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亲近
萧寒潜扯开披风,见她低头含笑,解外衫的手不由一顿,扳过她的脸打量,“想甚么这么高兴?笑得像小狐狸似的。”
谢妈妈不敢再问,忙告罪,表示常青一起退下。
宿世一知半解的事,渐渐拼集出了全貌。
李英歌耳边还反响着萧寒潜突然变冷的声音,心下正觉非常,就觉视野再次窜改,人已被萧寒潜抱着上了临窗大炕,压着他的肩头,一起倒向炕尾的团花引枕。
李英歌汗颜,挣扎着要起来,就被一只大手按了归去。
背上或深或浅的伤痕,却粉碎了这份美感。
说得仿佛之前就掂过她的体重似的。
她的大实话,仿佛媚谄了萧寒潜。
李英歌眼神微闪,语气和涂药的行动一样轻,“您还中了毒?”
即便她宿世错爱袁骁泱,曾有过三年“甜美”婚姻,此时也看不透面前男人的心机。
“这话倒实在。”萧寒潜玩味地挑眉,手臂微震,掂了掂怀中的李英歌,低笑出声,“如何这么轻?一点没长大似的。”
“理那些不相干的人何为?”萧寒潜挑眉反问,又皱眉道,“张枫是我的家将,你用不着对他用敬称,直呼其名就是。”
这是个有担负的人。
李英歌感觉萧寒潜的反射弧有点长,她问的时候不答,现在不但答了,还自爆受伤内幕。
此人思惟腾跃,态度也非常古怪。
李英歌腹诽,不睬他再次腾跃的思惟,提示道,“张大人留了个包裹,先措置您的伤口吧。”
伤痕有新有旧。
仅凭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就视她为本身人,以是言行尽情,表里清楚。
他不由分辩抱起她放到身侧跪坐,三两下脱去上衣,才往炕桌上一趴,侧头戏谑道,“你手短,如许便利些。”
李英歌嘴角不抽了,一面去拿炕桌上的包裹,一面摸索道,“您刚才对谢妈妈她们好凶。”
小狐狸是甚么鬼!
但对萧寒潜的不讳言,李英歌也不筹算露怯。
肩胛最严峻的那道新伤皮肉外翻,模糊发紫。
这姿式,实在太密切了。
他情愿对她好,她也不会孤负她的身份。
李英歌细心挑出外敷的伤药和纱布。
萧寒潜没有再逗她,但也没有乖乖听话。
外间又规复了喧闹。
仅仅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
烛光一映,勾画出遒劲的肌肉曲线。
李英歌偏头躲开,板着脸道,“您趴下,不然我不好上药。”
他丢开泛着寒光的剪刀,偏头看向李英歌,“跟我同吃同住,你怕不怕?”
他对她的莫名靠近,透着一股发自本能的浓浓占有欲。
四年军旅,萧寒潜的肤色是安康的浅麦色。
李英歌发觉到他的行动,心头一顿,决定不计算他的调侃,目光一转,就钉在他的后背上。
此人实在太自来熟了!
她心念微动。
“别乱动。”萧寒潜把玩动手中剪刀,神采慵懒道,“有人想要我的命。刺客每一式都是杀招,最重的一道伤在后背肩胛处。如果砍得再偏一些再深一些,我不死也会半残。”
旧伤只剩淡淡陈迹,新伤却只做了简朴的措置。
部下触感光滑粉嫩,他忍不住捏了捏,勾唇笑道,“又软又暖,捏起来也像小狐狸。”
说着又腾出一只手,曲臂将她圈在庇护范围内,以免她掉下炕。
李英歌嘴角抽了抽。
李英歌忍不住笑起来。
此次她顺利摆脱萧寒潜的度量,心下刚松口气,萧寒潜就长腿一伸,将炕上锦被软枕一股脑挤到炕头,捞起炕桌置于身前,长臂一摊,又将李英歌圈在他和炕桌之间的方寸之地。
她安然对上他的视野,平静道,“不怕。您出了事,第一个受损的是我,李府也得不了好。那才真值得怕。”
比起无缘无端的好,这类师出驰名的占有欲,她受得起。
她不感觉萧寒潜会对初见的小女孩一见倾慕,那也太惊世骇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