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贝勒府邸（八）

断断续续的，我也听不明白他们究竟在说甚么。

“现在如何办呢？”奶奶的声音有些哽咽，仿佛她在哭着。

“给阿玛、奶奶存候。阿玛、奶奶吉利。”我进屋后，给他们行了个蹲安礼①。

“起吧。方才你都闻声些甚么了？”阿玛看到我出去后，仿佛因为方才那些不欢畅的事，脸上还余怒未消，神采也非常严厉。

他们老是很守端方的，跟在我前面一步半的间隔，不紧也不疏。

正恍着神儿，又听到了阿玛的声音，“将来再做筹算吧……现在……”

福伴儿叫来了小丫头出去打扫，也跟着徐嬷嬷从屋子里出去了。

她给我穿鞋的时候，我并没有说甚么。就当作方才没有产生任何事情一样。

但总的来讲，我的满语毕竟还是没有学的多好。

徐嬷嬷听到屋里有了动静，便从速出去，从炕塌上拿了鞋子帮我穿上。

听他们说的话，我也多数是一知半解的。听懂的和没听懂的词着拼集在一起，一句话也能测度出个大抵的意义来。

我仔谛听了听，仿佛是说：‘……要如何样就如何样吧……’

徐嬷嬷这才抬开端来看我一眼，在我筹办下炕去扶她的时候，她从速谢恩起来了。

她甚么都没有说，还是给我跪了下来。

他松了一口气，和缓了一下神采，对着奶奶说：“你也不要太担忧了，事情已经成了定论，就不要想太多。”顿了顿，他又看了看怀里的表，说了一句：“是时候摆晚餐了，传吧。”

福伴儿从内里打了帘子出去，见到徐嬷嬷跪在了我的面前，而地上又是摔碎了的那套兔儿爷，想出去给徐嬷嬷求个情。

看了看我的神采，见我仿佛并没有指责徐嬷嬷的意义，他也就放心了下来。

听到五点钟的报时声，我便伸了个懒腰，正筹办下炕。

府里头，除了他和奶奶另有太太外，就只要我和两个哥哥学了一些。

徐嬷嬷在门前打了帘子让我出去，然后便跟在了我的身后。

“格格没有见怪你，你就从速谢恩起来吧。”他给徐嬷嬷打了个眼色。

该吃晚餐了，我得先到奶奶屋里去问安。这便是‘端方’里的‘晨昏定省’。

他仿佛是和奶奶在说着甚么话，因为他和奶奶在说一些私密话的时候，他们就是用满语说的。

奶奶从速转过身去，粉饰地拿动手绢儿擦着眼泪。

屋里的自鸣钟敲了五下，收回清澈的声音。

其他的人，多数是不懂的。

从生下来那一刻起，我的身边儿就没离过人。福伴儿见我出来，也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在他们出去后，便把手里的书丢下了。

但是听到奶奶的悄悄抽泣的声音，我就有些担忧了。应当是在议论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吧？

为了不让她难堪，我拿起炕桌上的一本书，挥了挥手，让他们俩都出去。

方才来到奶奶的院子，便闻声阿玛大声地说着甚么。

李嬷嬷出来，见我立在门外，赶紧出来通报了一声。

我假装申明都没有闻声的模样看着他，“回阿玛话，我甚么都没有听到啊，您是问的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