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极品处处有
殿下既然借他给你用,想来也有这层意义在里头。恩威并施才是驭下之道,殿下在前头’发威’,你就在背面’施恩’,现成的便宜,这漏不捡白不捡。”
一听小福丁儿的名字,杨氏就有些不安闲。
杨氏转头不见谢氏,只略一挑眉,就亲亲热热拉起陪她送客的李英歌,偏头对族婶道,“他三婶,现下就请族老和叔公们移步花厅,把分炊的事办了罢。”
谢氏对劲点头。
杨氏也不等谢氏,半阖着眼缓缓道,“我的意义是分炊不分家。现成住着的院子拨到三个房头的名下,老四本来住的院子还是留给他们四房。老迈、老2、老三孝敬,说要共同奉侍我,我看一事不烦三主,我还是跟着老迈,老2、老三想贡献,得空多来陪陪我这老婆子就是。
谢氏还没答话,车外康家墙头内,徒然暴起一声哭嚎,“娘,娘您打死我算了!只要您能出出气,别憋坏身子,媳妇另有甚么不肯意的啊娘!”
谢氏止住常青要取东西的行动,如有所思的点头道,“不必白破钞你的心神,这一起疾行已是伤身。你不必安抚我,有杨妈妈在,康家闹不出大事。再说了……”
她担忧有之,更多的倒是恨铁不成钢。
“至于厥后老四帮着做起来的财产,就平分红四份。”杨氏扫视一眼,见包含族老在内的面色都是一正,心下半是嗤笑半是痛快,接着道,“三份分给老迈、老2、老三。剩下那一份本该是老四的,不过我和老四媳妇筹议过了,他们常驻京中,这一份就归到族里,算是老四一房给族里尽一份力。”
李英歌汗颜,吹动手背逗谢氏,“娘,阿姐才不是极品。再说了,你捏也该捏阿姐,捏我干吗……”
李英歌握住谢氏的手,安抚道,“娘别担忧,我的卦象不会出错。阿姐没有血光之灾,您如果不放心,我现在就为阿姐再算一卦?”
分炊事成后,得好处的可不但是三个房头的人,那族婶心中暗喜,面上端方,接口就应下。
杨氏看着她施施然的背影,内心莫名堵得慌,看向捧着公文精打细算的庶子们,没好气道,“如何,你们信不过我和老四媳妇,还信不过乾王殿下身边的丁公公?”
小福丁儿尽管装死人,杵着不说不动。
谢氏看得好笑,到底给他面子,“你且去。”
常青暗道卧槽,这是谁这么抢戏,当下就推开车门。
她想到康家送来的信只说请太医的成果,却不提请太医的启事,不由嘲笑连连,“这事背后如果没有蹊跷,我谢字就倒过来写。再有你阿姐,她如果上回受过我提点后,还被康家人压着欺负,先就别怪康家人如何,我先关上门揍她一顿再说。”
三个房头的老爷太太们倒是悄悄提着心,恐怕谢氏撂挑子,杨氏再一抠,他们能得好处就得大打扣头。
小福丁儿袖手上前,嘿然道,“王爷留了几小我,说是转头好护送你们回京。我先下去交代一声,转头您派人喊我一声,老太太开宗祠分炊的时候,我给您镇镇场子?”
自打发李福先行回京以后,谢氏就拿定主张,只等走过寿宴头一天正日子的过场,就清算承担走人,闻言天然无有不该,转头交代谢妈妈,“这里用不着你们,先下去把行装办理起来。”
总归少不了她应得的贡献。
不止她,族里都在公开里八卦,说李姝记在谢氏名下做嫡女,没想到和谢氏一个弊端,也是多年无出。
李英歌就喜好谢氏这份直白利落,挽着谢氏甜甜的喊娘,“我晓得了。”
杨氏怎会不知庶子和庶媳的心机,现在拿大放小,接着道,“至于我们这一支名下的财产,有一多数是厥后老四出钱着力,帮着做起来的……老四公事忙没能过来,老四媳妇呢,如何这会儿了还不见人?”
拿着谢氏的好处做情面,她不但不心疼,的确一百个情愿。
三个房头的老爷们略难堪的应了一声,忙取出印章,哈了口气,重重印上红章。
谢氏雷厉流行,杨氏却兴趣满满,用心奇道,“但是外头有甚么事绊住了脚?”
