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阮氏三雄（下）
阮小七看着晁勇狼狈的模样，笑的前仰后合，拍着空中道：“这个却不消着勇哥儿神力。”
阮小二又把桌子搬到中间，晁勇方才坐下，气味尚未安稳，便听到“哗啦”一声，阮小七从远处湖面跃了起来，手中正捉着一只尺长金色鲤鱼。
晁勇也学着阮小七模样，捡起一个鸟蛋捏碎，倒是溅了一面庞液，喝到嘴里的还不敷润唇。
晁勇几时见过这般水性，端起本身酒碗敬给阮小七。
晁勇双手一紧，便也松开小七，闪身躲过那一脚。
阮小二道：“彻夜天气晚了，勇哥儿且去我家宿了，明日我等再较量拳脚，同游水泊。”
阮小七看动手腕上两道红印，点头道：“不打了，不打了，勇哥儿神力惊人，跟你比拳脚太亏损。”
晁勇笑道：“哥哥休怪，小弟幼时不学拳棒，迩来才学的几路拳法，拳脚却不是哥哥敌手，只好使着力量了。”
一起走来，尽是芦苇荡，只是这小小石碣湖，便是港汊纵横，芦苇交叉，三步一岔口，五步一分道，没划多远，晁勇便感受分不清方向。
四人坐未几时，晁三便和小二拎了酒肉过来，那肉倒是用荷叶包了，麻绳系着。几人下了船，各自道别，晁勇自跟着阮小七向那芦苇荡里划去。
晁勇拽住阮小二，给晁三使个眼色，笑道：“二哥切莫见外。”
晁勇也拱手道：“小弟也早听得哥哥水中赤手捉鱼，晁勇倒是千万不敢和七哥下水比试的。”
阮小七指着一群通体乌黑，颈背颀长的飞鸟道：“那是白鹭，其肉最是细嫩。一到晚间，他们便来这芦苇荡中过夜，另有那黄雀、獐鸡、野鸭、大雁。这湖边很多人便靠捉他们补助家用，夜间进了荡子，只要眼明手快，用手指掐住它们脖子，不让叫出声，便可一只一只捉到手软。芦苇荡中也有很多它们下的蛋，我这另有本日捡的，恰好下酒。”
阮小七见晁勇人物姣美，言语洒落，性子又豪放，觉对劲气相投，闻谈笑道：“二哥家里有嫂子，五哥那边有老娘，勇哥儿去了都不安闲。依我看，跟我一起最是安妥。”
阮小二还要再说，见晁三已经得空跑了出去，也只好作罢。
晁勇被阮小七豪放的歌声一激，酒劲上来，也情不自禁把后事的豪杰歌大声唱来。
二人喝到半夜，阮小七已是不支，喝着喝着身子一歪，便睡了畴昔。晁勇推了阮小七几把，见他已是毫无知觉，也只好跟着昏昏睡去。
阮小二闻言，想了想，如有所悟的道：“晁天王若愿带挈我兄弟，只要让人传话来，我三个若不舍得性命相帮时，残酒为誓，教我们都遭横事，恶病临身，死于非命。”
不过有阮小七这水中阎罗在，晁勇倒不担忧这个题目。
阮小二忙拦住晁三，道：“使不得，使不得，怎能一再让你坏钱。”
晁勇见阮小七无精打采的模样，笑道：“七哥且忍耐，我料定不出三个月，必有转机，以后你我当再不消受那作公的逼迫。”
晁勇看去，只见那窝棚只是靠着底下几根木头扎在水里撑着，让人思疑在屋里行动大点，会不会把屋子弄倒。
晁勇见三人满口承诺，心中之事了结，便也想一试三雄技艺。
阮小5、阮小七这时也才晓得做东的倒是晁勇。
这等歌词正合适江湖男人脾气，晁勇唱的两遍，阮小七便也跟着吼道：“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脱手时就脱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
阮小七闻言，顿时又来了干劲，盯着晁勇道：“勇哥儿此言何意？”
小七用力一夺，却敌不过晁勇神力，赶快飞起一脚去踢晁勇。刚到半空，却觉手腕剧痛，身上力量已泄了七分。
