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乞巧宴前奏
便道:“许是看在姐夫的面子上也未可知。”又或者,他只是想别扭的拿回那枚玉佩吧,因着这枚玉佩过分金贵,她都不敢让人代为归还,想必,慕容锦也是晓得的,便先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再讨要归去,便顺理成章了很多。
慕容珮耸眉摇了点头,“我只是感觉那二人气质,或许配的上七弟……”
并且听唐明珠牵强附会的说辞,想到二人克日的反面,必然是她不知又动了甚么心机,便道:“那姐姐再等等就是,我便不陪了!”
本还想着这几日找时候将玉佩送到贤王府,可转念一想,七夕的皇家乞巧宴,已即将邻近,便也没有再过量心急……
“我就说呢,比起爱花,谁能抵得过江府的映月蜜斯,没成想明天你落了后。”
如此一语双关,那程蜜斯一听,又道:“江蜜斯但是都城第一美人,再妙也不及江蜜斯您。”
而后见事情已结束,她才将事情委曲奉告了唐明瑶,唐明瑶自是孔殷火燎的气了半天,如不是大江氏还在大孝当中,恐怕又是一番吵架辩论的事,幸亏事情过了这么久,几人都已沉着下来。
说罢也不顾唐明珠眼中扔过来的冰刀,便要朝另一艘画舫走去。
慕容珮颤栗的双脚一停,勾起嘴角笑道:“如何?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只是宴上怕是看不到这出好戏了,你知本日这些人没有帖子一概不准入内,我选的那人……嘿嘿……你便放心等着就是。”
“以七弟现在局势,非二品及以上大员,选妃之事怕是难以决计。”慕容珮边啜了口茶,边翘起双腿在一张椅子上,神情甚为尽情萧洒。
因着气候酷热,出行的官家蜜斯刚好穿的比较透薄,大明朝民风开放,对于女子,并不要求裹的严严实实,能够暴露脖子和手腕,别的酥胸半露,只要不是过分招摇,也是能够穿出门的。
二人一步步走来,远观之如两朵初春园子里初放的芽苞,正等着东风一吹,便展枝吐蕊。
在众女因着明彩与唐明珠的到来在岸边画舫里感慨之时,离船埠略微有些间隔,此时置于临岸绿荫里的一艘画舫上,一道慵懒的声音道:“七弟、可知那两人是谁?”
那少女羞怯一笑,声音如黄莺委宛低鸣:“我还觉得我来的早,不想另有人比我更顾虑曲阳湖的十里荷花。”
听比恭维,江映月无甚多的神采,她甘愿别人夸她第一才女来的实在些,便皮笑肉不笑道:“感谢程蜜斯嘉奖!”忙一转话锋又道:“来前听父亲说,肃王克日回京了,本日许能见到,传闻肃王极爱舞艺,也不知本日哪位舞艺出色,许能得肃王爷青睐!”
此时湖面波光粼粼,水面上如洒了一层碎金,近看船埠上,两道盈盈袅袅的身影正跟着接引的宫女姗姗而来,抢先一人身着象牙白的淡色点花襦群,上着松花色薄锦飞蝶衫子,而后跟着的,衣裳格式不异,只高低装色彩对调了下,内着松花色点花襦群,上着象牙白薄锦飞蝶衫子。二人均是长发及腰,在顶上挽着一对蝶翼髻与衣裳的飞蝶做照应,发间别的珠花尽是粉绿二色,与一身清雅的服饰相得益彰。
晚宴设在湖内一个小岛之上,此时还为时髦早。
慕容博转头看他,笑道:“大哥,提及此事……本日这么多令媛蜜斯,不知太子哥哥会看上谁?”
“是么?她们是昔日荣国公府的,可惜她们父亲现在才四品官员。”慕容博一双看似轻浮的龙目中一丝耐人寻味的光稍纵即逝,脑筋却在想,唐明珠?那两张一样的脸中谁才是唐明珠?
世人面面相觑,大皇子肃王封地远在巴蜀,此次回京,怕是因着正妃离世已满三年,才来参与乞巧宴,如此,此次给诸位皇子暗当选妃纳妾一事更加较着了。
曲阳湖沿岸十里荷花,恰是花开赏花之季,宫里布告,到的早的,能够乘坐画舫于湖中观景。因而中午以后,已经有很多官家马车从官道驶下,待递交了参宴的帖子,便有欢迎的宫女将人领了,先行上了邻近岸边的画舫。只奉侍的丫环和婆子未能上去,只在岸边的凉亭里歇脚,凉亭里也一样安排了生果点心,数量上比划舫上还多出数倍。
曲阳湖边,本来还绿意盎然、非常风凉的环湖景观,此时如同被卯日星君喝干了水分,连埋没在树荫里的知了,仿佛也干哑了嗓子,闹哄哄喧闹的连成一片,叫的好不热烈。
跟着一名身姿婀娜、面庞端庄、身着丁香色撒花长裙、外罩宫缎素雪衫子的宽额大眼少女步上画舫,画舫中已经早到的七八名各色少女忙齐齐叫道:“江蜜斯来了!”
