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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恨得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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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素肚子里的孩子都已经七个月了,她本来还想着回京出产,如许一来,便只能放心留在边城养胎,免得路途驰驱,万平生出了岔子,她就算再是悔怨都没有任何用处。

“苛待?”凌鸢用袖口抹了把脸,嘲笑道:“你拿着我的嫁奁奉迎妾室,我只是将本身的东西抢返来罢了,那算是苛待?姓赵的,你的知己是被狗吃了吧!”

伸手掖了掖被角,薛素叹了口气,好半晌才道,“你既然晓得我会担忧、会忧愁,为何不谨慎着些,非要用这类以命换命的体例对于匈奴首级?”

“伤口不能沾水。”

“莲生这丫头的确灵巧,也能将私馆撑起来,只是那乌述同不是甚么好东西,也不知你们伉俪是如何想的,竟跟这类人家订下了婚事。”男人语气讽刺,明显非常不满。

“乌述同是侯爷帐下的智囊,父母双亡,家中也没甚么远亲,我瞧着他脾气刚毅,品德也过得去,便觉得他是个好人选,想将侄女许配给他。哪曾想此人竟如此胡涂,为了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姑表妹,竟然将莲生贬低的一文不值,我辛辛苦苦将侄女拉扯大,岂是给他糟蹋的?”

本来对她万分恭敬的奴婢,一个两个都从主院中逃了出去,殷勤备至地服侍着那外室,不,现在应当改称陈姨娘了。

不知怎的,她竟走到了花圃中。边城本就荒凉,没有甚么精美迤逦的美景,到了夏季,除了青松以外,统统的树木都光秃秃的,半点绿意也无。

“你能想明白就好,今后也小女人遴选婚事,必须擦亮眼睛,可记着了?”

伉俪俩面上暴露丝丝难堪之色,还是薛素主动解释:

薛素神情没有半点窜改,将本身的手抽出来,揉了揉酸软的腕子,淡淡道:

“你别听闫大夫胡说,我又不是铜皮铁骨,受伤自是疼的短长。”

将这一番胡话支出耳中,薛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按着此人的批示,小手解开亵衣,在尽是伤口的古铜色胸膛上草草擦拭几下,贴在肌肤上的凉意让楚清河低低喟叹,惨白脸颊也涌起了淡淡的赤色。

自打陈蕊入府后,凌鸢就没过上一天舒心日子。

凌鸢清楚的看到走在前头的一对男女,赵磊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拿着一只红宝石步摇就要往陈蕊头上戴,那只步摇是她的嫁奁,因为过分贵重的原因,这几年都舍不得将此物从库房中拿出来,一向好保存放,哪曾想竟会被戴到阿谁贱人头上。

即便昏倒了整整三日,男人的双眼还是敞亮,他近乎贪婪地坐在面前的女人,拉住了薛素的手,歉声道:

闫濯坐在床头,弯着腰,苗条手指捻动着金针,点头道:

闫濯把药箱翻开,从中拿出了白玉瓶,将药粉往伤口上洒,而后又将伤口包扎起来。

“现在巴鲁没了,侯爷也能放心养伤了吧?”

“对了,莲生送了信过来,说抚纹膏在都城卖的极佳,多亏了表哥掌眼,不然这道方剂我还真不敢拿给妊妇用。”

楚清河有些不甘,不过他到底顾及脸面,这会儿抬高了调子说,“只要避过伤处便可,擦擦腹部、前胸、后背之类的位置,不然再这么憋闷下去,我怕是会长出虱子来。”

以往凌鸢在府里说一不二,现在就算她把嗓子喊哑了,也只要几个老婆子懒懒惰散的走过来,态度说不出的骄易。

闫濯将金针刺入穴位中,随即站起家,自顾自走到桌前,拿起茶盏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凌鸢,现下留你在赵府,已经是我发了善心了,你竟然还敢这般苛待蕊儿,不要命了吗?”

“军中有葛崇看着,你也不必操心,比来就好好听表哥的话,将伤养好。”说话时,女人眼底透着一丝警告的意味,让楚清河浑身生硬,只感觉腹部的伤口都模糊作痛。

早知会有本日的成果,先前她就不该与薛素一争是非,不止与娘家离了心,还将本身的名声都给毁了。

一个是讨人欢心的姨娘,一个是名声尽毁的正妻,赵磊方向谁自不必提。

薛素略微点头,坐在了中间的木椅上,看着闫濯施针。

站在门外的闫濯看到了这一幕,不由以手掩面,只感觉平常百姓心目中的战神,背后里与街头撒泼放赖的小地痞没有任何不同。

“自是如此。”

方才还在痛哭流涕的陈蕊,这会儿好整以暇地看着趴在地上哀嚎的妇人,眼底划过一丝对劲,等赵磊经验够了,她这才挽住了男人的手臂,轻柔劝说:

