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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谋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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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莲生垂着头,盯着脚尖,沉默无语。

孟景灏一进慈宁宫就闻到了一股药味,忙问在前头带路的慈宁宫掌事儿姑姑,“玲姑姑,皇祖母病了吗?”

观孟景灏本日的作态,推断着孟景灏的企图,玉莲生内心有了底,就道:“太子仁孝顺服,虽不大成气候了,但对您确是百依百顺的,也从不敢违逆。”

坐在脚踏上,望着洒进殿来的阳光,孟景灏道:“皇祖母,孙儿要提早即位,您看可好?”

太后笑了,“你是个仁厚的孩子。哀家晓得了,你归去吧。”

“下去吧。”

长平帝看着面前这个极肖圣祖的儿子,内心是说不出的称心,仿佛瞥见圣祖跪在本身面前一样,他乃至想,朕让你当年看不起朕,你也有给朕下跪的一天!

“听你这么说,天子应是极其讨厌了你,你可有所筹算?”

“太子出来!”蔡则被太子内卫堵在门房的过道里,面对着面前拿着刀剑威胁他的年青卫士们,蔡则不觉得意,冲着刀尖蓦地往前走了一步,卫士们吓了一跳,仓猝后退一步,蔡则哈哈大笑,“凭你们这些弱鸡崽子也敢杀老夫?”

孟景灏“噗通”一声又跪下,吓的一颤抖,“身材发肤受之父母,儿臣是父皇付与的生命,父皇就是让儿臣马上去死,儿臣也不敢有涓滴牢骚。父皇,您是灏儿的父皇啊。”

奉侍在侧的玉莲生被长平帝的这一行动弄懵了,张大了嘴,待反应过来,就见太子的金冠已被踹掉,发髻倾斜,乌黑的发丝上都是长平帝的鞋印子,而孟景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滚!”长平帝冷眉冷眼的转过身来瞪孟景灏。

蔡则见把孟景灏气的眼睛都红了,回身,上马,扬长而去。

若说之前只是拿孟景灏出心中深藏的对圣祖的痛恨之气,那么现在就是连孟景灏也恨上了,他恨孟景灏的不见机。

孟景灏膝行几步,抱住长平帝的大腿,“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老夫反面你废话。这是老夫两个义子的人头,那拿处子精血炼长生丹的事情就是他们做下的,和老夫一点干系都没有。老夫给你面子,此事就此作罢,你也别给脸不要脸。”

“皇祖母息怒。”孟景灏从速帮着抚顺胸口。

蔡则掐腰,在一旁哈哈大笑,“你这奴婢倒有几分见地,他说的对。老夫为你孟氏打下这江山,身上大小伤口百余处,老夫用几个女人炼丹药如何了?没有我蔡则,哪有你现在的繁华繁华,你当你是圣祖吗,说砍人就砍人。小东西。”

彼时,掌事儿姑姑拿了梳子和镜子来,让孟景灏坐在脚踏上,她打散孟景灏的头发,开端给他重新梳发。

“嗯?”重新梳好了发髻,孟景灏起家,迷惑的看着太后。

“太子出来,别作缩头乌龟。”蔡则对着府内大喊。

内心有了疑问,孟景灏就摸索道:“外祖父让孙儿来寻您时说,您曾育有嫡子,却被圣母皇太后害死在太液池里,可有此事?”

蔡则两手往前一扔,将两颗人头猛的抛向孟景灏,“你要的交代。”

本来太子府就是皇宫将光宅坊和永昌坊归入东宫改建成的太子府,太子府和皇宫只隔着一道东正门,之前孟景灏上朝参政都是走的这道门,他下认识的就想走捷径,却蓦地想起,早在他被迫赋闲的时候,父皇就命令封闭了这道门。

扶着太后在兽脚软榻上坐定,孟景灏就跪下来,红着眼睛把在御书房的事情说了一遍。

太后微微一笑,“他是这么说的?”

“皇祖母长命百岁。”

孟景灏只是一顿,便像其他亲王进宫那般,走长乐门。

“猖獗!”孟景灏肝火勃发。

太后淡然道:“哀家病了,传天子来侍疾,拿这帕子给天子看。”

“是、是,父皇您别活力。”

并且,从太后的话里,他一点也没听出太后对长平帝母子有恨。

“多谢皇祖母。”太后这一环是最关头的,没想到太后这么轻易就承诺了,孟景灏内心的成算更大了些。

太后一笑,“哀家就感觉你今儿来是有事,果不其然。好,怎能不好呢,能在死前告终此事,哀家求之不得,但是需求哀家的帮衬?哀家不是元后,不过是婢女出身,因圣祖倾慕长平公主之故,将哀家要到手里,纳为妾,厥后更因爱屋及乌,元后故去后,把哀家封为了皇后,哀家这平生的繁华,都是圣祖所赐,圣祖交代让哀家看着你即位,哀家不时候刻不敢忘……瞧我,扯远了,哀家只是想说,哀家娘家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太子赏他们口饭吃饿不死就是了,倒是帮不上太子的。不过,哀家在这宫里也活了这么些年了,手里还是有几个可用之人的。”

看着孟景灏狼狈的模样,太后大惊失容,“谁弄的你?”

“是,父皇您重视些身子,不要劳累,定时用膳……”

背对着孟景灏的长平帝满面是志对劲满的笑,“朕自有主张,还不快滚,要朕留你用膳吗?”