想起那独一的两次照面,固然那丫头看似那么讨厌他,他也并未感觉还未成年的她多么出众,可总感觉仿佛那丫头与其他少女有些不一样。
明彩眉头一皱,若不是唐明瑶提及,她并不想提及此事,本来大江氏去世之前,她去找过慕容锦,索要赵碧儿砸坏铺子的四千两银子,可当时慕容锦明显将她婉拒了。
二人相视一笑,又朝外看去。
几人纷繁捂嘴含笑,江映月面上还是一派端庄,四下看了一圈,见几人穿戴固然薄些,但应是都晓得本日宴席的规格,并未呈现酥胸半露的景象,低头掩过眸中的一抹亮色,便坐在一侧。
此时听她又提及慕容锦从中帮手一事,方想起还没时候报答,又有怀中那枚烫手的玉佩,这么久并未偿还,现在倒像是她欠了他甚么似的。
江映月咯咯笑了两声,本日来的这些官家蜜斯,若说此前花宴茶宴图的是一个寒暄,本日这些人,可都成了实足的合作敌手,现在决计问起那两个孪生表妹,怕不止八卦那么简朴,可又不能显得太陌生,不然传出去,说她嫡出姑母刚走,和庶出姑母便不亲厚了,便笑道:“我那两个mm但是妙人,待会程蜜斯见了自会晓得。”
“如何?大哥要梅开二度了?”慕容博转头冲慕容珮嘲弄一笑。
“那便可惜了……”
熟料大江氏离世后的第三天,铺子里的颂琴便来传话,说是赵蜜斯让人送了四千两银子过来,她本还感觉是赵碧儿俄然悔过,可一想这银子的数量,恰好是她与慕容锦说的四千两,一深思,便感觉必定是慕容锦出面,此事才得以处理。
此时中午方过,从官道下来,连至船埠的处所,都已经用玄色的薄纱挑起,构成了一道遮阳的走廊,从廊下远了望去,曲阳湖宽广的湖面,仿佛蒸腾出一片片热气,而船埠处,早已停靠着数艘长约五丈,高两层的画舫,画舫上,飞檐翘角、小巧精美的两座四角亭摆设于画舫顶层,画舫尾端,高高翘起的船尾,仿佛一条鲤鱼摆尾,独留一片宽广的空位,可供游人临水观景。
七月初的天,又连落了两日的雨,临到了七夕的这一日,更显得骄阳当空,万里无云,四周都冒着热气。
那善舞的程姓蜜斯面上一红,肃王虽是成帝潜龙时与一名丫环所生,但因着是成帝第一个儿子,道也对他得起,十岁封王,便有了封地,人又风骚俶傥,非常多情,与旧王妃伉俪情深,让人羡慕。倘若没被其他皇子选上,跟了肃王,也是修来的福分……
“mm没闻声要凑齐二十人再出行么?倘若正凑了十九,那少的一个迟迟不来如何办?”唐明珠明面上找了这个借口,实则晓得半途慕容博会上船,她担忧如同宿世一样,慕容博对她分外殷勤,当下便死力劝明彩上船,却不知明彩现在内心,最不想的的便是与这些闺阁令媛在一起,她要的不过一片清净,谁也不欠、谁也不惹,如果不是老夫人说本日不得不来,她是千万不想出行的。
或许……仅仅是她并不是那些对他投怀送抱中的一员。
此时站在船埠的明彩与唐明珠道:“方才那小宫女说了,这艘画舫是为观光荷花的蜜斯所筹办的,我并不想去看,姐姐定要我上去做甚么?我去中间一艘!”
世人又乱接了几句,便噤了声,江映月心对劲足一笑,从花窗朝外看去。
近看之,二人秀雅绝俗的脸面,均是一副冷酷之姿,仿若拒人千里以外,却又透着一股轻灵之气。
江映月才为二人因着大江氏离世不久,没有穿戴素净的色彩稍稍欣喜,却在一道“那两个女孩真美!”的一声轻咛中微微皱了眉头。
基层船身以龙柱相接,柱子上,盘龙和祥云一层扣着一层,层层错落有致,雕镂邃密到盘龙身上的每一个鳞片都细细可数,两侧花窗上,黄色的轻纱随风而动,透出模糊的凉意和缭绕的香气。
“可惜?”
却在此时,一道锋利清脆的声音从黑纱廊下响起:“要我说都城无穷小、还是狭路相逢好呢?两位唐蜜斯,我们又见面了!”
画舫置于水中,内陈数个盛满冰块的冰鉴,丝丝凉意从冰鉴细孔中冒出,使得画舫比内里风凉很多,几人闲谈几句,一雪青色穿着的程姓少女道:“江蜜斯,传闻你姑母府上本日也有两位蜜斯插手乞巧宴,不知她们何时到?”那程蜜斯边插了块冰镇果子边含笑看着江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