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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虎口脱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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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歧点头:“微服出宫,不讲究很多,这便走吧。”

臣暄勉强笑道:“这几日连夜排了歌舞,但求能入得圣上与慕王的法眼。”

聂沛涵这一番话说得极不客气,大要看似拂了闻香苑掌事拂疏的面子,公开里却也拂了臣暄的颜面。世人不由望向臣暄,但见这位镇国王世子面色如常,只兀自淡定喝茶,倒是拂疏面上一红,低眉笑道:“这位公子说得极是,鸾夙现在艳冠群芳,乃是我闻香苑花魁,这等煮茶的粗活又岂会等闲沾手了?”

原歧见聂沛涵意在鸾夙,亦担忧他会与臣暄相争,现在见他欲主动躲避,正中下怀,忙点头道:“贤侄且去闻香苑内逛逛,待美人前来,再差人唤你。”

*****

“如此甚好。”聂沛涵向原歧、臣暄拱手请辞,便兀自起家而出。

拂疏掩面一笑:“只等高朋入坐了。”言罢已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着世人往厅内而去。

臣暄白日里陪着南熙一众在黎都城内吃喝玩乐,夜里却还是回到闻香苑歇下,将皇家所赐的那座镇国王府邸视若无物。然别人虽是回了闻香苑,却不是歇在隐寂楼内,而是歇在拂疏的内室当中。

“哪个才是你心头所好?”原歧仍不筹算放过臣暄,还是咄咄调侃:“这掌事女人傲骨天成,又是闻香苑之首,想来床上工夫定然销魂……也难怪你连续几夜流连于此,怠慢了黎都第一美人。”

世态炎凉,见风使舵,便是倡寮也不例外。

这一份惺惺相惜的默契,实在来得忒巧。臣暄与聂沛涵皆在心中暗叹,若不是相互态度相悖、终将敌对,他们必会将对方引为厚交。

臣暄被原歧问得难以抵挡,赶紧拱手告饶,又兀自打量了堂内一番,对拂疏赞道:“你的行动倒是真快,不过两三日工夫,这堂内已焕然一新。”

幸亏本日便能晓得结局,是生是死,是成是败,不出三个时候,立见分晓。本来鸾夙非常严峻不安,恐怕事情败露,但是真到了这攻坚时候,她却又出乎平常地安静。

这话问得极其露骨,臣暄只得笑道:“咳咳……各位千秋。”

“无妨,”聂沛涵闻言主动笑道,“自古豪杰难过美人关。小王倒是对鸾夙女人更加猎奇了。”

臣暄立时干笑:“闻香苑在城西,尚需一段路程,圣上可要叮咛起驾?”

本来臣暄出逃之事另有旁人晓得。聂沛涵站在窗前成心提示:“光天化日之下,二位在此议事,莫非不怕隔墙有耳?”

聂沛涵闻言不由猎奇,眉峰轻挑转入隔壁,只见一面庞俊朗的男人帮手执一套男人衣衫,对鸾夙奥秘地叮嘱着甚么。

臣暄又是一声干笑:“但愿不教慕王绝望。”

臣暄本日已三番五次被原歧调侃,早已识相不言,生生受下。反倒是一向未言的聂沛涵俄然噙笑出声,也不顾拂疏在场,公开道:“本日端了这茶盏在手,倒教鄙人想起了鸾夙女人的‘茶事九编’一论。鸾夙女人既能侃侃而谈,想来亦是精通茶道。”这一次,聂沛涵决计将自称换成“鄙人”,隐去了本身姓甚名谁。

高朋究竟是谁,无人晓得。但是既是金主发话,又是拂疏接任以来第一次购置盛宴,闻香苑天然要做得风风景光。

如此一深思,聂沛涵感觉该当找个掣肘之法,以便不时候刻提示臣暄,切莫忘了当日一诺。

拂疏闻言,再对聂沛涵笑道:“高朋说得极是,财不过露,宝不过泄,美人亦不能等闲得见。”

此时拂疏已规复了如常神采,又是嫣然一笑道:“鸾夙已在置备妆容,各位高朋且先品菜喝酒,赏些旁的歌舞吧。”

这亦是臣暄的打算之一,鸾夙面上只得假装暗澹之意,将苑内世人的闲言碎语尽数受下。甚么“百日恩宠光阴短”,甚么“不见旧人见新人”,甚么“拂疏枕边缠世子”……诸如此类的不堪之语,鸾夙在这三日内已听了很多,且还硬是一反昔日脾气,并不辩驳。

原歧这才点头:“朕的身份你可曾泄漏?”

原歧再看臣暄:“筹办得如何?”

臣暄非常难堪,对原歧回道:“南熙慕王在此,圣上好歹给微臣留些颜面。”

甫一分开闻香苑大堂,聂沛涵立即噙起嘲笑。为了本日一举,臣暄已前后策齐截载,是成是败,再有两个时候便见分晓。虽说臣暄尚算重诺的君子,但是他二人的商定只是空口无凭,他毕竟担忧臣暄会过河拆桥。

原歧见状心中了然:“倒也有几分姿色,滋味如何?”

