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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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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怒不成遏,喝道:“这是做甚么?想造反了不成?”令官兵上前将两人拉开,沈世韵整了整衣衿,浅笑道:“贞妃娘娘,既然你一早晓得补药对本宫有害,为何还要遣人送来?”贞莹心想最多不过这点把戏,安然答道:“没错!本宫就是用心的,我就是讨厌你,我恨你!没想到可巧揭开了你的狡计,这才叫彼苍有眼!”

那太医心想反正也是个死,暗中一泄气,道:“贞妃娘娘服食过大量补药,有多种性烈成分参杂,冲劲极大,是以感到腹内剧痛,多歇息几天也就没事了。只可惜……娘娘怀上的孩子流掉了,从脉象看来,应当是个小皇子,胚胎本已发育成形了,哎,可惜……”

将近龙头时,一个筋斗跃出,在半空中连翻几个跟头,矫捷的落回台面,双臂拢在身前,长揖到地,嗡声嗡气的道:“草民鄙人,承梨园朋友抬爱,技艺杂技在官方还很有些名头,可称得都城一绝,今以拳术献丑,乞愿博诸位娘娘一哂。”

又过几天就到了韵妃的生日宴会,宫中凡是有些职位的几近都到齐了。官员大多不肯放走这个献礼凑趣的好机会,各自挖空心机的筹办。众嫔妃每年无所事事,可贵有机遇列席大型盛典,自是不肯错过热烈,又为着能见到皇上,大家盛饰艳抹,珠宝金饰戴了一身,穿着鲜敞亮丽,盼能借此迷住皇上,一个比一个更像配角。

沈世韵也不接酒,态度冷酷的道:“多谢姊姊体贴,你感觉我应当有哪些不适?”贞莹还不知中了骗局,兴高采烈的答道:“比如头晕恶心,腹内绞痛之类的。”沈世韵嘲笑道:“还要多谢你的补药,本宫现下舒畅得很。借使你有这类症状,最好还是趁早找太医看看,小病不治,把稳变成大祸。”

贞莹吸一口气,强撑着道:“可惜甚么?我……我将近死了么?”那太医道:“不,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贞莹不悦道:“那你为何大叹可惜?莫非非要本宫死了你才欢畅?”那太医连称不敢,福临急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快说啊!”

贞莹如遭五雷轰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垂泪。福临也大受打击,向后跌了一步,苦笑道:“哈,哈,好啊,朕的儿子就是聪明,不想有如许的额娘接受热诚,直接挑选了不要来到这个人间,呵……”贞莹哭道:“皇上,千不该,万不该,都是臣妾的罪恶。臣妾知错了,请您谅解……臣妾今后必然会给您生很多儿子,这一次……这一次……”

贞莹心道:“要揭穿她的罪过,起首就得将下毒一事诚恳交代,她必然觉得我为保全本身,不敢多话……可清理起来,我只是出于妒忌,用心不良,毕竟重不及她的罪恶,大不了皇上再多关我几个月。”甚么都豁了出去,大声道:“你喝了禁服的补药,现在却安然无恙,明显是假有身!皇上,这女人垫了假肚子,臣妾这就让您看看她的真脸孔!”说着向沈世韵扑了畴昔,扯着她的衣服,冒死向上拉,要向世人揭示她衣内缚的枕头。

贞莹两条胳膊被人扭到身后,却自浑然未觉,呆呆的望着茵茵尸身入迷。庞大打击下,脑筋俄然一片空明,想通了沈世韵帮本身推辞罪恶,解缆点只是掩过她偶然中毒死小皇子的罪过,刚才只当抓住了拯救稻草,一迭连声的拥戴,完整将分辩的路也堵死了。终究大彻大悟,明白本身不是韵妃敌手,统统所做所为,尽是亲手将本身推上死路。忽感一阵激烈的悔怨不甘,尽力挣扎着不肯往前走,嘶声叫道:“太后娘娘,您救救我呀,太后娘娘!”

台上《牡丹亭》早已唱毕谢幕,新上场的是一队舞龙舞狮组。锣鼓声中,一条金灿灿的九节长龙举头摆尾,蜿蜒游走,矫矫腾腾,翩然若飞。龙首一人持竿在前,竿顶竖一巨球,作为指导。火线每隔五六尺便有一人掌竿,首尾相距约莫十数来丈长,巨球四周扭捏,龙首作抢球状,引发龙身游走飞动。十余名壮汉脚步划一,几如一体。

宫中搭了个大戏台,全以瓷砖铺就,旁侧为看台,首位金龙宝椅是天子的坐席,太后与沈世韵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边。太后崇尚俭仆,看到为宴会大肆浪费,心中甚是恶感。

贞莹瞳孔因惊骇而张大,道:“你……你送来的那碗……”沈世韵点了点头,浅笑道:“如何,味道可还好么?”贞莹怒叫:“你这贱人,你竟敢害我!我……我跟你拼了!”双手猛地卡在沈世韵颈中,两相拉扯,贞莹的旗手已歪到一边,披头披发,平素端庄尽失。

贞莹蹙眉,对她重新到脚的打量,见她神采红润,神清气爽,的确不像刚生过一场沉痾的模样。汤中补药撤除负面身分,单就结果而言,无不是上乘的滋补药材,顷刻间恍然大悟,尖声叫道:“沈世韵,你好大的胆量,竟敢犯下欺君之罪!”沈世韵一改常日的温婉和婉,站起家毫不害怕的与她对视,冷冷的道:“本宫犯了甚么欺君之罪?你倒是说出来啊!”

