓,有宴席百桌,即用天眼旁观。但瞧‘六道循环苦,孙子娶祖母,牛羊为上座,六亲锅内煮。’统统循环六道众生都是亲眷啊!”

……

她瞧着两和尚,嘻笑道:“你们从哪来?是礼佛来的?”老衲人回道:“老衲普泓,此乃小徒广智,我们自西域来,到南海普陀山观世音菩萨处求取大品般若经。”小和尚道:“徒弟同我从西缙佛陀国解缆,到现在已有七载工夫呢!”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故行之哉?我既同巫风州约好,怎能毁约呢!”晁修齐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何况事情有轻重缓急,巫风州即将被派往淄川县履行任务,待机会成熟,六院试再比不迟。”常澈道:“事情既处理,我又何需同他叫真,依先生的便是。”

晁修齐到苏蕙面前,拘礼道:“苏蕙女人,我自将严惩他们,请你将那株破铜钱草给我,此乃十钱。”苏蕙取钱,将破铜钱草递给他。他瞧着常澈道:“偶闻朋友要和巫风州比试,我瞧临时作罢,如何?”

揪着揪着滚落两滴眼泪,待将翅膀都揪掉,一个一个摆列到青石间,恨恨瞧着常澈,又觉脚背痒痒的,便挠着痒儿玩。常澈瞧她那般敬爱天真,笑道:“我稍候返来,请等着我。”

……

众儒瞧悦卿将巫风州比方‘厕所顽石’,或笑、或恼、或觉风趣。常澈道:“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凡国教儒生都晓得,指的是‘主观臆断’、‘绝对必定’、‘刚强已见’、‘自发得是’,巫风州都有犯。”

她瞧常澈自顾自窜进树丛,提着绣花鞋方才想追逐,因绊着一根藤蔓颠仆,胳膊都擦伤,眼睛尽是雾气,回坐青石间,暗想:“真悲伤,她嫌弃我,是嫌弃我呢!”

“嗡嗡嗡。”

沈青裙嘻嘻笑道:“道家的到蒿山礼佛,倒真是怪事。”常澈回道:“佛既道、道既佛,统统都是‘道’,我既非道、亦非佛;既是道、又是佛。生养六合、运转日月、长养万物都是‘道’。”

常澈蹲到她面前,将幽蓝的花苞放到嘴里嚼烂,捉着她嫩白的脚丫,替他涂抹着草药。“唉哟,真痛,都是你做的孽,你需背我到山颠呢!”

“我和徒弟曾到火焰山,峰岚叠嶂、烟气蒸腾的,像进到锅炉一样,那边没有初夏秋冬,寸草难生、飞鸟匿踪。炙热的气流蒸腾翻滚,像是熊熊火焰、火舌撩天,纵是神仙都难过呢!我徒弟请来鸱吻,鸱吻喜好吞火,帮我们过的火焰山。”

老衲人道:“扫地恐伤蝼蚁命,珍惜飞蛾纱罩灯,小施主宿世或是一飞蛾、一蝼蚁、一花草,善待生命,福报自来。”小和尚持佛礼道:“徒弟数日前曾教我一首歌谣,我唱给小施主听:谁道群生性命微?普通骨肉普通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

……

沈青裙嫩白的面庞挂满泪珠,一颗颗莹澈似珍珠,她牵着谢梵境,想着刚学的诗,唱道:“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一看肠一断,好去莫转头。”唱完已然泪流满面,不忍再看谢梵境,扑到常澈怀内哭哭啼啼、喘气不止。

她拿着一枝野花,蒲伏到常澈的背间,清越地唱道:“杨柳青青江程度,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青裙挠着痒儿,催促道:“小和尚,磨磨唧唧的,你讲啊。”小和尚自包裹内取出一瓶,递给青裙道:“女施主,这是徒弟炼制的丹药,能止痒消肿。”她接过丹药,眼眶内有泪花打着转,看着黑黝黝的丛林,想道:“路过的小和尚都能善待我,臭蛋,好人,你死掉好啦!”