说完，脱了背心，纵身一跃便跳入水中，瞬时没了踪迹。
二人上的水屋，又摆开酒肉，趁热吃起来。
说着，阮小七从墙角拿过一个鱼篓，拿出十几个来放在地上，捡起一个，捏碎倒向嘴里。
“小七便是这般性子。永哥儿且吃碗酒，少顷，小七定能捉的鱼来。”
晁勇走到亭边，看那阮小七入水处，倒是只留下一圈圈波纹，仿佛方才进入的只是一条鱼般，波澜不惊。
阮小七两腿踏着水浪，如行高山，那水不过到的他肚皮，淹着脐下，不一时便到的跟前，跳下水阁。
夜幕将降之时，一群群飞鸟便都落向那芦苇荡中栖息。
到的芦苇深处，阮小二指着一座芦苇杆搭的水上窝棚，道：“那便是我住的处所，过了今晚，勇哥儿便晓得住在这芦苇荡中倒是比那陆上要好的多。”
晁勇见状，也晓得再如许打下去要尴尬了。在阮小七抓住晁勇肩膀要摔之时，晁勇身子一扭，抓住小七手腕。
轻风吹来，酒意上头，阮小七也唱道：“爷爷生在六合间，不怕朝廷不怕官，水泊撒下罗天网，乌龟王八罩里边。”
晁永笑道：“天机不成泄漏，三个月后你等便晓得了。只是现在三位哥哥还要多忍耐忍耐才是。”
几人又是一番痛饮，天气渐晚。
晁勇也感觉阮小七说的对，笑道：“小弟却还没在水上住过，二哥那边他日再去，今晚便和七哥同住。”
说完又冲晁三道：“晁三，你去再整治些酒肉，给二哥、五哥带归去，免得二嫂和老娘复兴火，晚间我和小七也再吃一回。”
阮小二也故意看看晁勇技艺，与阮小五把桌子抬到一边，腾出地儿来。
“好，三国时，关羽温酒斩华雄，陆上豪杰以他为尊，明天，七哥瞬息捉金鲤，水中豪杰当以七哥为雄。晁勇本日大开眼界，七哥满饮此碗。”
阮小七却不平道：“哥哥又不是不晓得我技艺，路上不敢夸口，但在水里，小七敢说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
当此时，岸边垂杨绿柳，湖上鸥鹭翔集，荷花满望，渔歌颂和。
阮小二点头道：“你那边只是个水上窝棚，怎能让勇哥儿住那处所，还是回我那才对。”
“好，晁天王当年一双铁拳打遍京东，难逢敌手。虎父无犬子，小七也正想尝尝勇哥儿手腕。”
阮小七见晁勇不敢和他下水比试，又怕他不信，想了想道：“勇哥儿稍等，小七下水捉条鱼来下酒。”
二人走到亭中，拱手作礼，二人略转了两圈，小七便耐不住性子，抢攻起来。晁勇也只是凭着招式周旋，不几合，晁勇便被阮小七一脚踢在胸膛，幸亏晁勇下盘工夫踏实，退了两步便立住身子，没掉进水里。
晁勇难堪的跳到划子上，在水里洗了把脸，又捏了几颗，却发明始终不得诀窍，便也不学阮小七那般喝法。
阮小七接过碗对劲的喝了，又号召小二过来取鱼去做。
“好，到时少不得三位哥哥着力。七哥，我们比比拳脚如何？”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脱手时就脱手哇，风风火火闯九州哇，嘿呀依儿呀唉嘿唉嘿依儿呀。”
“哈哈，早就传闻晁天王神力惊人，没想到勇哥儿力量也这般惊人。再打下去，小七必定不是敌手。”阮小二笑道。
晁勇早已推算过光阴，林冲客岁夏季已经上了梁山，也和青面兽杨志火拼过，想来杨志现在也已经到了北京大名府。那大名府留守梁中书客岁送给岳父蔡京的生辰纲，倒是走到开德府时便被劫了，本年开德府更是有农夫叛逆，河东则是大寇田虎四周劫夺，生辰纲只能绕道京东东路，正颠末济州，晁盖、阮氏三雄现在都没了糊口来源，想来到时必定会劫取生辰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