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谈，做东宫长史
既然已经决定投奔楚铮，那她也必必要让楚铮看到她的代价，不然也不成能取信于楚铮。
他的语气不重，乃至连腔调也没有起伏，听起来并非是个问句，反倒像是在陈述一个究竟。
这话说的很急，几近是脱口而出，话音刚落，霍思锦继而又解释道：“殿下，众所周知，长锦在打猎场救过殿下。长锦本为父亲不喜，在太学院中表示平平，如果入朝为官，必会惹人非议，长锦是因为殿下之故才气入朝为官。长锦人微言轻，受些指责没甚么，但如果扳连殿下您的清名，那就是大罪恶了。”
霍思锦定了定神，正色道：“长锦鄙人，还算不上对朝堂局势一清二楚，不太长锦在太学院受教时，常观各位同窗的言行举止，因此对朝中重臣家属略知一二。
这是她对楚铮表忠心，楚铮心机莫测，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取的楚铮的信赖。
“殿下曾问长锦，三皇子既是我表兄，我为何又要出售他。”
却不料，楚铮抬手拦住了她，“暗里里就不消这些虚礼了，霍长锦，你对本宫忠心，本宫也不会虐待你。你是有才之人，也不必再待在太学院了，本宫会替你在朝中择一官职。”
“殿下，您在打猎场遇袭之事怕是找不到证据了，但是您方才也听到了，这件事的确是三皇子做的，并且他行事谨慎，早就将证据抹得一干二净。殿下，如许的人才是最可骇的。”
霍思锦咬了咬唇角，轻叹一声，“请殿下恕罪，长锦熟读圣贤书，但是却始终做不到贤人之心。长锦是靖北侯府的嫡子，却经常被周氏母女欺辱，除却父亲的原因，又何尝没有三皇子的原因。
这番话是霍思锦的内心话，楚黎是个很可骇的人。他温润儒雅的面孔下，藏着的是满腹的诡计狡计，另有那颗黑透了的心。
谨慎翼翼地抬眸看向楚铮，霍思锦道：“殿下，或许是长锦小人之心，如果殿下不喜，那长锦……”
闻言，楚铮凤眸微挑，眸光里仿佛闪过一丝笑意，“何故见得？”
霍思锦自问自答，苦笑一声，“呵……在长锦心中，三皇子是霍芷柔的表哥，而不是我霍长锦的表兄。”
衣袖下十指不自发的收紧，悄悄用力，贝齿也紧紧地咬住下颚，常常提起楚黎，霍思锦老是免不了想起宿世的那些事。
严峻之余霍思锦又光荣，幸亏楚铮一心觉得她是在藏拙，她倒也无需再找来由解释。
霍思锦答道：“因为不管姚氏一族的人太放肆，在太学院中，就数姚氏一族的后辈行事最为放肆，但才学见地却又不尽如人意。前两日，长锦又见地了五皇子的言行举止，就更加肯定了，五皇子是姚家人教养出来的人，为人处世与姚氏后辈如出一辙。”
择一官职？又要入朝为官？
霍思锦顿了顿，方才持续说下去：“长锦今后便毫不在殿上面前提起此事，但是请殿下放心，长锦既然做了殿下的谋士，就毫不会叛变殿下，更不会做对殿下倒霉的事情。”
楚铮的眸光从霍思锦的衣袖间扫过，“霍公子恨三皇子？”
转眼间，霍思锦脑中已千回百转，捋清了思路。
诉完了苦，霍思锦堕入了沉默，而楚铮也没有说话，一时候场面变得非常温馨，只闻声风吹打树叶的沙沙声……
当年天子册封楚铮为太子时，恰是天子晋封姚氏为继皇后之时，倘若天子当真喜好姚皇后和五皇子，当时被册封为太子的就不是楚铮，而是楚恒了。
霍思锦用余光瞧了瞧楚铮的神采，他冷峻俊美的面庞微微有些阴沉，但是却让人猜不透为何而阴沉。
南楚朝臣，除却太子殿下您的母族郑国公府以外，就数后族承恩侯府职位最高。太后和现任皇后都是出自承恩侯府姚氏，姚皇后又育有五皇子，多年来和殿下争锋相对。
霍思锦在心头冷静松了一口气，楚铮没有不喜，那么起码能申明一点，他没有思疑她的话。
“是以，长锦觉得五皇子看似权势庞大，但实在不敷为虑，只要陛下还在，殿下您还是太子，五皇子就永久都不敷为虑，殿下您反而要谨慎一向藏在暗处的三皇子。”
半晌间，霍思锦心头已经闪过无数种猜想，她的这一番说辞，楚铮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
“当今陛下还在呢，五皇子和承恩侯府行事就如此对劲失色，焉能被陛下所喜。更何况……”
“多谢殿下谅解。”霍思锦赶紧朝他拱手一拜。
她的话有理有据，就连楚铮也找不到辩驳的来由，“霍公子，你投奔本殿是为了庇护本身，庇护你的母亲和mm，如果持续藏拙，你就很难达成所愿。你如果不入朝为官，如何让人顾忌你？”
说到楚黎，霍思锦的腔调减轻了几分，神情也显得格外严厉。
不过，依长锦之见，五皇子和姚氏一族不敷为虑。”
他的眸光虽还是不掩凌厉之势，但是却无任何怒意，反倒是如月光普通，冷而不寒。
霍思锦话锋一转，继而又道：“更何况陛下本来就不喜好五皇子。”
霍思锦的心快速一紧，她为何会对朝堂局势了如指掌，只因她是重生之人，上辈子她混迹宦海五年之久，又身居高位，如何不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并且还是一个向来没有想过要防备的人。
就拿此次长锦被推下山坡的事情来讲，我到底是霍家独一的嫡子，霍芷柔敢对我动手，依仗的还不是她背后有三皇子撑腰。如果我死了，父亲顾及她是将来三皇子妃，也毕竟不会多说甚么，更别提其他。”
闻言，霍思锦快速心下一紧，她太不谨慎了，即便是投奔楚铮，也不能全然被人看破了，不然宿世的悲剧指不定又要重演，她要做的是拿捏好楚铮的心机，而非被楚铮拿捏住她的心机。
如果要想庇护母亲，就必必要让人看到她的代价，让人不敢轻视她。这一点霍思锦早就想到了，她扬唇一笑，“殿下，长锦要求做东宫长史。”
闻言，楚铮抬眸，正对上霍思锦的眼眸，缓缓吐出一句话：“本宫从未说过不喜。”
不不，霍思锦立即直言回绝，“殿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