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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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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展明的确喜出望外。当初他在吴郡,家中曾做过书画买卖,当世文人中最值钱的便是苏瑅的作品。有他亲笔题诗的扇面但是一度被炒到数百两银子呢!高展明对苏瑅早已敬慕已久了。天下的读书人哪个不想获得苏瑅的指导?现在他手中有苏瑅亲身讲明过的册本,就算是直接得了苏瑅教诲,的确不甚殊荣!

高展明忙道:“喜好!非常喜好!”

高元照道:“我不瞒你。本日太后也非常忧心肠与我提及,我们这一辈毕竟年龄已高,治国大事,迟早是要交给年青人的。只是现在天下狼籍,灾害比年,朝中党派之争又不竭,不知这些后生长辈们有没有一个堪当大任之才?”

迩来京中非常风行女伎骑射抱球的归纳,高展明听闻高华崇和几位后辈也都喜好,是以又让引鹤叮咛刘大去请一支京中最驰名的女伎于当日到京郊演出,包管将那日的宴席办的绘声绘色。

高元照又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我这宗学当中,除却我们高家宗室后辈,也有一些信赖我为人的,将后辈送来宗学读书,少不得是些达官朱紫之子。现在他们中有些人年龄也不小了,是该成人的年纪,你在学中教书,我想听你说说,有哪些后辈是有真才实学的?”

李绾笑道:“你倒看得当真,心无旁骛啊。”

李绾摆了摆手:“不必言谢。眼下苏瑅但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待你入朝为官以后,定然也会和苏瑅打交道的。你有甚么不了然之处,今后可亲身向他就教。”

李绾听到此处,便已对高元照本日与他说这些话的企图有所体味了。现在宗学中的宗室后辈有一批年纪已不小了,读了几年书,恐怕高元照故意要为他们入朝为官了。是以忙道:“老爷说的是,如果父祖在朝中为官为将,如许的后辈对宦海之事总轻易上手一些。”

李绾惶恐道:“老爷说得极是。”

高元照一口气说了很多,便觉有些口干舌燥。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唇,接着道:“就因那些轻浮的进士们频频出言冲犯,本日在宫中,太后他白叟家大发雷霆,说要劝圣上拔除科举取士。我还劝她,现在天下人已说我高家擅权,若当真废了科举,还不知天下读书人要如何戳我们的脊梁骨。太后她白叟家说,科举取士,本来的企图是好的,可却不免形而上学,选出些书白痴来。更何况,科举取士,不重德行,也有那知识赅博却不孝不仁之徒当选,反倒成了朝廷的笑话。还不如前人察举孝廉,提拔那些孝有信义廉耻而通经者入朝为官。”

高展明的确喜出望外,双手接过书册,迭声伸谢:“多谢恩师!”

但是高展明并不点破这一点,只道:“多谢恩师,弟子必然会好好尽力,毫不孤负恩师教诲。”

高元照慨然,道:“你这话说的深得我心。有些话我不便说与别人,只怕叫故意的听去,又在背后编排,只说我们这些徒蹑虚职的大门大户架空他们出身豪门的漂亮人才。只因你是亡妻的表亲,我本日才敢向你说内心话。我们这些人,蒙祖上庇荫,在朝中确切得了一二便当,这是实话,我也不好昧着知己否定。就因为这些,我对那些科举出世的士人也一贯恭敬,毕竟他们是靠着本身的本领入朝为官的。但是我对他们恭敬,他们却并不恭敬我们。我曾看过几篇那些士人写的弹劾文章,竟称我们这些世族是……是朝廷的沉痼积弊,他们倒有矫世变俗之志,要窜改我们这些积弊!我说句不好听的,就以我们高家为例,他们也不想想,我们当然是有祖宗庇荫、有天恩加身才有现在的繁华繁华,可这人间贵胄大户莫非只要我们高家一家不成?若没有真才实学,我们也坐不到现在的位置。那些举子自称读了很多圣贤书,却连我这粗人也晓得曾子曾说过吾日三省吾身的话。他们不从本身身上找原因,却怪我们挡了他们的路,岂不是笑话?祖宗繁华,于子孙而言,即便不是福泽,也千万不该是罪恶吧?”

