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讨个说法

王清儿满脸的不平气，但她向来佩服自家大姐，只得憋着一股子气，用眼神用力剜着他们。

张氏一边用帕子摁着眼角，一边悄悄的用眼角瞟着王婆子脸上的神采，见她固然抿着唇，但也没要发作的模样，不觉心中忐忑，便拉过福全推到她跟前：“娘，您可要细心瞧瞧，这但是您的长孙啊，这面庞如果破相了可咋整？”

想到这，王元儿脸上暴露一丝调侃，正巧被王婆子瞧个正着。

“垂教员的，你有啥话说的？”王婆子看向梁氏。

王元儿也不是要忍气吞声，但现在还没轮到她们姐妹说话的时候，阿奶的脾气她晓得，倔，不容人违逆她，但大事上，多少还是明理的。

她眼神像是刀子一样，王福全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他娘，诺诺的道：“我，我就吃了三个。”

“你开口。”王婆子喝住她，眼神锋利，瞪着王福全问：“你公然偷了？”

“就是，将来我如果讨不着好媳妇儿生儿子，阿奶您可别怪我。”王福全抬着下巴一脸傲然。

王婆子一看她这般神采，脸是黑了几分，这媳妇她向来就不太待见，当然是秀才女，但又顶甚么用？性子脆弱，扶不起来的阿斗，现在老迈又没了，将来大房这一房，可要如何起家？

“不问自取视为偷。”王清儿上前一步：“那些茶叶蛋，我们都舍不得吃，你倒好，一下子偷吃了三个去，要不是我发明得早，你不得全掏了去吃？”

“哎，不就吃几个鸡蛋吗？犯得着……”张氏见儿子缩了脖子，不由开口护着。

“大嫂说得可轻巧，福全但是我们王家的嫡长孙，将来也是要为我们王家传宗接代的人，脸如果破相了如何得了？”张氏哼了一声。

王元儿听得好笑，才多大的熊孩子，就说着讨媳妇，这就是二婶的教诲，难怪前辈子那年事就去花坊里喝花酒和人争花娘。

“甚么偷，我才没偷。”王福全顶了一句。

“阿奶，既然二婶说了，我也要少不得也向您讨个说法，这偷东西的人，另有理了不成？”王元儿指着王福全道：“凡人说，家贼难防，我真没想到，我们王家也会出个家贼，现在不过是偷鸡蛋，等大了，还不得把家里的田单地契都偷了去？”

话说着，悄悄的在王婆子看不见的角度下掐了一把他的手臂，王福全吃痛，叫道：“阿奶，我好疼啊。”王清儿向来是个直肠子，见二婶母子这么作那里忍得住？捏着拳头就要上前，王元儿拉着她，摇了点头。

“元丫头，你那是甚么神采？”王婆子直直地瞪着王元儿。

王婆子抿着唇下了炕，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操起放在床边的一根不求人，一下子就往王福全的手打去：“我让你馋，让你偷，你这败家子，老婆子今儿就要教教你如何做人。”

“娘，只是孩子们闹着玩儿。”梁氏干笑着，手指绞着，有些局促不安。

王婆子冷眼瞧着张氏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王清儿的‘暴行’，那布着沟壑的脸尽是阴沉。

梁氏脸上还惨白着，神采很有些悲惨，也不知是因为张氏的话还是为本身的人生发苦，乍然听得王婆子的问话，有些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