闫濯徐行走到屋中,对上辅国侯不满的眼神,他甚么也没说,只伸手将缠在腰腹处的白布解开,暴露了狰狞瘆人的伤口。

“老爷莫要起火,如果气坏了身材该如何是好?更何况夫人也不是用心的,现在已经得了经验,想必也不会再混闹了。”

此时薛素就站在一旁,她目力不差,一眼就看清了用羊肠线缝合起来的伤疤。闫濯是神医不佳,但医术高超不代表针线活好,这道伤疤只能称得上精密,但形状委实不佳,跟蜈蚣没有多大不同。

“素娘,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忧了。”

先前这间客房中就放了炭盆子,为了制止楚清河着凉,薛素又在外间添了一只,屋里暖意融融,就算穿戴一件薄衫,也感受不到半点冷意。

人间男人大多珍惜颜面,赵磊也不例外。

听了楚清河的话,薛素的面色和缓了些许,她站起家,走到铜盆前,将手中的丝帕沾湿,细心给男人擦拭脸颊,一边行动一边问:

本身的侄女,薛素自是上心,哪有不该承的事理?

女人脸颊涨得通红,几步冲上前,一把将步摇夺了下来,因为用的力量过大,竟薅下了很多头发,陈蕊愣了半晌,回过神后便捂着脸,哭道:

赵磊冷哼一声,态度暖和的拍了拍陈蕊微凸的小腹,看也不看浑身血迹的凌鸢半眼,带着姨娘分开了院子。

楚清河双目紧闭,刚毅面庞上透暴露几分痛苦之色。

“你别看他是皮肉伤,却几乎伤到了脏器,必须好好保养,免得将来留下隐患,少说也得破钞三四个月的工夫。”

“表哥,侯爷的伤势多久才气病愈?”

“我受伤挺重的,这几日都没有擦洗,身上都生出一股怪味儿了,你莫非没闻见?”一下下拍抚着柔若无骨的小手,楚清河言辞诚心极了,就连神情都非常竭诚。

到了现在,凌鸢实在感遭到了何谓情面冷暖、世态炎凉。

见到女人点头,闫濯悬着的心终究放了下来,复又站到楚清河跟前,等过了几息工夫今后,才将金针一根一根地取了下来。

凌鸢嫁给赵磊已有三年,膝下并无子嗣,但陈蕊分歧,她肚子里可怀着老爷的骨肉,若真生出个儿子,就算只是庶子,将来长大成人后也能担当赵府的家业,届时谁还记得凌氏?

现在男民气底不免涌起了几分忐忑,飞速思考,开口辩白:

耳入耳着凌鸢的唾骂,他气得发疯,抬脚狠狠踩在女人手上,步摇上的金箔崩裂,划破了细致的掌心,潺潺鲜血不住往外涌,带来锋利的疼痛。

死死盯着这对奸夫淫妇,凌鸢全部心仿佛被浸在了毒水中,让她恨得发疯。

他高低垂手,一耳光甩在了凌鸢脸上,将女人打得嘴角渗血,直接栽倒在地上。

见闫濯毫不踌躇地戳穿本身,楚清河内心升起了一股邪火,却又不好说些甚么,只能拉着素娘的手,哑声解释:

“老爷,是蕊儿出身卑贱,不配戴这般贵重的步摇,这才让夫人动了火气……”

他叹了口气,吃力地抬起手,将屋里的丫环屏退出去,然后紧紧盯着素娘,嘶声开口:

“当时战况危急,实在担搁不得,更何况巴鲁是匈奴的首级,只要擒住了他,城外的马队便会似一团散沙那般,数年内都不会再给大虞带来威胁,我想带你跟宁安回到都城,免得整天呆在边关,过这类贫寒的日子。”

目光从病患身上挪开,闫大夫冷冷说:“若鄙人没记错的话,上返来到边城时,侯爷的伤势远比本日严峻,当时甭说上药了,就连缝合伤口也面不改色,怎会变得如此娇弱?”

楚清河活了三十多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老婆发怒。

想到当初定下的婚事,薛素就憋了一肚子气,传闻乌述同也在边关,仍担负智囊一职,上回在报答宴却未曾瞧见此人,想必是抹不开脸面,成心避开本身。

*

悄悄咳嗽两声,屋里的两人明显发觉了动静,薛素吃紧忙忙站起家,手里用力攥着那方帕子,恨不得在上头戳出个洞穴。

痛苦地急喘几声,凌鸢脑袋浑沌一片,好似浆糊那般。

他很清楚,小老婆的嗅觉非常灵敏,比平凡人强出很多,现在房中尽是汤药的苦涩与鲜血的腥气,对她而言应是不小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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