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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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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梦琳插话道:“武功高者,那是大材小用,但若武功太差,又难保路上无虞。”多铎道:“恰是。”陆黔计上心来,当即上前见礼道:“小人武功稀松平常,不高不低,正可担负此任,愿效犬马之劳。”楚梦琳浅笑道:“你自认武功不低,便是说我教教众半数及不上你,他们可犬马不如么?”

多铎与佟将军听江冽尘批示若定,摆设恰当,于阵法亦极其晓得,悄悄钦服,当下世人遵此而行。暗夜殒仍使折扇,从外侧袭。他为给楚梦琳雪耻,动手毫不容情。江冽尘在阵中以一处为正心,四周纷击,扰乱敌军练熟了的套数。常常二人挥枪而上,终究却刺中了本身人。祭影教两大妙手合攻,又是多年共同默契,顿时逆转结局势。本日一战大捷,闯王鸣金出兵,紧闭城门。

楚梦琳喜道:“那是正合我意,凡事要么不做,做了便当行得人尽皆知,足可千古立名。”陆黔悄悄嘲笑,心想:“说得好听,你扬谁的名?天下豪杰听闻魔教公开互助满清雄师入关,莫非反会来奖饰你不成?”多铎道:“以此立威确是甚好,只须遣人携本帅令牌至长安传讯便可,殒堂主教中可有恰当人选?”

江冽尘笑道:“这又是佟将军想的殷勤。但是你不在‘击西’处好生戍守,到我这‘声东’之所瞧甚么热烈来了?”他语气愈是恭敬,讽刺之意却愈是迫人。佟将军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欲将话题扯开,干咳一声,正色道:“这群俘虏百无一用,依我主张将他们全都杀了。也让旁人瞧瞧,这便是不自量力的了局。”江冽尘道:“记得你是将军,并非屠夫,恕我少陪了。”袍袖一扬,一袭黑衫腾空招展,独自分开。

暗夜殒微抬了抬眼皮,道:“你确是经心得很。”话里听不出喜怒。陆黔借竿上爬,连声道:“多谢殒堂主嘉奖,只是小人有个小小要求,但愿大帅本日设一席庆功宴……”楚梦琳笑道:“你接下此事,就算得有功了?但我们让犬马跑腿之时,却从未如此昌大。”陆黔道:“小人一去,便再看不到几位将军杀敌英姿,多数又错过了破城盛事,实为毕生之恨。是以大胆要求先庆,也一并恭祝各位旗开得胜。”

李亦杰身子俄然微微一震,口中含含混糊似在呼喊,南宫雪一怔,低声问道:“师兄,你醒了么?”随即觉悟那不过是他睡梦中的梦话,略感绝望,扶着他缓缓躺倒,李亦杰握住她手,喃喃道:“别……别走……”南宫雪反握住他,柔声道:“我不走,我就在这里,你有甚么话要对我说么?”

李亦杰恍惚吐出了几个字句,南宫雪道:“你说甚么?”俯身侧耳,只听他低声道:“韵儿……你别……分袂开我……你的仇……有我……我……好想你……”

楚梦琳深思半晌,道:“或是各有短长。当日初时只觉平平无奇,然战至半酣,忽如天罗地网普通,倒似你自即将关键送到剑尖上去。”江冽尘道:“不是,你不明白此中精美。沈庄主带领门人弟子,足下固有定路,依此步法变幻,最后不管如何出剑,都可制敌死命。”楚梦琳两次举出观点,本道能获得些奖饰,却给他贬得一钱不值,心中极是不悦,翻了个白眼道:“你全都晓得,那还问我干吗?”

正相持间,一个黑衣少年跃入圈内。身法如电,似一道闪光划破静夜,身在半空,手中长剑疾挽几个剑花,随即双足在一名小兵肩上一蹬,轻飘飘的纵出,行动极是萧洒都雅。只听得一阵“丁零哐啷”之声不断,众将士手中长枪只剩得个托柄,枪身落在地上。清兵齐声喝采道:“将军好工夫!”江冽尘冷冷一笑,还剑入鞘。负手听着众将高呼,自显威风八面。仿佛他一出世,就理应接管着万众膜拜普通。

陆黔多年在江湖行走,也算很有些见地,直看得目炫狼籍,目炫神弛,暗自揣摩道:“江少主……此人便是他们所说的江冽尘了,武功可比暗夜殒还要短长很多。祭影教中当可说得是人才辈出,但工夫门路老是万变不离其宗……啊哟,出来了这么久,那本秘笈可别出甚么乱子,南宫师妹也不知如何了……”见无人留意本身,抬脚慢慢后退,待踏出呼应间隔后,遂展开轻功急奔。

南宫雪胸口如遭重击,本来他睡梦中想的还是只要沈世韵,即欲甩脱他手,再视其寂然之色,实已将他假想中的幻影当作独一安抚,却又不忍突破他的好梦。再加上此前惊闻,更是满腔愁苦无处诉。待陆黔见到她满面泪痕,不知诸般情由,只道是受了惊吓。几句不着边沿的安抚,闹得她更觉心烦。

陆黔所说原是句平常自谦之语,却也能给她强词夺理的胡说一通,极是不喜,心道:“我几时说本身是犬马了?你是当真不懂呢,还是给我拆台?”但惧于暗夜殒,还是赔着笑道:“蜜斯讽刺了。小人只盼多为本教建功,早日入教以经心力。”

南宫雪慌乱中抛下陆黔,思来心下亦生抱歉,但不知暗夜殒何时便会追来,倒不敢冒然回寻。却模糊生出个动机来:“如若刚才同我在一起的是师兄,我可毫不会单独逃生。”一想到此,顿时满脸羞红,脸颊微微发烫,心头却掠过一阵甜意。回到先前练功的树下,见李亦杰怀中抱着秘笈,半身靠在树上,头歪到一边,已然睡熟,不由抿嘴一笑,伸一指抚平了他舒展的双眉。

江冽尘道:“结阵之故,便为相互照顾,各阵本源皆为普通,战阵讲究的则是‘立兵伍,定行列,正纵横’,多说无益。你说它比之无影山庄一役孰优孰劣?”