沈世韵俄然嘲笑道:“戏唱够了没有?你装的倒还挺像啊。”走到福临面前,淡淡道:“皇上,贞妃并非主谋,她也是个受害者。满是这丫环在此中拆台,明里整我,暗里害她。贞妃就是再恨臣妾,也不会对本身下毒,请皇上明察。”

沈世韵浅笑道:“好啊,你就来试演一套,让本宫瞧瞧你是具有真才实学,还是徒有浮名。如果演得好,重重有赏!”

福临听着她软语相求,不忍回绝,再者他一贯信赖鬼神之说,倒真怕血溅筵席会带来灾害,一咬牙道:“不是主谋,也是共犯!念在韵妃讨情,你极刑可免,活罪难逃!传朕旨意,将贞妃拖出殿外,重打二十大板,贬为莹朱紫,移入冷宫居住。阿谁下毒的鬼丫头,当场处决!”茵茵大骇,晓得皇上动了真格,告饶已不济事,回身就跑。在众侍卫堵截下没奔出几步,就被一名官兵从背后一刀,砍翻在地。

台上正唱着折子戏,即从全本传奇中摘选的出剧目,唱的是《牡丹亭》中的“游园”、“惊梦”。戏到半场,贞莹端着一杯酒走到沈世韵座旁,她本日能够暂免禁足,满是为了这场宴会,说到底还是借着沈世韵的好处,更觉愤恚难耐。冒充体贴道:“韵妃mm,看你的神采可不大好,有那里觉着不适么?”

太后天然不肯看到沈世韵东风对劲,对挽救贞莹却也无能为力,摇了点头,叹道:“唉,你好胡涂啊!”贞莹见局势已去,想到挨板子的可骇,尖叫道:“皇上,你会悔怨的!看不清韵妃为人,你迟早会悔怨的!”嚎啕声一起远去。

福临怫然道:“开口!你已经没有今后了!朕号令你们,把贞妃和阿谁送药的丫头捉起来斩首,都没听到是怎地?”茵茵不待人抓,先从人群后挤了出来,扶起贞莹叫道:“娘娘,您如何?您还好么?”挺身挡在她面前,哭道:“这不关娘娘的事,你们杀我的头,放过娘娘吧!那碗药……”

过了好大会儿,驰名太医脚下稍慢,被人挤出圈外,刚要回身骂娘,总算及时想起是在皇上面前,忙将连续串牢骚吞回肚里,咽了口唾沫,讪讪上前搭脉,没想诊出的成果更是糟上加糟,叹道:“唉,可惜!可惜!”

太医虽比跑江湖的大夫职位高贵些,论起伤害却远远超出。毛脚郎中仅是被补缀一顿,不过鼻青脸肿,太医如果出了不对,连项上人头也是难保,医死皇上而被迫殉葬者古来有之。且医者贵报喜而不报忧,从贞妃的模样看来较着是不好,谁敢来趟这淌浑水?

众嫔妃看得鼓起,纷繁鼓掌喝采。驰名小格格扯着母妃衣裳,笑道:“额娘,您瞧那只小狮子好敬爱!”

中间就站着几名太医,你推我搡,谁也不肯主动上前。医病救人的活计不大轻易,如能治好了病人,的确被当作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旦病人在本技艺里给医死了,随时会被揪起衣领喝骂,常至脱手殴打。实则成败全取决于患者病情,没法评判医术凹凸,但家眷悲怨攻心,可管不得这很多。

沈世韵打个手势,命官兵临时退下,接着徐行前行,站在贞莹面前,低声道:“你安知本宫必然中了毒?”贞莹叫道:“除非你天生百毒不侵,不然只要你喝了汤……”沈世韵绕过她身侧,嘴唇凑到她耳边,喃喃道:“既然已有人替本宫喝过了,我又何必费事?”

果不其然,现台上风头最盛的便是一只扮相聪明的狮子。绕着长龙跳上蹿下,接连做出抖擞、熟睡、出洞的出色外型,逗得满场皆欢,而后跃上龙背,顺着起势一起向上行走,身子后仰几近与空中平行。

福临怒道:“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朕拖下去!择日斩首!”官兵就等在中间,多手齐出,快速分开两人,押着贞莹就向宫外走。到了半途,贞莹俄然收回一声凄厉的惨叫,整小我如散架般软瘫倒地,众官兵记取她曾是皇妃,押送时不敢使力过大,蓦地间都没抓牢。福临怒道:“又在装甚么了?”

太后从旁察看,见贞莹神采惨白,嘴唇暗淡,额角排泄层层虚汗,手指紧揪着腹部衣衫,劝道:“天子,她仿佛不是装的。”福临不耐烦的一撇眼,忽见一股鲜血从贞莹下身流出,越流越多,源源不断,很快就在她身周构成了一滩小血泊。他虽愤恨贞莹罪过,终是顾怀旧情,叫道:“贞妃!这是如何了?快宣太医来看看!”

贞莹虽不解沈世韵何故临阵背叛,但为求活命,忙连声叫屈道:“是啊皇上,这都是茵茵的主张,臣妾是冤枉的!何况明天是韵妃娘娘的生辰,您此时杀人,不怕有损她的阴德?”福临怒道:“猖獗!”沈世韵幸灾乐祸的瞟她一眼,浅笑道:“贞妃说的有理,就当作臣妾向皇上讨一小我情,好不好呢?”

福临心烦意乱,道:“韵儿,这些人不循分,朕须得亲身参加监刑,等一等再陪你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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