高元照睨了李绾一眼,李绾忙惶恐地低下头去。

李绾听了这话,倒有些胡涂了。安国公的嫡宗子早已入朝,现在在户部当差,若不是为了他家这位幼年的嫡次子,又是为了甚么?

李绾道:“好孩子,你接着看吧。天气不早了,我要去安国公那边述职。你看完后,就燃烧火烛,锁上门,本身归去吧。”

李绾忙道:“这些后辈中,还属子辉功课最好。”实则这些年青后辈们生来繁华,便是不尽力读书,将来也是出息似锦的好日子,是以又有几个至心向学?而他们的父母又因事件繁忙对他们疏于管束,教养他们长大的主子、西席没几个真正敢管这些含着金汤勺出世的后辈。是以这些后辈骄奢淫逸、声色犬马,委实不堪重担。只是高华崇毕竟是高元照的嫡子,只怕本日高元照寻李绾来,也就是想让他出面保举高华崇,为高华崇铺路,那他也只要顺着安国公的意义说话了。

李绾离了高展明,便仓促向国公府赶去。本来每月月初之时李绾才会去安国公府上述职,但是本日安国公却主动派人来召他,他不知安国公究竟有何筹算,到了时候,就赶紧赶去。他赶到的时候,安国公高元照已在书房里等着他了。

高元照与李绾先是酬酢了一番,提及朝中的读书人,高元照忽道:“我本日进宫去,太后又与我说,现在那些依托科举入朝的士子们老是对我们这些仰仗军功承蒙天恩、在朝中勉强能说上一两句话的白叟不满,特别是以苏瑅为首的那群文人,整天闹着要鼎新,恨不能将我们都发配到边陲去。我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自知年老痴顽,不堪重担,是该给年青人让位了。”实则他这话说的有失公允,由科举入朝的豪门士子天然是与他们这些仰仗门阀权势占有高位的贵胄不对于的,却并非嫉恨他们的功劳。

高元照闻声高展明这个名字,手一抖,刚拿起的茶碗又放下了。

李绾凑到高展明身边看了眼,道:“《艺文志》你畴前没看过吗?”

高元照道:“并非我有所成见,只是那些豪门出世的后辈,一朝落第入朝,不免佻达。他们自幼在官方长大,足不出户,对天下大事知之甚少。我当然恭敬他们的才学,只是他们行事之时老是难以保全大局。反倒是那些家中稍有财帛权势的,不必为吃穿之时劳心吃力,又自小对治国经略耳濡目染,如许的后辈若能通经史、记帖括、明法治,将来入朝,老是更识大抵一些。”

李绾道:“若当真拔除,怕也不当。举进士已稀有十年,现在辄然拔除,恐失其业啊!”

李绾恍然。也难怪太后与安国公忧心,现在豪门后辈不竭涌入朝堂当中,贵胄世族为稳固本身的权势,不竭上书要求拔除科举,只是因为兹事体大,此事一向难以成行。现在高家固然繁华难当,但是他们毕竟是因为外戚的身份才气荣登高位,眼下高太后年纪大了,天子逐步有了本身的设法,而高家年青一代以豪侈相尚,只知吃苦,偶然治国。再这么下去,等高太后和安国公寿终正寝之时,高家的式微也就是转眼之间的事了。是以他们才急着从高家年青一辈中遴选出有才气的人才,培养他进入朝堂掌权,为保持高家的权势持续撑起架子。

高展明忙道:“恩师慢走。”

他又将书翻了翻,回到扉页上,瞥见了一个龙飞凤舞的落款,不由一愣——落款的名字是“苏瑅”。

不太高展明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李绾固然也是个读书人,但是他毕竟是大户出身,跟安国公另有亲眷干系。自从科举取士以来,本来把持朝政的朱门贵族和新晋的豪门学子之间一向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李绾这个身份,不免会对科举出身的苏瑅有所成见。

高展明很快就订下了端五后停止宴席的处所。他并没有将处所定在都城中,毕竟这些后辈们甚么样豪华的场合都见地过了,怕是在都城中再豪华的酒楼也难以打动他们,是以要别出机杼才可。他把位置定在京郊,这些后辈平时在学中读书,鲜有机遇晤见京外的山川,如果这场酒菜能让他们感觉别致,那便已胜利了一半。

李绾走到书架旁,抽出一册书卷递给高展明,道:“这是前些年苏瑅闲暇写的文章,很多并未见世,我见此中有几篇不错的,便誊抄下来装订成册了。既然你喜好,那便赠与你。”

高展明极是惊奇。他读书这么多年,苏瑅在贰心目中一向是个传奇般的人物,连中三元,那是天下多少学子梦寐以求却又求而不得的事啊!苏瑅可说是科举一派的领头人物了!苏瑅的文章更是大开大阖,意象万千,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竟然敢说苏瑅陋劣!

