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小说
会员书架
爱你小说 >武侠仙侠 >残影断魂劫1 > 第十四章(2)

第十四章(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梁越提起双手向下压了压,道:“静一静,题目出来了,均知朴重中人无平生还,叨教陆掌门如何脱困保命?”另一名昆仑弟子看这情势,陆黔众矢之的,败局已定,不如早寻背景,或许还能捞些好处,道:“这叛徒跟殒魔头早有友情,在堆栈中将我们那般窝囊的赶走,就忙不迭上楼去拉干系。他就是想减弱昆仑人才,让我等不得不奉他当掌门,的确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崆峒掌门走到棺木前,双手合十而拜,叹道:“嗟乎,好好的一小我,这般说没就没了,生命真如风中芦荻,脆弱不时堪折,无逾哀哉!”陆黔听得如此说法,是向他表白置身事外,假装那晚变故全然不知,正难通是福是祸,南宫雪俄然跨前几步,向站在棺木旁的一名小道说道:“将棺盖翻开。”

这一句顷刻语惊四座,峨嵋派掌门拂尘一扫,搭在袖上,不悦道:“小女人,死者为大,你怎敢说这类话,竟不怕遭天谴么?”向孟安英瞪了一眼,尽显责备之色,意说你也不懂管束弟子。孟安英浅笑道:“师太勿怪,雪儿是向我叨教过的,你且听她说下去。”

陆黔不答,放眼望去,一起步队浩浩大荡自山梯间蜿蜒拾级而上,抢先一名女弟子身形肥胖,容颜美丽,竟是惦记已久的南宫雪。当即抛去不快,上前握住她手,喜道:“雪儿,是你来了。”一声干咳不应时宜的响起,陆黔目光超出她肩头,见孟安英渐渐走上,南宫雪当即甩开陆黔,挽住了师父手臂,睫毛低垂,双眼只盯着青石板铺就的路面。陆黔不甘心的向孟安英点了一个头,号召道:“孟兄,你也到了。”

陆黔犹自病笃挣扎,辩论道:“就算我师叔确是给人杀死,能打仗他的,又非唯鄙人一人,何故单来疑我?当初论剑林中早已潜入魔教妖人,或是他们下的毒手,也未可知!”梁越向一名昆仑弟子招了招手,揽住他肩,道:“何掌门过世之时,这小子是如何跟你们交代的?你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出来,不必惊骇。”

南宫雪抬手向棺木一指,道:“你本身看!”陆黔只重视着她纤纤玉指,漫不经心的顺道望去,立时吓得浑身一颤抖。只见一具无头死尸仰卧棺中,颈部断处平整,是被锋锋利器一刀切下,毫无皮肉粘连。两手已现尸斑,状似落拓的交叠在胸前,两只大拇指却向外分,正突现出那巨大血洞,周身也尽是被尖桩穿透的洞穴。

另一名昆仑弟子插话道:“不,一向以来,师尊们看好的都是谭师哥,他武功高强,为人刻薄,在我们面前也从不摆师兄架子,有口皆碑,要不是英年早逝,定为本门掌教的不二继者。”梁越道:“谭林谭师兄,为人光亮磊落,豪杰了得,鄙人也已敬慕已久,只恨无缘交友,你们晓得他又是如何死的?”

那弟子道:“兹事体大,料不到他敢撒这弥天谎话,何况……”本要说当时崆峒掌门也在场包管,一力做主,世人信得过这位长辈,才肯宽解听凭叮咛。现忽见他面色阴鹜,冷冷的瞧着本身,早听闻这位师伯手腕暴虐,对同道也涓滴不包涵面,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改口道:“何况陆师兄夙来颇得师叔赏识,又持有敝派世传令鉴。本门不成群龙无首,他比武得胜,武功是不差的,也就都没穷究。”崆峒掌门半边嘴角勾起,幅度极微的点了点头。

陆黔听到这里,理直气壮的道:“想来你也该传闻过,月前各大门派在田野埋伏,围攻魔教走狗,却仍给暗夜殒杀得全军淹没,其状惨绝人寰。谭师哥身受重伤,直被逼得走投无路,对峙到最后一刻,还是矗立不倒。他是个响铛铛的硬男人,宁死不受辱于敌,这才他杀身亡,我当时就在一旁,亲眼所见。”

陆黔放手撒开弟子,朗声道:“在道上随便杀一小我,割去首级,换上不异服饰,冒充我师叔,哪个不会?鄙人已将师叔火化,连骨灰也带了来,这尸首是假的,是假的!”实在他看过只一眼,便知那确是曾亲手埋下的何征贤尸身,万般防备,还是中了骗局,心头愤恨已极,当下不过是故作气定神闲,来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陆黔叫道:“你血口喷人!我没害我师父!你哪只眼睛见到是我策划?”梁越道:“归正没有证人,你是当场独一的活口,随便如何胡编乱造都成。”陆黔心急如焚,忽地一瞥眼看到南宫雪,乍如黑暗中陡见光亮,仓猝上前道:“雪儿,你当时也在场的,你体味内幕,快帮我作个见证好么?他们……这群人枉称王谢朴重,怎可如此诬赖于我?”