世人只见聂沛涵将酒杯放到案上,又转对原歧道:“本日侄儿只为见鸾夙女人,既然现在时候尚早,侄儿还是去四周转转,毕竟来一趟黎都实属不易。”

“圣上放心,闻香苑高低只知是高朋临门,微臣不说,他们自不会问。这是欢场端方。”

不过一句话,已将难堪之意化解开来。

“你倒晓得行规。”原歧此言非常奥妙。

因着原歧与聂沛涵身份特别,二人在车辇内早已筹议安妥,对外皆以叔侄相称。

拂疏将茶盏一一奉至三人手中,又命丫环给侍从们递了杯子。原歧端了茶杯在手,才对臣暄缓缓笑道:“这掌事女人长袖善舞,难怪为你钟爱。”

此时但见拂疏已在门前相迎,她见臣暄伴随两位锦衣之人前来,赶紧昂首见礼:“闻香苑掌事拂疏,恭迎高朋临门。”

聂沛涵并不再理睬拂疏,而是转首看向臣暄,言语当中不无打趣:“这位拂疏女人小巧剔透、才情敏捷,世子已然艳福不浅……”这个“已然”二字用得极有深意,言下之意便是说,臣暄有了拂疏,已是艳福不浅,遑论另有鸾夙相伴。

这倒何尝不失为一个好体例呵!聂沛涵笑意未改,迈步往隐寂楼内款步走去。刚迈入正厅,却忽听得一个男人声音在隔壁低低絮语,聂沛涵自问耳力极佳,便下认识地沉声聆听,刚好听闻那男声道:“本日申时你便换上这套衣衫,随我出城。”

这边厢鸾夙正对镜打扮,那边厢臣暄已与聂沛涵一道入了序央宫,侯在偏殿等候谒见原歧。颠末三日“吃喝玩乐”的磨合,现在他二人已默契非常,相互只需一个眼神,便已能猜到对方八用心机。

原歧撩起车帘看向窗外,口中倒是冲着臣暄问道:“传闻你这几日决计冷淡那女子?你怎舍得?”

原歧见两个年青人言语当中埋没刀锋,不由再对臣暄笑道:“你不要太太吝啬,一个妓女罢了,莫非南熙堂堂慕王,还会跟你抢人不成?”

此话甫毕,聂沛涵却已点头轻叹:“欲见美人一面,当真是难。”

三人一起调侃着臣暄的风骚佳话,时候倒也过得极快。待到了闻香苑门前,原歧仍被臣暄与聂沛涵逗得捧腹大笑,就连马车停下也浑然未觉。天子不说下车,寺人和侍卫也只得陪侍在侧,何况武威帝向来喜怒无常,世人皆不敢相请。终究还是聂沛涵提示了一句:“圣上,闻香苑到了。”

臣暄决计走慢一步,欲让原歧先入堂内。岂知原歧亦是放慢脚步,侧首在他耳旁低问:“这便是惹她争风妒忌的掌事女人?”

臣暄无法地点头苦笑:“微臣并非此意。圣上有所不知,夙夙的性子最是刚烈。微臣不过是瞧她这几日排舞辛苦,便在闻香苑的掌事女人房中歇了两晚,岂知她已不乐意至极……微臣只怕她不知礼数,冲犯了圣上与慕王……”

即使今后不免兵戎相见、一争高低,但是现在,两人尚算盟友,且顾面前。

原歧不动声色瞧了臣暄一眼,臣暄立时会心道:“拂疏不必拘泥,小宴可都安插好了?”

聂沛涵回笑:“是小王等不及要一探美人了。”

因是原歧五十大寿,序央宫高低皆热烈不凡。臣暄与聂沛涵侯在偏殿,亦能感遭到喜庆氛围。两人等得时候不长,原歧已神采奕奕入了殿内,他身上穿戴平常衣物,对臣暄与聂沛涵道:“你们来得倒是早啊。”

鸾夙将本身关在隐寂楼花厅以内,全部心神排练歌舞,只等面见原歧之时,将戏做足全套。目睹卯时已过,辰时将至,闻香苑上高低下皆繁忙起来,启事无他,只因昨夜拂疏接了镇国王世子的传令,本日要在闻香苑内接待高朋。

聂沛涵边想边往隐寂楼方向走去,他想起本身曾在此掳劫鸾夙,那一番美人出浴之景便顷刻浮上面前。犹记恰当日臣暄找上门时,声色冷冽杀气腾腾,对鸾夙的严峻之意溢于言表。

三人边说边出了序央宫,坐上非常富丽的金顶马车,一起向闻香苑缓缓驶去。原歧虽说是微服出宫,却也带了数十名侍戍卫驾。侍卫们皆清一色骑马而行,前前后后将马车包抄起来,一行人也算浩浩大荡,走在街上甚是壮观。

原歧这才回过神来下了马车。他站在闻香苑前打量半晌,道:“一个倡寮竟建得如此气度,想来夜间更加灯火光辉。”说着已兀自迈步入内,臣暄与聂沛涵等一众紧随厥后。

臣暄轻咳一声,算是默许。

聂沛涵亦拥戴道:“世子尽情风骚,小王非常羡慕。”

约莫是她平素里过分牙尖嘴利,又风头过盛开罪于人,是以现在她甫一“得宠”,竟惹得一众冷嘲热讽,就连丫环也奉侍得没有畴前称心了。

拂疏含笑一声回道:“世子叮咛,岂能怠慢?”说着已从丫环手中端过茶盏,道:“这是拂疏亲手煮的茶,还望几位高朋品鉴。”

转眼一晃三日已过,武威帝原歧的寿宴便在本日。这三日内,鸾夙再未见过臣暄一面,每日只听拂疏提及他的行迹。好似是南熙来了贺寿贺使,原歧钦点臣暄相陪,才累得他不但要运营出逃之事,还要分神与南熙使者相周旋。

听闻此言,原歧俄然笑个不断,半晌才平复些许,指着臣暄笑道:“你不过是为本身的风骚寻个借口吧!你若当真顾恤她排舞辛苦,才更应与她温存一番,又为何要在别的女人屋中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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