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老杜，你是个伟人啊！
“对啊，这事理完整讲不通啊。”
“你……”谢秋白张了张嘴，竟有力辩驳，毕竟杜蘅把孔夫子都搬出来了。
“学兄，慎言，性本恶是荀子之说，谨慎东岐学派发难。”
钟神秀没把杜蘅放在眼里，这小子不是狂吗？
“你说人道之恶，犹水之就下也，就是抵赖！”
孟子打了一个比方，他们就当作了真谛，因为这是圣贤说的话，决然不会有错。
儒家几位大佬当中，孟子的思辨和逻辑才气，只能排鄙人位。
“孟子担当和生长了孔子的仁政学说，虽未称圣，但也能算是贤人。杜公子，你这么说，会不会太无礼了？”孟隐士开口，毕竟孟子是他老祖宗，他也不能任由杜蘅质疑。
“子芳，钟夫子乃是北齐饱学之士，机遇可贵，你跟他请教请教。”封常在把宝押在杜蘅身上，但愿这小子的才学，能够化解此次的窘境。
“尊卑有别，长幼有序，这是礼！”谢秋白振振有词的道。
是以杜蘅直接反问：“人之善，与水之下，二者可有必定联络？”
固然孔夫子有很多谈吐是不对的，乃至经不起考虑，但作为儒家的徒子徒孙，谁敢说半个不字？
现在一见，这个孙半子倒是让他欣喜。
“正如杜公子所说，人道之恶也，犹水之就下也。”
封玄夜笑着捋须，对杜蘅投去了赞成的目光。
毕竟封玄夜也算是看着杜蘅长大的长辈，一向都不以为杜蘅是有甚么学问的人，不过敬佩杜仲豪杰气势，以及杜家满门英烈，以是才定下了封若颜和杜蘅的婚事。
元德秀意味深长的看了杜蘅一眼，此子倒是伶牙俐齿。
这时就连元德秀也不由低头深思起来，老夫如何就没想过这一点？
平头百姓没有多少学问，也就罢了，读书人哪怕发明了冲突，也不敢去质疑，但要碰到杜蘅这类刺头，那就不好说了。
“为甚么水往低处流，人道就是善的？这二者没有干系啊。”
杜蘅笑了笑：“孟夫子，我这也是秉承孟子的教诲，岂不闻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
谢秋白顿时严峻起来：“你少往我头上扣帽子，我甚么时候说过孔夫子是无礼之徒？”
但是完整没有想过，这个真谛经不经得起考虑。
东岐学派的世人不由笑了起来。
“师弟，贤人既有不耻下问的美德，你我读圣贤书，当效之。”
“哦，那你是说孔夫子是无礼之徒吗？”
说的是人道的善，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合适本性和天然规律。
孔德彪一时无言以对。
“何谓双标？”
那也太丢人了吧？
听着人群群情纷繁，北齐世人有些坐不住了，岂能这么等闲被杜蘅打倒？
元嘉沉默无语。
上一世杜蘅在老母亲的严格要求之下，倒也读过很多儒家典范，虽说不能像前人一样，每一本都背下来，但他们的主张和思惟，杜蘅都曾有所体味。
先把他给拿下，再拿封家父子。
他们都是一群书白痴，贫乏根基的思辨才气，遵循现在的话来讲，就是不会独立思虑。
这思惟都是从孔子哪儿担当而来，你竟敢说扯淡？
“杜蘅，你……你这是抵赖！”孔德彪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本日我们会商的是人道善恶。孟子曰：‘人道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可见人之初，性本善，不知杜公子觉得如何？”
“孟子有云，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这话杜公子又是如何了解的？”元德秀衰老的声音，缓缓传来。
北齐的孔庙除了孟子以外，另有其他三个配享的贤人，合称儒家五圣。
只听杜蘅不徐不疾的说：“水是往低处流的，但是跟善又有甚么干系？水是往低处流的，以是人道是善的？敢问这二者互为因果吗？如果按你这么说，‘人道之恶也，犹水之就下也’，是不是也能说得通？”
“孔夫子与两小儿辩日，按你的说法，他就是不顾身份，有违礼法，是也不是？”
东岐学派世人一时偃旗息鼓。
“那是贤人之言，你竟敢质疑贤人，你大逆不道！”
钟神秀哑口无言。
杜蘅好笑的道：“那么人道之善，犹水之就下也，莫非不是抵赖？”
争鸣堂表里窃保私语，会商着杜蘅的话，越会商就越感觉杜蘅说的有理。
“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意义。”
但南梁只要二圣。
人群不由骚动起来。
人道之善，犹水之就下也。
“如何没有干系？水是不是往低处流的？呵呵，除非你能拿出水往高处流的例子。”
“《尚书》是孔子编写的，孟子既然能够质疑孔子，我们后报酬甚么不能质疑孟子呢？你们东岐学派都是这么双标的吗？”
之前杜蘅前去封家拜访，他不在家，归去以后封常在和封若颜跟他说了杜蘅留下的诗词，他就有些惊奇。
“扯淡！”杜蘅直截了当给出二字。
“嘿，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政治不精确，重则杀头，轻则前程尽毁。
“啊这……”孟隐士都懵了，他拿孟子的话，捅了孟子一刀。
杜蘅明白了封玄夜和封常在的企图，转头看向谢秋白：“你们北齐研讨学问，还要讲究身份吗？”
钟神秀也是洋洋对劲。
谢秋白不忿的道：“你们南梁是没人了吗？派出一个长辈跟钟夫子论道，他配吗？”
“哦，孔兄，敢问我那里抵赖了？”
元嘉淡淡的开口：“尽信书不如无书，孟子说的书，指的是《尚书》。杜公子，你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晓得吧？”
堂外的人群，李碧莲也带着鬼火来凑热烈，不由对杜蘅竖起了拇指，老杜，你是个巨人啊！
作为孟子的先人，他几十年研讨孟子，深知他这位老祖宗，很多谈吐都是自相冲突。
“贤人？你是说孟轲孟夫子吗？不美意义。孟子在我大梁不是贤人。我大梁承认的贤人是孔子和颜子。”
孟隐士眉头舒展，这确切辩不过啊。
那就是欺师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