谢梵境提着常澈买给她的新裙,粉泪盈盈,登船垂垂远逝,想着常澈教她的一首歌,不由哀思难抑,唱道:“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愁杀渡江人。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知名,万物之始也;驰名,万物之母也,谁情愿管它道不道、名不名的,人家的腿儿痛得短长。”

想着想着滚落眼泪,喃喃自语道:“他都没懂我,我偷偷跑掉,死到荒郊野岭、喂给野猫吃,给他悔怨、使他痛苦。”

晁修齐笑道:“诸位都是到食堂进餐的,请随我一道,权做赔罪。”沈青裙笑语盈盈地回道:“笼蒸螃蟹、翡翠豆腐,都需求你付账呢!”常澈笑道:“节寝处,适饮食,切不能贪食。”

青裙笑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们累不累,到我这儿坐坐,我方才都想寻死,现在不想啦。”

常澈擦着泪花,流着泪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纵是恩爱如伉俪,总得一人先走,可贵毕生相守!爱分袂,拜别爱,心内断绝,窈窈冥冥,更无相见期。”

小和尚将书笈、包裹都卸掉,老衲人自书笈内取出一卷‘心经’,小和尚自包裹内取出馒头,自家吃,也分给徒弟、青裙吃。青裙邀他同坐,小和尚面庞微红,摇着头到一青石前,瞧青石间有一蚂蚁,使蚂蚁爬掌心,移到空中遣走。

常澈一行方才踏出秋郦书院,劈面有小厮到。他到常澈面前,恭敬隧道:“常公,接引谢女人的前辈到杨柳江等候着,特遣小人告诉您。”谢梵境暴露一抹淡淡的笑意,澄净的眼睛隐有水雾,心有忧愁,不能言语。

“哪位朋友晓得事情的委曲?”

晁修齐辑礼笑道:“诸位教诲的是,我自改过不吝,从善如流。”沈青裙想起常澈经验她的话,装腔作势地笑道:“过则勿惮改,过而不改,是谓过矣!既是初犯,便不再究查,只需用心改之。”

青裙嗔怒地喝道:“瞎和尚,我既非僧家,哪管你的话,我是儒家的呢!你再敢打禅语,我突破你的秃瓢!”她扬着素手,做一敲打的姿式,持续道:“它们方才绊倒我,给我打折,都是有因有果呢!和尚庙的都吃蔬菜,也是作孽呢!”

世人都居龙鹢,唯常澈、沈青裙攀登蒿山。

两三尖嘴蚊自野花杂草间飞出,趁着沈青裙同常澈拌嘴,戳嘴狠狠叮她脚背,她瞧脚背红肿,抓着尖嘴蚊,一边揪着它的翅膀,一边愤怒地骂道:“死掉算啦,给我死掉算啦。”

常澈看她想安息,站到原地等她。

沈青裙拽着常澈的袖口,嘻笑道:“噯!青裙既非道、又非僧,天然是随便吃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便是我家夫子的教诲。”

小和尚道:“你哄人,我不给你讲。”青裙嬉笑道:“僧家不打诳语,我都没打花草,你徒弟骗我呢!”老衲人道:“为师既承诺小施主,怎能食言呢。”沈青裙瞧小和尚神采乌青,拗犟得不开口,笑道:“真是犟秃驴,我承诺你呢!不哄人。”

一条杂树盛放的山道,门路两旁都是野花,沈青裙青裙缟袂,云雾掠过,像婀婀袅袅的仙女,摘着野花、耍着贫嘴,倒也怡然自乐。

自卯时五刻攀到中午一刻,太阳愈来愈辣,沈青裙腿儿颤抖、酸痛酸痛的,擦着鬓角的香汗,嗔怨道:“澈哥哥,能够御剑到佛殿,恰好要步行,累好人家的腿儿,朝晨儿虔诚礼佛,莫非想替谢姐姐祈福呢!”

“阿弥陀佛,不法啊!不法。小施主,花花草草都是有生命的,怎能随便折打。”青裙抬着头,瞧着两个和尚站到面前,一老一小,老的满脸皱纹、小的老练未褪、脖颈间挂着一串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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