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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何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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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窜改弄得有些摸不着脑筋,看着扳指和龙哨我忐忑的问道:“嫂嫂,你不生我的气、不恨我吗?”

“御史大人,命妇有梯己的话要对城主讲,劳烦大人临时躲避。”她垂着红肿的眼睑,盈盈朝凤青轶一礼。

将棺木送到陵寝,我在那边站了好久,小龙也在我的脚边坐了好久,直到统统人都分开,我还单身立在雪地里,看着快燃尽的白烛。恍忽间,我才认识到我和二哥真的已经天人相隔……

这个季候的白花,就只要白梅了。

在浩浩大荡的人群中,我看到了娘亲的身影。和她扳话了几句,眼泪再次决堤,二嫂扶着灵位走在最前面,我和娘亲在后,大姐因为方才产下孩子,循例不能过来,以是只要姐夫代行。

“嫂嫂……”我看着她,不觉间泪水夺眶而出。

但是,她取出来的并不是匕首或是兵器之类的。而是,一枚男士的扳指和一个龙哨:“替他报仇!”她说,红肿的眼睛直直瞪着我。

以是,我在烛火摇摆中不知倦怠的当真写着卷宗,每写好一卷我都会慎重的盖上玉印。

“或许是水太热。”

确切没甚么用,我垂下视野,接过扳指和龙哨。

“夫君他爱极了这个礼品,老是贴身戴着。连沐浴都舍不得摘下。”说道这里,二嫂神采晦涩的笑了一下。

房门关上后,二嫂先看了一眼两个小家伙,然后才摸索着衣袖像是要掏甚么。我看着她的行动,内心一阵豁然,她定会取出一柄雪亮的匕首吧,就像前次一样。

卯时方至,巫师立即宣布出殡。

但究竟就是如此,我是二哥身故的直接任务人,擦不去、抹不掉。

“城主,你背上的花朵色彩仿佛变深了很多。”她说的是我与生俱来的那胎记,在后背的背心处,巴掌大小,状若朱砂绘成的花朵。

她哼笑一声:“但是,有效吗?”

地上的框里,还装着各种竹简、木椟、玉印,以及丝绢写的手札。

小龙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一如当初它跟着二哥那样。

当晚,我回宫的时候,小龙跟着过来了。它仿佛只认得扳指和龙哨,这让我很奇特,但迷惑也只是一刹时,毕竟二哥已经入殓封棺,小龙它怀念故主半晌不离身的遗物也很普通。

凤青轶点头道:“将军已故,还请城主和夫人节哀。臣辞职。”说罢,他施施然退出房间。我晓得凤青轶说这话的含义,他是在担忧二嫂把二哥的死归咎到我身上。

我褪去衣衫,摘下挂在脖子上的扳指和龙哨,缓缓踏入水中,仿佛在停止一个昌大的典礼。半晌以后,一身白衣的妙言出去奉侍。

沐浴的水上飘着红色的梅花,四周也用红色纱布铺成。这是卧龙谷的常例,出殡的前一晚,逝者的亲人必须用白花沐浴,踏过白布铺成的路,才气算是真正送了逝者最后一程。

她亦泪如雨下:“自那天刺客杀入驯龙寮,斜谷微风口一片火海我才明白你们是对的……一味的忍气吞声,勉强责备只会让仇敌更放肆。以是,我亦是支撑他的,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我的恨,我的怨不是为你们,而是为我本身!”

让妙言带口谕给范义彻查二哥信中的荆娘以后,我单独提着灯笼去了书斋。书案上,堆了叠成山的羊皮卷,我挂好灯笼无声走畴昔,翻开羊皮卷、铺平竹简边看边写。

我不明白,为甚么之前如利剑出鞘的她会在二哥身后连一句怨怒都没有。听到我的疑问,她讽刺的勾起唇角:“活力、恨,当然是有的。”

我也满心哀戚。有如许灵性的龙在身边,二哥他还是死亡了……

我祁灵玉长这么大,第一次有龙会形影不离的跟着我,可我却一点都欢畅不起来。

最后,她将一支白玉兰的簪子插进我的发髻,这才扶着我出去,举步之间,仿佛有些焦心。

这些是二哥用命换来的证据,本来朝臣去世应禁朝休政。但我现在却以为在二哥骸骨未寒之际把这些证据一一梳理完成,写出卷宗,下葬以后当即出兵抓了该抓的罪犯,全数按罪惩办,才是给他最好的祭奠。

好久以后,我从水里出来,妙言拿了纯白的裙衫给我穿上。内里还套了丰富的白大氅,就连大氅帽沿上的一圈绒毛也斑白如雪。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出殡前一晚。妙言轻扣门扉问道:“城主,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你是否现在就畴昔?”她如平常给我送饭一样只是站在门口扣问。

子时,我到了将军府。“城主。”早已候在那边的世人朝我施礼,我表示他们免礼,随后巫师开端了出殡前的安排。

我说着,闭上眼睛将脸埋进水里,妙言也不再说话,浴阁里只剩下哗哗的水声。

随后,她已经沙哑得不成模样的声音淡淡传来:“前些日子,你跟着驯龙寮的大火失落。夫君他抛下统统跑返来,让我晓得他实在不但是体贴祁家的大权。我从未见过他那样自责过,并且也解开了本身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本来,夫君他抛下将军府去查案,并不是不体贴我们,而是他晓得我们是安然的。”

“mm,你手里的扳指是夫君的好运扳指。我听他常提及,当年父亲将这枚扳指赠与他以后,他就碰到了负屃的后代,一只喜好听人讲故事或是读书的小龙。然后,就同它结下了不解之缘。随后,父亲还亲身找工匠制了这只龙哨送给他。都说负屃心善,能瞻望仆人是否会遭受灾害厄运,且还会收回警告。”

“城主,这是范义刚才让奴婢交给你的。他说没人的时候再看,奴婢见现下没人,以是才拿出来。”妙言从广袖里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绢递给我。

“吾这就畴昔。”我放下最后一个写完的竹简,揉了一下发酸的手腕。然后把它们码放整齐,再把羊皮卷和中间的证据放进书斋的密室,这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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