惊怔稍定,不得不依原打算行事,反手抓住弟子,怒道:“你从那里弄的这倒霉棺材?”那弟子也吓懵了,结结巴巴的道:“弟子……弟子都是依掌门的号令行事啊……”陆黔拧住他耳朵,道:“胡说八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的号令?”那弟子道:“弟子们遵循叮咛……在棺材铺中……正愁挑不到好货,是掌门差人运来棺木……还带了口信说,您有事给绊住了脚,让我们先行回山……”

孟安英却全无以往针尖对麦芒的气势,面上挂着笑,语气也暖和得出奇:“陆掌门当然不想看到我,可孟某也不好丢下徒儿不睬,这才不请自来,让你绝望了。”

那弟子道:“是,陆……陆……”一时竟不知对陆黔该怎生称呼。梁越厉声道:“他是你们昆仑派的叛徒!”那弟子应道:“是……是,这叛徒说,师叔突患急病,临终前授其掌门之位,陆……他……直到师叔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是他陪在身边。”称过几声叛徒,终是不惯,干脆以“他”相代。梁越也没在乎,嘲笑道:“你们这就轻信了?”

陆黔此时最不肯见的一是孟安英,二是崆峒掌门,恰好他也从后转出,浅笑道:“孟兄,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打搅了这对小男女亲热,不美意义啊。但何兄是老朋友,他壮志未酬,身已先去,葬礼时老夫若不来记念,委实于心难安哪。”陆黔见山路上已塞满了两派弟子,总不好始终对峙着,向旁让出几步,一摆手,冷冷的道:“几位请。”

陆黔瞪了孟安英一眼,向弟子做个手势,走避一旁,耳听盖沿滑开与棺缘摩擦,轧轧作响,此时真如临刑前普通煎熬。好不轻易比及南宫雪一声低呼,场中亦是噫叹连连,捏定时差,当即回身叱责弟子道:“你是如何搞的?啊?竟连师叔尸身也看丢了!说,该当何罪?”

昆仑派一名弟子拥戴道:“确有其事,当初陆掌门与师父、师伯同赴声援,两位白叟家也恰是在此役身亡。”昆仑门下顿时七嘴八舌的群情起来,商讨着停歇内哄,连合起正道力量,分歧对抗魔教妖人,好为昆仑三杰报仇雪耻,也为天下百姓谋一条前程。

南宫雪冷冷的道:“让何掌门抱屈莫白而长眠地下,那才叫做‘轻渎’。众位前辈,侄女先此发誓,那尸身如无非常,我甘心自刎以谢,这可够了?开棺!”峨嵋派掌门猜疑道:“你前几日所说死状奇特的尸身,就是指何先生?”南宫雪道:“恰是!”

忽听有人撮唇吹了一声口哨,学着陆黔语气,笑道:“在道上随便抓一把灰,冒充何师叔骨灰,哪个不会?鄙人已起出何师叔尸首,连棺材也运了来,这骨灰是假的,是假的!”陆黔急回身回视,见那人倒是梁越,现在环着双臂,脸上一副戏谑神采。奇道:“梁师侄,你……”

梁越嘲笑道:“陆掌门,擂台上你暗箭伤我,念及你我争夺盟主之位,势成对峙,情有可原,哪知却连本身师长也毒手侵犯!朴重中出了你这等败类,不失为一大热诚!昆仑派的师兄弟,举起你们手中的剑,诛此背叛,弘扬正气!”

南宫雪扁了扁嘴,嘲笑道:“你就盼着何掌门尸身不见,好教你逃脱罪恶,是不是?过来。”陆黔所立角度外向侧转,看不到棺内幕形,听南宫雪主动唤他,不暇细想,当即快步上前,笑嘻嘻的听候她叮咛。

南宫雪得师父鼓励,底气顿时足了很多,大声续道:“我们思疑何掌门的死另有蹊跷,当今特请几名仵作同来,启棺验尸,以期查明本相。”陆黔忙拦在棺前,心道:“这棺里甚么都没有,要让那些人晓得他们对着空棺拜了半天,泪泗空流,岂不成了笑话?”幸亏事理还是占在本身一边,赔着笑道:“南宫师侄,这叫轻渎亡魂,可不是闹着玩的。”

陆黔怒道:“是哪一只牲口在说话?”那人笑道:“是你本身在说话啊,如何来问别人?牲口的名号么,不听也罢。”陆黔怒道:“有种的别躲躲藏藏,你给我滚出来!”话音刚落,倒真有人“滚”了出来,倒是昆仑守庙门的后辈弟子,一起唤道:“掌门!掌门!”陆黔骂道:“你鬼叫甚么了?”那小道心想我在叫你,你却说我鬼叫,压着火气单膝跪下,报导:“启禀掌门,华山、崆峒二派呈上帖子,前来拜山!”

陆黔听旁人群情纷繁,定见交杂不一,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不住东张西望,耳听得言论哗然,趋势竟渐次倒向附议一派。本身可也不能表示得过于淡然,似是对师叔漠不体贴,盘算主张,到时就推说关照棺木的弟子渎职,弄丢尸身,或许还能赚人一把怜悯泪。耸了耸肩道:“你必然要看,那就看吧。只是有徒不教,师之过,你是不消自刎的。”

另一名昆仑弟子冲着梁越一抬下巴,道:“掌门,就是这位梁师兄传的话。”陆黔又惊又怒,但心急智生,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道:“我师叔尸身落入你手,你好大的胆量,安敢毁伤?”梁越尚未答话,南宫雪先道:“那些伤口早已结痂腐败,非近期之创。我和师父是有备而来,大可请仵作验明受伤光阴,及真正死因。你还不肯认罪,定要走到这一步么?”

南宫雪一意保护孟安英,方欲喝骂,孟安英浅笑道:“雪儿,陆掌门命不悠长,他在最后时候欢乐说甚么,随他去说便是,为师也不会就少了几块肉。”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