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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小说 >武侠仙侠 >残影断魂劫1 > 第十六章(24)

第十六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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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那男人没活力,却也没承诺,又在头上抓了几把,道:“这事我做不得主,还要先去叨教村长。你们等着,别走。”走到门口,还不放心,又回过甚叮咛道:“千万别走了。”说完一溜烟的跑远了。多铎暗想:“那还用得着你说?看来销魂泪奥妙与庄亲王委曲有关,此事定要马上查清,你便是赶我走,我也毫不会走。”

那男人听了这句话,始终板着的脸竟有所和缓,道:“你们晓得恩公名讳?莫非真是……”俄然又大力点头,道:“不会,不会的。恩公早已去世多年,你们还这般年青,怎能再受她嘱托?嘿嘿,我也不是这么好骗的。”

楚梦琳道:“笨,谁说嘱托定要面劈面亲口拜托?穆前辈固然去世,尽可留动手札、手谕之类的,或者让她的先人传达,你说对不对?”这可算得一场赌注,只愿那男人全偶然计,不然若真让她当场拿出穆前辈的亲笔手札做对证,那就无计可施了。幸亏那男人对穆青颜敬若神明,听得与她相干,未多细究,便就信觉得真,抓了抓头皮,道:“既然是穆前辈所遣使者,自应另当别论……”

这天多铎又带她赶路,命车夫驾车前去辽阳,在四周盘桓一阵后,可自行拜别,却带着楚梦琳上了另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陌生青年,边幅身材都非常浅显,但让人感受仿佛太浅显了些,竟而有些变态。楚梦琳在车厢入耳他提及所往新宾县的赫图阿拉,更是前所未知的陌生地点,终究忍不住扣问克日去处启事。多铎方与她说知。

多铎心想古墓中危急重重,若不寻个富有经历之人伴随,仅凭本身与楚梦琳二人,不但难以成事,更能够遭受不测。他打算周到,出宫前从王府中取了些玉器照顾,都是入关后在百姓家中搜刮得来,有几件年代非常长远。到大城镇作发卖玉器的买卖,用心惹人谛视,开初吸引的都是门外汉,逐步才有熟行前来。

赫图阿拉原是后金政权都城,又称兴京,在满语中为“横岗”之意。明万历三十一年,太祖努尔哈赤始建城堡于此,两年后增修外城,供亲族及精干部卒居住。天命九年,将其祖父、弟、子等十余人陵墓迁往辽阳,建“东京陵”。但庄亲王舒尔哈齐生前奥妙安排,受迁仅是衣冠之冢。他受兄长囚禁而死,暮年于官方有一红颜知己,名叫穆青颜,曾在地底专为他修建一座地宫,范围浩大,位于永陵镇老城村的昭宗祠下,使他得与永安公主合穴而葬。

或是因那村庄实在太小,房屋间隔不出几步间隔,那男人刚跑出去,没多大会儿,就和几名村民一齐簇拥着一名老者来到祠堂。那老者身材肥胖干枯,风吹欲倒,白须白发,眉梢微微下垂,任何时候看来都显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那老者走到正中,双眼一一略过楚梦琳三人,视野紧紧盯着对方眼睛,楚梦琳从未被人这般谛视,或是说核阅更加得当,登感浑身不适,瞪回一眼。

楚梦琳听他说得庞大,未能悉数体味,却还是连声奖饰。多铎意兴索然,亟盼尽早处理此事,坐在车上便只闭目养神,楚梦琳不敢吵他,安温馨静的坐在中间。一起颠簸,不知行过几日,马车停了下来。据那青年说,火线各处乱石泥泞,路况不易驾车,须徒步前去。

楚梦琳嚷道:“啊哈,你这可露馅啦,我们又没提起和硕庄亲王,只说是一名豪杰,天下豪杰何其浩繁,你如何就晓得了?”那男人久居于此,不晓世事,同村人生性浑厚,贫乏应对外界的经历,一句话就给引了出来,大为光火。怒道:“那又如何?我们祖上受恩公嘱托,世代做陵墓的保护者,不容盗墓贼肆意侵犯!”

楚梦琳第一个沉不住气,怒道:“瞎了你的狗眼,这类破处所,有甚么东西好偷?”那男人道:“不是偷东西?那么必然是找东西了。”多铎深思半晌,半真半假的道:“昔年有一名豪杰葬在此处,我等敬佩他遗德,特来祭拜,以慕其风采。”那男人瞪眼道:“和硕庄亲王的陵墓不在这里,你们几个从那里来,回那里去!”

玉器脱手了大半以后,有个青年在身后悄悄跟从,到了一处陋巷,便现身扣问玉器从何得来。多铎先假说是自祖辈传下,迫于生存方才变卖。那青年逼问几句,又假装讳饰不过,称此皆由倒斗所得。

出了宫后,二人先购得两套布衣衣裳换上,多铎雇一辆马车,直到离城数里,遂另雇一辆,却不令先前车夫便走,而是多给了些银两,让他驾车与第二辆并排前行。厥后每行一段路,总要转一辆马车。楚梦琳不解他企图,既已向皇上禀明,赶路时为何还要偷偷摸摸?但多次扣问,多铎老是含混其辞。

那老者咳嗽一声,道:“传闻三位便是穆女人的先人了。”楚梦琳道:“是啊,你还不快翻开墓道,让我们出来?”

