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及笄之宴(中)
人生七十古来稀,在这个期间,能活过七十岁者已是高寿,能活过百岁之龄的的确是凤毛麟角。而能在百岁高龄还是后代双全、子孙合座的五福妇人更是凤毛麟角中的凤毛麟角,世所罕见。但即便是如此罕见之人,温家却还是找来了,为的就是给温家独一的女儿最好的祝贺。
李姨娘和施姨娘分开了一会儿,返来见着夕和这边的氛围不对,赶快过来打圆场,又命侍女去把新做好的点心端过来,热络地请各家贵妇蜜斯们咀嚼。围在夕和周边的人们本来看夕和兴趣缺缺的模样就有点热恋贴冷屁股的感受,再加上方才那么一出更是感觉无趣至极,便刚好就着这台阶重新四散开来,不再想着攀附“傲岸”的将来国相夫人了。
除此以外,另有些人在夕和刚一呈现时便重视到她了,此时便干脆凑了过来,怀着各自的目标同夕和套起近乎来。
“对了,我昨日随娘亲进了趟宫,在宫里听到一个动静,说是那位阮三蜜斯很快就要回京了。”
一刻钟后,及笄礼的典礼正式开端了。在后院的女宾们由李姨娘和施姨娘领着前去正厅观礼,夕和用心放慢了些脚步,走在人群的最背面,到了前厅时便也自但是然地站在稍后角落处的位置,将本身奇妙地埋没在了人群里,不至于招惹过分不需求且费事的目光。
青梅竹马?这一点,夕和还真是不晓得。她原觉得他们只是世人眼中的官配罢了,但如果青梅竹马的话环境仿佛就完整分歧了。夕和内心不免起了个疙瘩,但她还不至于蠢到这么轻易就中了别人的计,平白被人看了笑话去。
待走出来了些,施姨娘也重视到夕和来了,便也走向她跟她打号召。这么一来,本来在跟施姨娘叙话的几位夫人也纷繁把目光投了过来,然后在见到夕和的那一刻不由各自冷傲了半晌,随后暗自迷惑:这是那殷府的三蜜斯吧?怎的好似又美了几分,更加出尘绝艳了?现在瞧着,就是冠之以南越第一美人竟也不为过了。
温家一门双将,又是正二品官府,温明歌作为温家独一的嫡蜜斯,她的及笄礼天然是怠慢不得的。除了温府高低经心妥当的安插和高朋满座的来宾外,温家竟还找了位年逾百岁的五福妇人本家中长辈一同为温明歌行簪礼。
但夕和必定是要叫她们绝望了。她扫视了一眼世人,将她们的神采尽收眼底,在这过程中她面上的浅淡笑意分毫稳定。随后她才慢悠悠地开口回应,语气也还是平平如水,“传闻过一点,只是不知我传闻的事是不是你所指的事了。”
夕和内心悄悄生出一点羡慕来,眼神也朝着高堂之上飘去,想看看如许一名白叟该是如何的风采。哪知这一瞧,夕和竟感觉那老妇人有些眼熟。
到了后院,果不其然,随行前来的女眷们都被堆积于此,由李姨娘和施姨娘两人接待着。李姨娘先看到了夕和,笑着朝她走来,夕和便也笑起,向她福了福身,算作见了礼。
那女子听出了夕和暗指她无事生非的弦外之音,面上有些难堪,但既然已经提了,就算是无事生非也已经生了,她便干脆接着说道:“应是同一件事吧,毕竟当年阮三蜜斯的一舞逆虹和国相大人的一曲浊音但是被誉为天作之合、举国皆知的,若不是皇上顾及阮三蜜斯年纪尚幼,当下就要赐婚了呢。”
其别人被她这么一提,也都纷繁重新将重视力集合到夕和脸上,此中有猎奇的,也不乏想看看夕和尴尬的神情的。
这件事夕和听宁王妃提及过,以是并不料外,只是被对方决计提到“天作之合”和“赐婚”两个词内心不免有些不舒畅。不过她当然也晓得对方就是要她不舒畅,以是便将这点小别扭压了下去,面上笑意反而更盛,“是呢,传闻当年阮三蜜斯不过是十岁稚龄,谈及婚嫁确切太早了一些。”
“殷三蜜斯来了便好,明歌可使丫环问了妾身三次了,问你到了没有,妾身都要被她问烦了。来,请殷三蜜斯随妾身到这边稍坐。”应是因为夕和在府里小住过两天的原因,李姨娘对夕和的规矩客气里还带了点密切,和顺地领着她到内里的黄花椅上坐。
而对于夕和来讲,她不擅交际,对付这些能够算是陌生人的贵妇蜜斯们本就有些力不从心,在听了一阵环绕衣服金饰的话题后更是兴趣缺缺,便只是保持着规矩的笑意听着她们交换,甚少开口参与此中。
这些人的设法夕和很清楚,不过她无所谓,还乐得平静,干脆本身一小我坐在位置上静等典礼开端。
夕和正听得无趣,有些神游天外,俄然有人提了这么一句,而此中“阮三蜜斯”四个字胜利地将夕和的重视力吸引了返来。她不由抬眼看向说这话的女子,而那女子也恰好含着笑看着她,眼里仿佛带着点幸灾乐祸。
对方见夕和涓滴不为所动,持续不甘逞强地说:“不过我传闻实在当年皇上没有赐婚的启事并不是因为春秋,而是因为阮家的家计规定了阮家女子只要在及笄后才气议订婚事。实在想想也是,毕竟指腹为婚者尚且稀松平常,阮三蜜斯当年虽年幼,但凭着与国相大人青梅竹马的情分,早些订下婚究竟在也是无可厚非的……”
因而,夕和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回应道:“不管启事是甚么、赐婚与否,那都是圣上的意义。你我还是不要在背后妄自测度、乱嚼舌根为好,免得落了口舌,一不谨慎就会被治一个诽谤皇室之罪。还是喝杯茶吧,温姐姐家的君山银针暗香沁人,但是可贵的上佳之品。”
固然夕和说这话时面上的笑容稳定,语气也保持温婉淡然,但话里的意义倒是威慑力实足,一下就让在一旁看好戏的人们停下了窃保私语,就连说话的那一名也不由伸手捂住了嘴唇,面色丢脸起来。
“殷三蜜斯可晓得那阮三蜜斯与国相大人之间的事?”那女子看着夕和状似顺嘴的一问,但神采较着是用心找夕和尴尬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