楚梦琳挑眉嘲笑道:“那有甚么好神情了?一些花架子罢了,殒哥哥,你也必然能够的。”暗夜殒不答,默思江冽尘出招行动、力道、方位,拿捏恰到好处,尽是本身所不能及。这一式本是能力极大,只因众将工夫太差,只一着便给削断了兵刃,后着也就不必发挥。久未与江冽尘过招,本日一见,武功明显又是大有进境。一阵自大感翻涌袭上,来势汹汹,仿佛较以往更加激烈。

佟将军讪讪道:“江少主能言善辩……”暗夜殒纵马驰近,嘲笑道:“他既‘无德无才’,执意推却,这大任还请少主当仁不让。实说除你以外,这军中亦无另一人充足胜任。”

楚梦琳见他默不出声,神采奇特,笑道:“我可没说你的武功是花架子,你只是不来同他普通见地。”暗夜殒行事虽狠,但自认输便是输,毫不会口出狡赖之言,对梦琳也未拥戴。

江冽尘叮咛道:“十足押下去,暂候待审。”忽听得马蹄嘚嘚之声,一匹马奔驰而至,顿时之人朗声长笑道:“好,公然是豪杰出少年!江少主,老夫现在可已佩服了你一半。”江冽尘嘲笑道:“那是托佟将军的福,正要多谢了。”向他横了一眼,续道:“若非你私行撤去守军,使仇敌疏于防备,我也没法设此计以诱敌深切。佟将军深谋远虑,非吾辈之所能及。”

楚梦琳语音清脆的道:“表里有别,请少主留意着称呼。”江冽尘好笑道:“表里?”楚梦琳面上一红,啐道:“是我说话不当,那又怎地?你既知疆场非同儿戏,就莫因私家恩仇而待我有何公允。”

次日,三人束装随祭影教众列队相随。南宫雪对昨夜之事只字不提,心想:“师兄烦苦衷可够多啦,我何必再添一桩令他生厌?到了该拆穿之时,自会发表,只教他好难弃取,但盼能多拖得些光阴。”

如此又战数日,李亦杰只夜间勤练武功,剑法大进,于战局并不体贴。陆黔倒是时候忧心忡忡,眼看着豪杰大会将近,再在此浪费,乃是因小失大,别要使盟主之位失之交臂。而魔教剑法已渐趋高深,两人若再共同修习,将来便是旗鼓相称亦甚无趣,倘若李亦杰悟性高些,反赛过了本身,一起忍辱负重尽数付于流水。几次考虑,已生独吞秘笈之念,虽不免对不住南宫雪,但想到本身身披龙袍,百官臣服,老是权势更诱人些。只是这秘笈李亦杰始终随身照顾,苦无良机。这日在帐篷内商谈计谋,本自心不在焉,忽听得暗夜殒说道:“我们要破城,可不能仅赶跑了守军便罢。依我之见,若以炮火轰城,最是威风不过。”

他说得诚心,多铎沉吟半晌道:“原也并无不成,但佟将军本日方为我军战死,骸骨未寒,我们便大肆欢庆,未免有些对他不住。”

江冽尘与多铎、佟将军皆骑了战马抢先而行,威风凛冽,与李亦杰三人相距甚远。佟将军浅笑道:“江少主,老夫无德无才,不敢在你面前矫饰。本日如何去处,全听由你号令了。”江冽尘道:“作战非我一人之事,佟将军这等言语,那是将家国瞧得轻了。”

江冽尘点头道:“殒堂主,得与你火伴作战,那是再好不过。传我的令,本教黄土旗伐鼓惑敌,佟将军率雄师为前锋,长枪攻敌,短兵护身,锐金旗持盾牌相随。设弩阵为三列,一为上弦,二为进弩,三为进击。各分堂香主与黑翼、白木二旗呈梯字形殿后。至于琳妹……”

江冽尘微微一笑,道:“你随我去闯阵便是。这阵曾有人切身试过,不知楚将军有何观点?”楚梦琳瞪了他一眼,老迈不甘心的答道:“我只觉一入阵中,立时给逼到手忙脚乱,若论单打独斗,他们可不是敌手,但对方配合适当,攻守各担,那就让人不免顾此失彼了……”

江冽尘听她言下之意,“怨”自是大于“恩”,倒似本身用心藏匿于她,面上隐有失落,当着人前,却一闪即逝,随即神采如常,开口道:“好,楚将军便率将士从旁小道包抄,将敌队之‘一’字截而为二,另令人分击两路。”暗夜殒道:“少主,不知部属该当如何?”

佟将军神采难堪,赔笑道:“本来江少主是要向老夫发兵问罪来着,此事或有曲解,我不过是担忧敌军声东击西,这才调派卫兵护侍主帅营帐,军中总当以大局为重。料来江少主神功盖世,就算真要独当一面,敌兵也只要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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