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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小说 >武侠仙侠 >残影断魂劫1 > 第十六章(15)

第十六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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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莹幼年时也曾随武师学过几招搏斗擒拿之术,略有小成,又趁对方心慌意乱,全未设防间偷袭,沈世韵经她一击之下,突然落空重心,头与肩齐平的跌入了身边一个小水池中,溅起纷繁扬扬一层水花。那水池是在御花圃中特地斥地,莳植了些花草植物,盛放得甚是富强,作为一处抚玩景色,塘倒并非极深,只是每及入秋后,水温便急剧降落。

贞莹怒道:“沈世韵,你整日笔墨丹青,我看是把墨水当滋补,全喝下肚了,还会不会说人话?懂不懂‘廉耻’二字如何写?你……你觉得有皇上宠着,便可觉得所欲为?你觉得本宫不敢经验你?”低垂起巴掌,愤恚到手腕不住颤抖,作势欲挥。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倒是沈世韵抬起手,透过她肘臂间空地,快速非常的抽了贞莹一耳光,这一记扇得又快又狠,事前连半分前兆也未闪现。

她连说数句,仍未见水池中有何动静。凡是人在落水后,因为求生本能,总会冒死挣扎,浮浮沉沉。但沈世韵却像是跌入水池后立时灭顶,安静的湖面毫无波纹涌动,连藐小的气泡也未曾冒出。

贞莹捂着脸,几近被打得懵了,感到半边脸如烈火炙烤般热辣,又是疼痛,又是羞愤,连声音也捏得尖了上去,叫道:“你……你如何敢打我?太猖獗了!的确没法无天了!你这没教养的贱人……”

沈世韵内心深处模糊一痛,仿佛震惊了某个柔嫩的处所,心想:“无影山庄毁灭已久,园子也给人一把火烧成了废墟,现在只怕连遗址都找不到了,还妄谈甚么满门?”脸上暴露少量凄苦之色,随即忆及面前处境,如果本身没法固执面对,毫不会再有人能给她任何帮忙,又当即平静下来,暗想毫不成给她看破情感窜改,嘲笑道:“我都不怕,你怕甚么了?本宫可没笨到将这些话挂在口边,整日翻来覆去的讲,本日今后,便再不重提,只须现在没人听到,自与未说前浑没两样。我说过犯上反叛的话?谁闻声了?谁能作证?有些人面慈心恶,明里假扮道貌岸然,背后里干了一辈子丧尽天良的好事,如未经拆穿,旁人也始终当他是大好人。另有人积德平生,只在一时胡涂下,做了一件微不敷道的好事,倘若败露,虽不能说今后身败名裂,但旁人再来对待,目光总会有所差别。感觉很残暴对么?那也没何如,这确是人间本相,莫非还想期望公允?伪善的假面具虽不敷开阔,对于避嫌却还是挺管用的,特别是在谎言四起的深宫中,你说是不是?”

贞莹嘲笑道:“学你的那些假面具?”沈世韵道:“能够这么说。你也不消操心看望我的本相,本宫没甚么真脸孔,对于分歧之人、分歧之事,我皆有恰当办法应对。但能够奉告你,我的行事原则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真有人惹火我,我要先使得他生不如死,再以最残暴的手腕迟缓折磨。不过凭你这燃烧候,还没那般轻易令我活力。”

贞莹额头盗汗也冒了出来,万没想到沈世韵公开欺侮皇上,她听在耳中,反比出言者本人还严峻几分。四周环顾,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不要命了?竟敢说这等犯上反叛之言,就不怕满门抄斩么!”

沈世韵笑道:“本宫说错了?我所做的恰是为应和你的骗局,将计就计,你如果不跳出去,就当是我在唱独角戏,没碍着甚么人吧?本宫做事向来天衣无缝,岂会给旁人抓住把柄?如果可巧被你撞着,不是你运气好,而是我用心漏给你捉的,怨你太高估本身,又太低估了我。我在深宫中步步为营,捐躯了最器重的豪情,丢弃了安闲的糊口,颠覆了传统的道义,踏着鲜血波折,艰巨前行,好不轻易才获得了本日的权势和职位,又怎是单凭你蝼蚁飞灰之力所能等闲撼动?仰仗着亲族是朝廷高官,没听过万贯家财也会坐吃山空?一旦顶梁柱倒了,还剩得些甚么?哦,我也忘了,你没有本领,毕竟另有你姊姊,她的勾引工夫不比窑子里的女人差,不过比及人老珠黄,就不值钱了,是以你们董鄂氏一族要想大捞一笔,还得赶在前头。”

沈世韵冷冷道:“那也得亏有范本现学现卖,你不是正举着巴掌想打我么?”贞莹怒道:“我只是说说罢了,又没当真打过,比划几个手势,还能打得你破皮流血?”