踹一顿,再给颗甜枣,长平帝自鸣对劲。

“陛下,不成啊。”玉莲生忙上前来劝止。

宣泄了一通内心积藏了十多年的恨毒,长平帝表情极其镇静,一甩明黄的袍袖,背对孟景灏,“滚下去。”

“父皇,父皇您会为儿臣做主吗?”孟景灏怯怯的声声响起。

宫女翻开帕子一看,血丝粘连,顿时就吓白了脸。

“我?!”蔡则铜铃大眼一瞪,逼视小将,小将被他一身悠长堆集下来的血气骇住,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老夫的胆量可不大,老夫的胆量若大,小太子你早尸首分炊了。”蔡则傲慢的看着孟景灏。

“儿臣辞职。父皇,儿臣的《孝经》已经抄了千遍了……”

掌事儿姑姑也从速倒来热茶。

“那毕竟是父皇。事成后,让他在某处行宫荣养也就是了。”

喝过热茶,太后缓了缓,摸着孟景灏的头,感喟,“哀家光阴未几了,却还看不到你即位,到了上面如何向圣祖交代呢。”

“啰嗦甚么,还不滚?”

“老匹夫欺人太过!”孟景灏将刀一扔,“孤要面见父皇。”

孟景灏就凑到太后耳边,低声絮语。

“岂有此理!混账!没有你,皇位那里轮获得他来坐。”太后被气的狠恶咳嗽起来。

血水四溅,两颗人头落地,骨碌碌滚到孟景灏的脚边,孟景灏瞋目,“蔡则,你大胆!”

孟景灏忙上前搀扶。

身躯一站直,他就号令孟景灏,“把头低下来,贴着空中。”

从小到大,孟景灏从未受过这等欺侮,当下夺了守门小将的刀就想砍了这老牲口。

孟景灏狼狈的爬起来要走,长平帝蓦地问,“你可爱朕本日这么对你?”

孟景灏趴在地上泣道。

“有些日子了,先开端是断断续续的,只晚间咳嗽几声,这两日就严峻了些。”

孟景灏看向服侍在侧的宫女们,太后就挥了挥手,“好了,说吧。”

皇祖父就那么看好他?

长平帝站着,低头俯视跪着的孟景灏,面露对劲的笑容,他早已晓得蔡则做了甚么了,那恰是他放纵的成果。

太后居住在慈宁宫,每隔三五日,下朝后,孟景灏都是要来存候的,只是太后偶然并不召见,偶然又特特把孟景灏请来,说上一个时候的闲话。

蓦地,长平帝照着孟景灏的头就是连踹数脚,“孽畜,混账,不孝子!”

彼时,孟景灏仓促而来,“蔡老将军你本日来,莫不是自首?”

“还要留着天子的命?”太后扣问。

长平帝猛的踹开孟景灏,就像圣祖当年踹他一样,可惜孟景灏生的人高马大,跪地如盘石,长平帝没将孟景灏踹倒,反而被晃的一个趔趄。

说着话,太后由一个大宫女搀扶着从寝殿走了出来,“灏儿来了。”

“太子谨慎。”守门小将反应敏捷,仓猝用刀背拍下飞在半空里的两颗人头。

“是、是,父皇,儿臣甚么时候才气够重回朝堂?”孟景灏又谨慎翼翼的问了一声。

“殿下息怒。”张顺德一把抱住孟景灏的腰,拖住不放手。

太后却笑道:“别管那些陈年烂事,说吧,你要哀家如何帮你。”

长平帝对劲的点头,“看来你的《孝经》没白抄,归去持续抄至万遍,朕会酌情交给你些事情做的。”

守门小将气的红了脖子,“你!”

长平帝挥袖赶人。

玉莲生忙道:“官方有这么个说法,奴婢说给您听听,都说后代是上辈子的债,想来太子上辈子是您的借主吧。”

从太后的这段话里,孟景灏听出了几点意义,其一,成过后看顾她娘家人,并不要官要爵,只要吃喝不愁便罢了;其二,她感念圣祖之恩,必然会帮他;其三,她娘家式微,帮不上忙,但是她在宫里有势利,可帮;其四,皇祖父不但在父皇那边安插了玉莲生,竟然还托了皇祖母看顾他?!

“那是哄人的话。”

长平帝在御书房召见了孟景灏。

“父皇,求父皇为儿臣做主,蔡则欺人太过。”孟景灏红着眼睛道,“他看儿臣得宠于您,就不把儿臣放在眼里了,父皇,到现在儿臣才晓得,没了父皇的宠幸,儿臣屁都不如。”

半晌,终究止歇。太后拿下捂在嘴上的帕子,看了一眼就给了身边的宫女。

待孟景灏走后,长平帝扶着桌子就是一阵畅快的大笑,“你瞧瞧他,这就是被圣祖赞美怀瑾握瑜,资质过人,可堪社稷之重的东西,之前看着还好,现在更加窝囊了。”

孟景灏听话的照做,呈五体投地之状。

待孟景灏一走,太后就捂着胸口狠恶咳嗽了起来,掌事儿大宫女忙拿了帕子递给太后,太后捂住嘴又咳嗽了一会儿,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顿了顿,点头应下,“就算是吧。”

“老将军乃是建国老臣,您不能杀他。”张顺德慌乱的叫道。

“混账东西,你放开。”

“看你的表示吧,还不快滚?!”长平帝痛斥。

“多谢父皇。”孟景灏戴德的偷看了长平帝一眼。

“谁晓得,归正朕就是不喜好太子。”

“儿臣、儿臣去给皇祖母请过安后就滚。”孟景灏谨慎翼翼的道。

“……谁晓得他是不是装的,颠末老迈在枫叶山闹的那一出,朕对这几个儿子是都不放心了。特别是太子,不知如何回事,朕打从内心就对太子喜好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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