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才是嫡女
“齐兄,恭喜恭喜!娶了谢府的令媛,今后宦途定然平步青云啊!”一名同窗举着酒杯,满脸堆笑地恭维。
谢竹心早已慌了神,白着脸辩白,“你胡说甚么!这些嫁奁是我母亲给我的,与谢竹青无关!”
“一个庶女,还敢偷嫡妹的嫁奁,真是没家教。”
谢竹心脚步一顿,却没有转头。她攥紧拳头,眼中尽是恨意。
齐越堆起笑容,低声对京兆尹祈求,“大人,此事恐怕有些曲解,不如我们暗里详谈?”
本来没希冀谢府还认这门婚事,没想到竟真娶到了谢府的女儿,就算只是个庶女,那也是高门贵女,让他更是攀上了谢尚书,将来的前程定然是一片光亮。
京兆尹走后,来宾席放松下来,“齐兄啊,娶妻当娶贤,嫁奁多少有甚么干系呢。”
齐越想起嫁奁落地时,沉甸甸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对劲,却故作淡然,“不过是些俗物,让诸位见笑了。”
看谢竹心还要抵赖,齐越刚才的对劲全化为肝火,“你还没闹够吗!”
“好,好得很!”谢竹青回身就往院外走,“你们齐家既然这么不待见我,那我也不必留在这里!”
不一会儿,几个衙役已经把嫁奁抬了出来,前面跟着一身嫁衣的谢竹心。
玲香仓猝追上去,“蜜斯,您要去哪儿?”
齐母嘲笑一声,“嫡女?你怕不是发癔症了,一个庶女,哪来的脸面拿这么多嫁奁?嫡女的东西你也敢动,真是没端方!”
谢竹心见状,气得浑身颤栗,指着京兆尹骂道,“你敢动我的嫁奁!我爹但是户部尚书!你一个小小的京兆尹,也敢获咎我?”
京兆尹嗤笑一声,挥了挥手,“来人,将嫁奁全数查封,带回衙门查验!”刚开箱的这些还只是九牛一毛,后院放着的另有沉甸甸的八抬嫁奁,不知伸谢竹心到底贪了世子妃多少嫁奁。
“你……你们齐家不过是个败落户,要不是我下嫁,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攀上谢府!”她指着齐母,声音锋利,“现在倒好,出了事全怪到我头上,你们齐家真是好大的脸!”
“齐夫人,你口气倒是不小,但愿你一会还能嘴硬的起来!”京兆尹语气果断,“开箱,查验!”
“够了!”
“谢竹青,你给我等着!本日之辱,我定要你百倍了偿!”
谢竹心看着齐母狼狈的模样,心中却没有半分称心。向来都是她喊谢竹青是丧门星,现在竟然有人这么喊她。
说完,他不再理睬谢竹心,带着人将嫁奁全数搬走。
齐越脸上的笑容刹时僵住,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快步上前,躬身施礼,“大人快快上座,不知大人有何叮咛。”
京兆尹一言不发,完整不睬会齐越的哀告。
他来的时候可都探听过了,嫁到齐家的是谢尚书的庶长女,自小不受宠嬖,而世子妃倒是谢家嫡女,更是谢尚书的掌上明珠!
齐越甩袖走了,来宾也三三两两的散了,谢竹心攥着嫁衣的袖子,指甲几近掐进掌心。
他正沉浸在世人的恭维中,俄然,门别传来一阵骚动。
齐越神采青了又白,不管京兆尹说的是真是假,明天的事情必然会传的沸沸扬扬,还会污了他的清名。
谢竹心头也不回,“回谢府!我倒要看看,父亲母亲会不会让我受这类委曲!”
谢竹心没想到,打断她的竟然是齐越,“夫君,你听我解释,嫁奁真的是我的……”
玲香谨慎翼翼地扶着她,却被一把推开,“滚蛋!连你也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京兆尹脸沉下来,冷哼一声,固然他只是个四品官,但也由不得一个庶女指着鼻子。
谢竹心尖声辩驳,“我没有偷!我才是嫡女!那些嫁奁是我母亲给我的!是谢竹青用心谗谄我!”