谢氏只当杨氏放屁,偶然和她计算,在内心问候了几句杨氏的祖宗,面上淡淡笑道,“您说的是。这些文书我已经具名盖印了,小福丁儿留着帮您和族老措置后续。我听您的,这就先带英哥儿辞职了。”
说着反手悄悄捏了李英歌的小手,哼道,“你记取一句话,极品到处有,但人以群分,摊上极品也别怪别人,本身能够就是个极品。你阿姐如果然那么没出息,我先拿她当’极品’清算了再说。”
谢氏也不管李英歌,不消谢妈妈扶,撸起袖子就跳上马车。
花厅内正说得热烈,谢氏带着常青和小福丁儿回转,进门后团团见过礼,开门见山道,“老太太既然和在坐各位都盘点清楚了,我也未几废话,小福丁儿已包办好各种公文,请老太太和大哥二哥三哥过过眼,没题目我们就具名盖印,转头族里、府衙、各房各存一份底,这事儿就算完了。”
谢妈妈等人领命而去。
这些年杨氏把着总账不放,各处管事的也是她的亲信,三个房头说的好听是副店主,实则不过是给杨氏跑腿干活的伪店主。
城南已是夕照余晖的时候。
“恰好跟娘告个罪,我们娘儿俩已经清算好行装,今晚就出发。”谢氏懒得和她打嘴仗,说罢向李英歌投去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接着道,“康家才送了信过来,说是姝儿出了点不测,才借老爷的名义请了太医……”
小福丁儿腰板一挺儿,诶了一声敏捷遁走。
澧县李氏几代传承,嫡庶几大房还是群居在澧县,这档口嫡支要分炊,花厅转眼间就或坐或站,挤满了旁听左证的各房族人,以及话事见证的族老、叔公们。
三个房头的老爷太太心下撇嘴,面上却没有不满之色。
这一日寿宴办得风景热烈,杨氏亦是极其对劲,待得知府大人伉俪离席后,来宾也接踵告别。
杨氏大感畅快,对谢氏明褒暗贬,还句句捎带上本身,好叫谢氏不好回嘴。
且不说小福丁儿留下清算后事,只说谢妈妈已经整好车队等在侧门,谢氏和李英歌一登车,就往都城疾行。
族人感慨,杨氏倒是乐得看好戏。
族老们一听前提兑现,对视一眼后,忙开口赞杨氏心慈,李子昌和谢氏大义。
去时闲逛了五六天的路程,回程却只用了两夜一天,车队驶进都城后,就兵分两路,一起带着行装回府,一起由谢妈妈和常青打头,往城南康家而去。
李锵的事族人尚不晓得,闻言一愣,神采各别地齐齐看向谢氏。
族老们附和点头,三个房头的老爷太太一听心就放下一半,天然没有贰言。
谢氏点头,拉着李英歌往上房去,“你受伤说到底是我百密一疏。乾王殿下如果怪小福丁儿,你可得求讨情。此民气机活泛了些,但拎得清又有真本领,将来你嫁进乾王府总要收拢几个外院的人手。
那公账已经是二十年前的老皇历了,能有多少钱,不过是说得标致好听罢了,商店和庄子才是重点。
说着问句,却不等别人反应,见李英歌离座,就自顾扬袖拜别。
李英歌亦是奇特,头先吃席听戏时,谢氏去换衣后就没再回转,她偏头喊常青,“你去看看。再去请小福丁儿,如何这会儿还没过来?”
小福丁儿依言奉上厚厚一叠公文和各种房契地契。
杨氏心中却在揣摩萧寒潜的态度,衡量再三还是决定保守行事,收回转到舌尖儿的话茬,话锋一转道,“老四媳妇虽不在,倒是暗里就和我打过号召的。老头子活着时做下的财产,归到我名下,将来等我去了,就用作我们这一支的祖产,只做传承,不得变卖豆割。”
各位手上的是老头子归天时的公账拓本,老四媳妇漂亮,只要了些老头子保藏的书画做个念想。我也是一个意义,除了老头子生前惯用的物件,我就不拿其他。公账平分红三份,给老迈、老2、老三罢……”
“你俩都是索债鬼。”谢氏翻白眼,拉过李英歌手揉了揉,“不是说姐妹连心?捏你就即是捏你阿姐。少废话,给娘受着。”
身上马车却一震。
他们早就心生异想。
李英歌心头一跳。
当下假作担忧,大义凛然道,“以后几天的寿宴不过是接待些外客远亲,我这里你不消挂记,且回京罢,都是做娘的,我那里会不晓得你有多心焦?传闻你那庶宗子这几天也没去衙门当值,也不知老四是不是为这事才抽不出身,我们做当家嫡母的,不轻易……”
灰尘落定。
他这几天跟在萧寒潜身边,差点没被萧寒潜的花调子派给劳累死,天然晓得自家王爷这是怪他没当好差,为着回京后少受点军棍,这会儿提起了十二分精力和殷勤。
李英歌忍笑,拿口嫌体朴重的谢氏当孩子哄,“娘,那您再捏两下出出气?”
族老们看着拓本,边听边点头。
杨氏泰然受之。
李姝出事了?
杨氏亦是心头一跳,不是担忧而是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