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年少
“夫人,天气晚了不要再做了,细心伤眼睛。奴婢们去筹办晚膳。”青竹接下她手里的活计退了出去,叶宁渐渐坐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和手腕,无法的笑了,真是世事难料,想当年她是临淮叶家嫡蜜斯,娇纵率性,现在想起来,父亲母亲是真真极宠她,真恰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现在闺中未学会的针线刺绣烹调现在都学会了。
当时的沈言还是个正六品的通判,婚后沈言升迁调任吴郡任吴县知州,正五品,叶宁也随他迁了过来。
想到这里,叶宁有些欣然,毕竟是回不去了,她那尽情欢乐的幼年光阴。
沈言,她的夫君,她的义兄,阿谁温润如玉的男人老是冷酷待她,非论本身如何谨慎翼翼的奉迎他,他老是禁止而疏离。也是,本身的所作所为那里值得被爱呢?刁蛮率性,顶撞长辈,骄横善妒……直到血从苏汐倩素白裙角排泄,染红了她房里的青砖地,就像白雪里点点红梅,刺痛了她的眼,也刺伤了她的心。苏汐倩的尖叫,丫环们的错愕,四周人跑来跑去,统统声音都远去了。本来他默许苏汐倩怀了他的孩子却连同本身圆房都不肯,本来本身在贰内心还不如如许一个不择手腕的女人……
自从嫁了沈言随他搬到东吴郡后,便没有归去过,父母被她伤透了心,再也不肯见她。因为本身的笨拙,被小人钻了空子,害的外祖家鸡犬不宁,连最最心疼她的外祖母也对她绝望至极,这辈子是无颜再见外祖母了。
想起父亲发起让沈言娶她时,她是满心欢乐的,父亲与沈言商讨此事时,她偷偷躲在书房里的屏风后,严峻而忐忑,看到他先是暴露讶然的神采,复又规复了昔日暖和的笑容,点了点头。
动心只需求一瞬,断念也不过一刹。
现在再细想,那竟是少数和父亲战役相处的时候。
那一刻叶宁内心仿佛被甜美灌满了,幸运的恍忽又仿佛不逼真,本身今后就会成为他的妻,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热。愣神间,沈言已经告别,叶明华绕过了屏风看到叶宁娇羞的小女儿姿势,不由戏谑道:“现在可对劲了?”叶宁不满地扯着叶明华的衣袖道:“父亲惯会讽刺我!”叶明华抚了抚叶宁的秀发,感慨说:“你十二岁才从外祖家返来,一转眼我的阿宁就快及笄了,父亲再舍不得也得为你择一门好婚事,父亲不求你能高嫁,只求你平生安宁,沈言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品德我是信得过的,更何况有父亲在,怎会让人把你欺负了去?
“蜜斯!”俄然内里一声孔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叶宁趿了鞋子忙跑了出去,那是她的陪嫁丫环秦桑的声音,刚出房门就见头发狼藉的秦桑,额头上都是汗,很较着是长途驰驱而来,如许深夜仓猝找来,怕是出了甚么事,叶宁不由有些慌乱,她尽力定了定神,问:“你先别急,出了甚么事,你如何出得了沈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