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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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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留善神采暖和地向着宫重行了个大礼,然后伸手去取那双耳青铜酒盏,凑到嘴边正要一口饮下,就见那酒盏从底部开端龟裂,然后一下子碎开了,酒液一下子撒了宫留善一身。

四周几个等着坐收渔利的皇子也半真半假地起轰笑道:“是啊,九弟,答不出来就认了便是,何必赌一时意气?愿赌伏输,都说九弟家宝贝堆积如山,有甚么输不起的。”

宫留玉脑筋里模糊闪过一个传说,却快的让人抓不住,正蹙着眉筹办细想,身边人就一阵接着一阵地聒噪起来,他冷着脸正要开口压声,右手一暖,被人悄悄握住,他微微侧头,就见杜薇不知何时已经到他身边,把她的手置在他手掌里,一笔一划行动埋没地在他手心轻划下‘身毒’二字。

宫留玉躬身道:“都是托了父皇的福。”

宫留善神采微变,他志向可不但仅是当个王爷今后混个封地,可皇上恰好却说他没有承天之福,这不是明摆着说他难以继任正统?

宫留善内心也是大惊,仓猝跪下请罪,大声道:“是儿臣不慎,这才导致祭天盏碎裂,请父皇降罪!”

这时临时充了令官的女官已经走了过来,双手捧着玉碗,请宫留善拈阄,宫留善倒也不急着脱手,只是冲着宫留玉道:“现在这宴也快到了尾处,恰好诸位都玩的乏了,不如就由有我和九弟做个末端,一局定胜负如何?”

宫留玉看她伸出来握灯的手冻的通红,皱眉吐了口气,抬手解下本身的短大氅给她裹上。

杜薇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百种心机,也开端静观局势生长。

宫留善让皇上赐下的酒盏碎了,那如何也算是失礼之罪,更何况冬至节本就是上天赐福的好日子,这时候别人的杯盏都好好的,偏他的碎了,可见是福薄无德之人,皇上就是嘴上不说甚么,内心也是不悦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点小小的不满只是种子,宫留玉却只要埋下一颗,就能让它生生根抽芽。

本日的射覆之局皆是这两人起的头,宫留善提出以他来末端,天然无人有贰言,便齐齐点了点头。

杜薇担忧地看了宫留玉一眼,就见他面色已经沉寂了下来,安闲笑道:“看来皇兄是觉着本身必胜无疑了?”

宫留玉抿了下唇,随即又伸展开来,悠悠然笑道:“我还当是甚么奇怪物件儿呢,本来是身毒国宝镜。汉宣帝幼时盘曲,曾被囚禁,传闻怀揣此物能够遁藏妖邪,只可惜自汉宣帝以后便丢失了,今后再未曾呈现过。”

此时天上洋洋洒洒飘了些雪花,地上薄薄的积了层雪,宫里路滑,杜薇走在他前面,撑起一盏琉璃风灯,她呵出团团白气扑在灯上,很快结出藐小剔透的水珠。

他一句话里说了两句我赢了,让宫留善本来还算能看的面色都有些丢脸,他涓滴不做理睬,携了杜薇的手转回坐位,就听坐在最上首的端贵妃笑道:“好了,都别争了,你们都是国之栋梁,你们父皇和我看了只要欢畅的。”

杜薇听到祭酒,神采一紧,低头看了眼宫留玉,他神采淡泊,仿佛对这成果早有所料,并不觉得意。她又昂首看着宫留善,一个带着乌帽的宫人谨慎翼翼地托着祭酒走了过来,她只看了一眼,心就急跳起来――那用来盛祭酒的酒盏,上面的纹路图样,竟不是先前宫留玉让她换下的那一只!

这个事理杜薇是懂的,此时她内心已经有了个猜想,便低头看着宫留玉,他似有所感,也回望了杜薇一眼,半真半假地笑了笑,湖一样的眼睛浮上云烟,让人瞧不清他在想甚么。两人相顾无言,还是杜薇先垂下头去,宫留玉又淡笑了下,也转过甚去。

赐福就是把祭奠用的祭酒和大羹分发给底下臣子食用,这也是有讲究的,遵循往年的传统,皇上总会把前几盏酒赐给几位年高威重的内阁大臣和武将功臣,然后就是给几位皇子酒,这分发的前后也是有花样的,普通都是位分最高,最得皇上爱好的殿下抢先,往年独占鳌头的都是马皇后所出的大殿下,可惜这位殿下沉疴已久,一入冬更是病的连身都起不了了,那里另有闲工夫能跑来喝酒?

杜薇当然不能说是宿世晓得的,只能渐渐隧道:“小时候听过这么一个传闻,本日忽的想了起来。”

杜薇觉着肩头一暖,带着体温的大氅就把她团团裹紧,这大氅宫留玉穿戴是短大氅,她穿戴却嫌长,他手臂从身后把人环住,手指工致地把组缨系紧。

宫留玉张了张嘴想解释甚么,却又冷下脸道:“摸索你便是还想汲引你,旁的人我用得着费这个心机?”