没过几日,马车进入辽东境内。多铎不向楚梦琳解释,在辽中、康平、长海几处大城镇别离逗留,每处堆栈都要了上房,叮咛楚梦琳待在房内,不得外出。楚梦琳在他身边已风俗闭口,并没多问。

多铎为掩人耳目,先带着二人到各处观光拜祭,经关帝庙,看过文庙、启运书院,又到显佑宫、地藏寺;昭宗祠反而留到最后。三人拜过铜像,就在祠堂各处东翻西找,遗言中明示王陵建在昭宗祠地底,却未指出入口地点,找过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正商定着要将地上青砖拆开搜索,忽听一声粗重的咳嗽,一名虬髯男人走了出去。三人只道他也是来参拜的外客,赶紧对着铜像扮出恭谨神采,瞻仰他尽早拜完,尽早走路。岂料那大汉不朝泥像见礼,一双小眼只在三人身上转个不断。打量一番,冷冷的道:“三位刚进关帝庙,我就重视到了,只因你们过分专注,没发明我跟在前面。鬼头鬼脑的,干甚么了?想要偷东西不成?”

那男人叫道:“不对,你们方才还说,本身是和硕庄亲王的先人,这一会儿又变了,说话前后冲突,多数是扯谎。”

多铎见情势如此,那村人明显知情,听语气对庄亲王并无仇恨,反有尊敬之意。要进入墓室,只要下落在他身上,不照实话实说,当下恭恭敬敬的施礼说道:“实不相瞒,鄙人与墓主很有些渊源,这位庄亲王……乃是我的叔父,请大哥行个便利,鄙人感激不尽。”

楚梦琳暗骂:“同意我们下地宫,你做不得主。禁止我们,倒做得主了!哼,早知你是个纸老虎,没权管闲事的主儿,我何必跟你费这半天口舌?直接让你去喊村长岂不费事?”

多铎下车后,扶着楚梦琳下来。行未几远,就见赫图阿拉城遗址现在面前,满目疮痍,杂草丛生,外屋城墙另有部分残存,其他都成了残垣断壁,不复古日英姿。楚梦琳看到这一片萧瑟破败的气象,感到世事无常,浮沉不定,内心一酸,便欲掉下泪来。

楚梦琳大喜,赞道:“对啦!想不到你这个榆木脑袋,终究也有开窍的时候!”多铎与那盗墓青年齐声喝道:“闭嘴!”好不轻易劝说得那男人言语松动,万一给楚梦琳一句话气得改了主张,真教前功尽弃。

战乱年代百姓多有流浪失所,此处虽败落,总有些屋檐可供遮风挡雨,勉强充得个安身立命的地点。是以常或聚族而居,长年以来,渐构成个小村庄。平时希少有人前来,村民乍见几个外人,都忍不住留意多看几眼。

楚梦琳火冒三丈,那男人脑筋虽简朴,认定之事却分外刚强,如果换做另一种情境:入口已现,对方仅是前来劝止的多事之徒,那当然是二话不说,一剑将他杀了。现在恰好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忿忿地叫道:“我们是奉穆青颜穆前辈的嘱托,进入陵墓获得庄亲王遗物,莫非你们但愿忠良之物永久深埋地底,不见天日?”她绞尽脑汁编造说辞,偶然中想起纪浅念曾跟她提起,销魂泪与穆青颜也大有关联,又有传言她是舒尔哈齐的恋人,只因念着与永安公主的姐妹交谊,是故决计与他保持间隔。临时死马当活马医,随口叫了出来。

那青年半信半疑,对过几句暗语,待听得分毫不差,乃大喜,先容说本身是外村夫,也是从小做这门谋生,对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墓已失了耐烦,孤身来到此人生地不熟的地点,就是想倒一个大斗,经多日探查,盯上了启运山脚下的兴京陵,即那块满语称为“恩特和莫蒙安”之地。多铎将地底王陵之事半真半假的跟他说了,那青年大有兴趣,立即表示愿伴同前去。

为防外贼滋扰,这座王陵修建得迷宫普通,不但门路盘曲难行,构造暗弩更数不堪数。从图纸中描出的丹青便是王陵内部舆图,那段笔墨则是舒尔哈齐所留遗言,称本身抱屈而死,望后辈嫡派子侄在他祭辰深切地宫大殿,得知本相后,为他伸冤复仇。

永安公主暮年嫁往塞外,虽同舒尔哈齐历经磨难,但从未行过正式拜堂大礼,至死也未能以他庶福晋之名载入史册。

楚梦琳气得狠瞪他一眼,称他们是穆青颜的先人,是由村长说出来的,而他所谓“传闻”又能听谁说?天然是那男人了。要说他在转告时用心偏差,设个骗局给他们钻,以那男人的智商,自是绝无能够,想来是转告时记得不清不楚,回转后却又想起来了。冷哼道:“你才扯谎哪!大师都晓得庄亲王与穆前辈的……干系很好很好,好到顶点,好得就像一小我,最后就有了男女之事。庄亲王的先人,便是穆前辈的先人,有甚么别离了?我打个比方,如果说你是你爹的儿子,又说你是你娘的儿子,这两种说法反倒成了相互冲突,那不知是谁去内里偷……”

那男人道:“你的叔父?你是爱新觉罗家的人?”多铎道:“恰是。”那男人仍然面色不善,冷哼道:“本家有甚么希奇?便是亲兄弟间尚可不念情面,手足相残!”多铎听了“手足相残”四字,悄悄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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