这日早晨下了学,高展明又去李绾处看书。全部书架的经史子集里,高展明抽了一本《艺文志》翻开。看了两页,他忽见页脚有标注。那标注笔迹遒劲,气势如虹,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笔。高展明盯着看了会儿,感觉那笔迹有些眼熟,仿佛在那里曾见过。

大喜之下,高展明爱不释卷,连李绾从屋外走了出去也不自知。

高展明冲动道:“恩师,苏瑅他,是个甚么样的人?”

李绾点点头:“畴昔我在政事堂的时候和苏瑅是同僚,他便赠了我几本书。如何,你喜好他的文章吗?”

高展明定下打算,其他琐事便丢给下人去措置,繁忙了几今后,总算偷得几分闲暇光阴。他得了李绾的爱好,被准予放学以后能去李绾那边浏览藏书,非常欢畅,每日下了学,凡是没有琐事缠身,必然要去李绾那边浏览藏书。

李绾心知安国公是要他保举真正有学之人。他方才便想向高元照保举高展了然,只是唯恐拂了高元照的面子,才先将高华崇夸奖一番。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他便不再踌躇,果断道:“子辉的功课天然是极好的,经史战略,样样出众。除他以外,高展明也是个漂亮人才。”

苏瑅但是现当代上赫赫驰名的大文豪,他是豪门出世,十年前在殿试时一鸣惊人,高中状元,从而成为朝中的清流砥柱。他虽是豪门后辈,但因文章诗画作得极好,为官又清正廉洁,在官方甚驰名誉,朝中的贵胄也对他是又爱又恨,不敢拿他如何。

高元照点头笑道:“我寻你来,可不是要你拍这马屁。我那犬子是甚么资质,我内心清楚的很。我与亡妻中年才有了这个宝贝儿子,对他娇宠的很。他出身没多久爱妻便亡故了,这些年我忙于又掌管军中之事,对他疏于管束,倒把他养成了一个骄奢淫逸的性子。我把他送入宗学,请宗正与你来管束,就是但愿你们好好替我改改他的性子。”

他和学中其他后辈分歧,他是至心喜好读书的。畴昔他在官方的时候固然家里是经商的,但他所不足暇的工夫都用来读书了。他看过多少大师族起了大厦,没过量久,又落得个大厦倾颓的运气,史乘上如许的故事更是层出不穷。别说眼下他是个高家不失势的丧父子,便是他是安国公最宠嬖的嫡子,只怕繁华也一定能罩完他这平生。这一个多月的时候里他看得很明白,现在的高家固然盛极一时,但内里却已渐露腐朽之势,高家这一辈的后辈中多是些只知声色犬马的纨绔后辈,底子没有杀伐定夺的本领,而朝中因科举轨制不竭涌入新的能人异士,怕是等高太后和安国公一走,高家的繁华转眼就要落空了。是以他必须本身学出一身真本领来,才气在这世上安身保命。

高展明羞赧地笑了笑,举起《艺文志》道:“恩师,这上面的标注,是苏瑅写的?”

李绾神采有些踌躇,仿佛不知该如何评价苏瑅,过了半晌才道:“他的文才是极好的,他写的诗词,下至布衣百姓,上至王公大臣,无人不喜好。即便这些年他获咎了很多人,但也没人敢对他的才学说个不字。畴前朝初创科举以来,至今也有几十年了,他但是独一一个连中三元的人。不过他的为人……毕竟是科举选上来的人,他出身豪门,不免在政见上陋劣了些。”

李绾忙道:“老爷这是说的那里话。老爷合法丁壮,朝堂有了像老爷如许政绩卓然、见多识广的人才撑得起啊!那些举子当然多读了几本经史,然他们出世豪门,只知埋首读书,却不识天下大局,若真将朝政托付于他们,天下岂不要大乱?”

高展明不知李绾靠近,吓了一跳,忙放下书向他施礼:“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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