沈世韵声音极尽魅惑的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起码晓得耳朵长、舌头长的人常常命不长,因为每个凶手都晓得,只要死人毫不会泄漏动静。”用心顿了顿,看着贞莹满身阵阵颤栗,却仍要强装英勇,乃至面上肌肉不住抽搐的生硬神采,仿佛是一件极其赏心好看标趣事。待将她吓得够了,才柔声道:“放心,本宫不会杀你灭口。你在我眼里底子甚么都不是,与死人无异,绝无能够影响我的大计,我这才气够毫不顾虑的跟你说说实在设法,比如在跟一块石头说话。你便是去告发,也没人会信赖,因为你的口碑已给本身毁了,得不到认同,真谛也是谎话。别的另有一点,你处心积虑的刺探我,可说无所不消其极,手腕偏又是如此荒唐好笑,现下本宫就将最大的把柄亲口说给你听了,你却不能奉告任何人,单独憋着,必然难受得要死。贞妃姊姊,你就渐渐享用这类滋味吧。”手指一碾,顿时将几片盛放得朝气勃勃的花瓣培植成了碎片,自她指缝间毫无生命力的飘洒下来。沈世韵赏识着这一派凋败气象,端倪含笑的瞟着贞莹,好似向她请愿普通。

贞莹咬牙切齿的道:“你设好了骗局等我来钻,为求谗谄更无计不施,还敢说是帮手?”

贞莹叫道:“好哇,你这是承认跟那小子有私交了?”

沈世韵叹道:“看来要使笨人开窍,真不是一时半刻能办获得的。我刚跟你说了,我很讨厌他,哪有私交可结?无妨都同你明说,当初你视为珍宝的那幅画像,是我用心引你看到的。颜料是经汇集诸多分歧种类的花草,挤出汁液调配而成,先一幅皇上的肖像会临时沉淀,渗入纸内,表面透明,而再作出的过一段时候便会自行消逝,风趣得很,正可为使第一层墨迹显形的药水。实在原不消这般费事,只须另画一幅,在不异位置也用磷粉做上暗号就是,但我顾虑你拿到后会重新翻开查验,没想你如此自觉自傲,倒是我将你假想的过于谨慎了。那一晚吟雪宫守备空虚,是为制止你给步地吓破了胆,才预先叮咛侍卫们各去安息,又担忧你没体例静悄悄的破门而入,因将流派大开。你看,为令偷画的小贼胜利到手,我可帮了很多忙,到时你要论功行赏,可有本宫的一份?”

贞莹见一击得逞,远比在背后放暗箭顺利很多,欢畅得不住鼓掌,笑道:“你服不伏输?再敢说甚么基业不易撼动?还不是给我一推就倒?到底是谁好笑得不幸?嘿嘿,这还是你教我的,不做君子做小人,害人前不作提示,我学得不赖吧?你就像那只教老虎学本领的猫,自作聪明留下一手,可爬树救不了你的命,终究还是难逃虎口。你就在水里渐渐扑腾去吧,此地一贯少有人颠末……”

沈世韵嘲笑道:“对,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别了,你看似刁悍,实则只会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恐吓人,轰过半天响雷,还不见一个雨点。但本宫分歧,如果决计做一件事,看准了机会就判定脱手,事前不会跟你多数句废话。我看你实在傻得好笑,好笑得又有些不幸,我就教你一句,永久不要将实在的一面透露在人前,不然任人看破,就像一丝不挂的在大街上撒泼一样,要有多蠢,就有多蠢。”

贞莹感到从脊梁蹿起一股寒气,不由退了几步,道:“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这……这都是你见不得光的奥妙,为何……”

沈世韵叹道:“你感觉他不像,是不是?哎,这一点你倒是跟本宫观点不异,也不知该为你光荣,还是该为我哀思。但他恰是货真价实的武林盟主,不然,那种爱管闲事的讨厌家伙,谁耐烦跟他耗着?至于商谈满汉和解,我跟皇上说的话,也并非都是真谛。”

贞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道:“你们这群人无不善于做戏,尽是一丘之貉!这么说,阿谁李亦杰,也不是甚么武林盟主,不过是你请来帮手做戏的另一个骗子。”

贞莹大怒道:“你欺人太过!”扑上前就要脱手,这一掌是打实了。沈世韵侧身避开,架住她手腕,神态轻视的道:“仿照旁人先行的言语举止,是最笨拙的行动,特别是忙着紧随厥后。这是我教你的第二点,可要用心记牢了。”说罢面带文雅笑容,踱着步子,漫不经心的从斜凸起的树枝上扯下几片粉色花瓣,在指间扭转把玩,悠然道:“人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本宫对李亦杰绝无豪情,唯有操纵的干系。借着他身为盟主之便拉拢民气,皋牢其麾下权势,等得将这些好处阐扬殆尽,当时是否大发慈悲,留他一条性命,则要视我的表情而定。这与我操纵皇上的事理相通,说穿了他们只是一颗颗棋子。以我的本领、边幅,要寻个待我百依百顺,甘心舍生忘死的男人,的确到处可见。但再如何听话,毕竟是些卑贱草民,唯国君才有着执掌天下的大权,我当然跟在他的身边,也好以机谋私。等报过家仇以后,趁便培养宫中可造之材,尽数对我尽忠,待得亲登大位,坐拥江山,就轮到我给皇上看神采了。他倒是比李亦杰更难服侍,可任何事都要就教旁人,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只配在后宫耍耍威风,不如让他去做东宫之主,倒也得其地点。”

贞莹气得几近暴跳如雷,行动不由明智掌控,失声狂笑道:“沈世韵,你觉得你能够当一辈子的假好人?可惜人算不如天年,看来你还没这份好运!转头看看身后,是谁来了?”沈世韵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也平增几分镇静,满脸倨傲一扫而空,摆出暖和可亲的笑容侧回身子。贞莹刹时跨步上前,扭住她一条胳膊反压至背后,同时发掌径击她肩胛,真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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