谢竹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悔怨了,她不该说要以庶女的身份出嫁,她明显是谢府嫡女,这些人竟敢如许欺侮她。
齐越内心升腾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强撑着说,“大人谈笑了,内人向来循分守己,怎会与世子妃的嫁奁失窃有关。”
想到这里,京兆尹摸了摸胡子,不由得为本身的谋算对劲洋洋。
齐越态度放的很低,这但是从三品的京兆尹,本日来齐家吃喜酒的人加起来也没有一个京兆尹分量重。
谢竹心面露狰狞,指着京兆尹,“你敢动我的嫁奁,谨慎我爹饶不了你!”
谢竹心哪听过这类话,大怒道,“你们敢编排我!”
他替世子妃清算了庶姐,不但给了世子面子,更是奉迎了谢尚书。
“齐举人真惨啊,觉得娶了个令媛蜜斯,谁晓得竟然是个小偷。”
齐母在前面气得直顿脚,“你另有脸回谢府?谢家如果晓得你干的这些事,不把你赶削发门才怪!”
谢竹心一个娇弱的女子,那里挡得住五大三粗的衙役,很快,嫁奁一样样摆在京兆尹面前。
京兆尹嘲笑,“齐夫人好大的官威,本官不过是秉公办事。若您不平,大可去衙门实际。不过,等查验结束,齐夫人只怕去不了衙门,要去监狱了!”
谢竹心猛地昂首,眼中尽是仇恨,“你凭甚么这么说我?明显是谢竹青阿谁贱人谗谄我!”
齐越冷冷的看着她,来宾席上讽刺的声音就像化为了本色一样往他身上戳。他刚才有多光彩,现在就有多狼狈;刚才有多光荣娶了谢府的蜜斯,现在就有多悔怨。
另一名来宾凑过来,抬高声音笑道,“齐兄,传闻谢府蜜斯的嫁奁丰富,真是羡煞旁人啊!”
冥冥当中,他总感觉不该是如许的,但看到一片狼籍的前院和歇斯底里的谢竹心,一股有力感涌上心头。
齐越心已经完整沉下来,完了,他已经能想到明天京都的传言会有多刺耳了。
“是又不是,请出令夫人,一看嫁奁就知。”京兆尹语气不善,摆手表示部下去抬嫁奁。
齐越一身大红喜袍,在来宾间来回穿越酬酢,一脸的东风对劲。
齐母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反了天了!你刚进门,就敢这么跟我说话!越儿呢?让他来清算你这个恶妻!”
齐越嘴角含笑,故作谦逊地摆了摆手,“那里那里,不过是缘分使然。谢家蜜斯贤能淑德,能娶到她,是我的福分。”
谢竹心嘲笑,“齐越?他刚才不是甩袖子走了吗?如何,现在晓得找他了?”
“嫁奁是我的,谁也不准动!”
合座哗然,来宾玩味的眼神火辣辣的落在齐越身上。
话音未落,京兆尹带着一队衙役径直闯出去,“京兆府办案!”
“浮光锦、象牙雕花扇、红玉珊瑚、银狐大氅……这些嫁奁本该是乾王府世子妃的,齐夫人,你另有甚么话说!”
这时,后院传来一阵拐杖敲地的声音,齐母才听到动静颤颤巍巍地走出来,神采乌青,指着谢竹心骂道,“你这个丧门星!刚进门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我们齐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错了,错了,他的人生如何会是如许的。
齐母被气得捂着胸口直喘气,玲香从速上前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滚蛋!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带来的倒霉!”
“闭嘴!”齐母气得浑身颤栗,“要不是你贪婪不敷,偷拿嫡妹的嫁奁,如何会闹到官府来?现在好了,全都城都晓得我们齐家娶了个贼妇!”
谢竹心僵住,“夫君……”
“齐举人,本官正在查办世子妃嫁奁失窃的案子,还请令夫人把嫁奁拿出来查查。”
齐府前院内,红绸高挂,烛火透明。
“甚么人?”
玲香吓得退后两步,低着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