杜薇冷静地跟在宫留玉的身后,手里捧着早就凉了的手炉,俄然宫留玉一个回身,低头看她,懒洋洋地问道:“那身毒国宝镜,你是如何晓得的?”

他微浅笑了笑,一挽袖子抬手拈阄,展开一看,其上公然是‘身毒国宝镜’,他渐渐隧道:“此物可照妖魔,曾为汉宣帝统统。”

等世人都归了位,她才表示内侍去请宫重,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等宫重来了,她才躬身笑道:“幸亏您来了,顿时就到法天敬祖的最后一环赐福了,这个臣妾可不敢代庖,还是由您亲身赐给众位皇子大臣福分吧。”

这身毒国宝镜乃是别史,并未曾记入野史,乃至连个文献也没留下,听没听过全凭运气了

等几位重臣喝过以后,宫重向下扫了一眼,沉吟半晌,然后缓缓道:“既然老迈不在,那就让老六来代他兄长喝这杯酒吧。”

宫重点点头,又把剩下的祭酒大羹随便分发下去,明天冬至宴可谓跌宕起伏,好轻易这最后一环结束,统统人都有种松了口气的感受,一等礼官宣布宴席结束,立即就逃也似的离了去。

宫留玉长长地‘唔’了声,两人又冷静无言了一段,他却还是开口道:“你...有没有甚么想问我的?”

杜薇道:“这也没甚难猜的,殿下防着我,却又要摸索我,便筹办了两个杯盏,交给我的阿谁非论是否做了手脚,摆布都不会给六殿下用,厥后那只筹办的才是真正要用来算计九殿下的,您本就不信我,只是要摸索我会不会诚恳地把那只酒盏递出去,我这个枢纽如何运作底子没的毛病,至于九殿下用的那只酒盏,您怕是早就备下了。”她说完对着宫留玉屈膝行了一礼:“殿下高谋。”

宫留玉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怔了下嗤道:“她膝下无子,天然得给今后找个依托。”他微低了头,看着她灯影下格外阴霾沉寂的表面:“你不想问问我,那酒盏为何和你带去的不一样?”

宫留玉略抿了唇不说话,比及令官点了香,宫留善淡笑道:“九弟答不出来尽管开口便是了,不必为了小小的酒令伤了你我的兄弟情分。”中间有跟他交好的官员,见宫留玉此次吃瘪,虽不敢大声助势,但眼底也不免暴露对劲之色。

杜薇‘恩’了声没说话,倒也瞧不出是心境如何,只是垂着头不言语。

坐在上首的宫重一惊,随即面色沉了下来,双唇一抿仿佛要生机,但想到此时发作不应时宜,便松了唇角,淡淡道:“罢了,到底是底下人渎职。”

杜薇想了想,问道:“我看端贵妃娘娘倒好似很看顾殿下,这是为甚?”

宫留玉也不看他,躬身谢了恩,上前接酒,从安闲容地一口饮下,宫重面色这才都雅了些,微微点头,暴露丝笑来:“你能承天之幸,到底是个有福分的。”

本来还等着看笑话的几位脸上就像是被打了个漏风巴掌一样僵住了,宫留善也面色不善,不过他究竟段数高出很多,神采淡淡地让底下人把锦盒捧上来,宫留玉表示杜薇去接,本身感喟道:“不过一个小小酒令,虽说我赢了,但我们也不要为此伤了兄弟情分,这美人像虽是我赢的,但我向来不好占便宜,就拿府上那樽南海观音像来和皇兄换吧。”

这下子不但群臣,就连杜薇一下子也怔住了,那酒盏明显是被换了的,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儿?

宫留善神采也换了昔日的暖和,话里有话地笑道:“赌这类事情繁华在天,不到最后开出的那一刻,谁又晓得呢?”

如果这谗谄宫留善的酒盏出了甚么忽略,她恐怕就坐实了要跟宫留善勾连的罪名,念及此处,她赶紧去看宫留玉的神采,他神采上倒瞧不出甚么详细来,只是悄悄地看着前面。

宫留善此时已是一脸乌青地回了位置,堂上还是一片沉寂,也无人说句场面话,宫重神采淡淡,眼底却有些绝望,渐渐隧道:“老迈不过才不在一次,竟出了如许大的忽略,到底是没有承天之福,罢了吧...”他转向宫留玉:“老九,换你来。”

宫留善淡淡笑道:“既然是赌注,可不能无停止地想下去,且诸位的时候且都紧着呢,不如就立一炷香为限,香燃尽之前便得答出来。”

宫留玉一怔,微蹙了眉头不言语,其他人皆暴露一副看好戏的神态,摆布不利的又不是他们,这两尊大神相斗,他们远观笑话便可,归正不管哪人输了与他们都无甚干系。

杜薇一转头正要说些甚么,就听游廊那头远远传来一声高呼,带着些喜意:“但是九殿下?”

宫留善看着低头不语的宫留玉,不急不慢隧道:“九弟,香已经燃过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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