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多番试探
这时恰好远黛也打起帘子捧了壶茶送了出去,她眼瞧着姣梨那非常欢畅的身影,不由得发笑道:“这丫头,整日里都欢欢笑笑一副开高兴心的模样,当真是没甚心机,活得就是格外的简朴。”
是而主子都垮台了,将女妆这个暗桩拔出来抛弃也是无可厚非之事。虽说她也不过是服从七姨娘的叮咛做事,但齐念只要一想到那些凤眼果之毒远能够殃及一院之人,便深感心寒不已。
这也是齐念为何要特地将女妆带去玉树阁,交给华章措置的启事。
齐念心中不由一动,这丫头,她这心机倒真是尤其细致,之前算是看轻了她了。
虽都是各自为营无可何如,但七姨娘要对于的毕竟只是齐念一人罢了,却只因着要暗害一人之命而涉及世人,且还都是些与她朝夕相处情同姐妹普通的丫头们,她当真是心狠至极,令人齿寒。
她的双眸自书卷之上移开,只悄悄的瞧着远黛,方才含笑道:“昨日我在玉树阁中曾见过那位李管事。都说父亲的玉树阁最是不准凡人出入的,那么能够在里边奉侍的李管事,想必应当深得父亲的信赖,你说是不是?”
齐念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侧耳凝神的聆听了半晌。
应是未曾想到她竟会说出如许的话来,远黛不由微微一怔,却只粉饰着换了个话题笑道:“提及来蜜斯入府光阴尚且不是太长,常日里又总将本身关在院中,左不过也只是在夫人差人来请时方才去天香院一趟,又怎会知那李管事是相爷身边得力的人呢?”
自昨夜都那么晚了齐念方才自玉树阁返来,都说胭脂被华夫人叫去帮着描花腔去了,想来当真是明天白日里在皇宫中产生的那诸多事情将华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她们方才如此手忙脚乱,竟连这点儿避嫌都顾不得了吧。
齐念只瞧着她的背影,眸光中闪动着非常的光芒,方才转而又道:“姣梨,你便去我妆台上取些银两去替我好生谢过那位李管事吧,毕竟他是父切身边得力的人,想来这类小事也做的少,莫让贰心中积怨了去。”
姣梨亦是福一福身,高欢畅兴的便去了。
远黛走近跟前来,提壶为她斟了杯清澈芳香的新茶,吵嘴噙笑道:“蜜斯说的是,只是我们年事渐长,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烦恼与噜苏事儿,便是想抛开都丢不掉。有的时候我倒是真恋慕姣梨那性子,她即便是有甚么不高兴,不过是睡一觉再吃些东西,便也就抛之脑后了。”
反正现下七姨娘已除,她远远的跟着李锦玉去了四皇子府,此后是福是祸,想来她不过一介只会弄些小巧的妇人,今后是不会再能与华府有甚么干系了。
如许看来,她们二人虽明面儿上是一条船上的人一心对外,但实则也是暗中各怀鬼胎,离心离德。
齐念这满身心明显还未曾扎入书卷里去,倒也还随口搭了一句,“你们都是我的丫头,既然奉侍着我,我天然也要保护着你们。你如有甚么烦恼倒也能够同我说说,说不定便是我能处理的事儿呢。”
且她也曾是华夫人自荣国公府中特地挑来为了将华章皋牢住的一枚棋子,但她明显不甘心本身的运气就如此陋劣被人节制,不然也不会一心想为本身的情郎报仇,而苦心孤诣的想要借华夫人的手撤除齐念。
而至于她此后的日子到底过得如何,便全凭她本身的本领,齐念也不必再操那份心了。
远黛望着她那双乌黑透亮如同一口深井般清寒无边的眼眸,不由暗自打了个寒噤,勉强笑道:“蜜斯说的是,是我多言了。”
但由此可见,这冰台院中本来不止就女妆这么一个异心之人,就连胭脂的身上都有这不成告人之处。
齐念不由得微微一怔,继而却笑道:“你们几个可别多心,我可向来都未曾说过你们不好,要换了旁人来奉侍。”
胭脂非常谨慎的应下了这个差事,便退了出去。
想来如若华章感兴趣的话,会自她的口中得知更多的有关于七姨娘,哦不,应当说是曾经的七姨娘现在四皇子殿下的新宠,和华夫人一起曾暗害的那些功德儿了。
她转脸看向了站在一旁似如有所思的胭脂,淡然道:“胭脂,你去将她们安设着住下来吧,先歇息半日再派活儿给她们做。想来父亲送来的人定然是很识得端方,便也就不消再特地教她们端方了,只将我常日里的风俗捡些要紧的讲给她们听,今后在冰台院做事莫要冒莽撞失的才好。”
“活得简简朴单的亦是一件功德儿,平凡人想要如许的性子,恐怕还求不来呢。”齐念微微一笑,又拿起结案上的书卷。
方才那话齐念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胭脂都尚兀自苦衷重重全然没有在乎,而姣梨便更不必提了,本就只是天真活泼的性子,又大大咧咧的。
听了这话胭脂只勉强笑了笑,便掩口退至了一旁,倒是姣梨没心没肺的笑闹着道:“我也恰是这么说的呢,必定是蜜斯体恤我们常日里有些辛苦,以是特地求了相爷多拨来几个丫头,也好让我们松泛松泛,钻个空子偷个懒儿。”
如若不是当时在宫中那景象实在是过分仓猝松散了,齐念倒真是有些想将那七姨娘给留下来带回华府,想来现在这局势,可就会更加的错综庞大了。
斯须,胭脂与远黛二人便打着门帘出去了,面色似有非常的道:“蜜斯,相爷遣了李管事送来了几个丫头,说是怕蜜斯身边的丫头奉侍不好,以是又挑来了几个聪明的。”
姣梨是这些丫头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便是较之阿瑶也小了一岁,是而也正映托着她着稚气未脱的芳华,她便是这院中最为活泼爱笑的。
齐念只笑道:“就你最晓得我的心机,都全然被你猜中了。罢了,既然人都已送来了,便就留下来吧。”
优哉游哉的坐在窗下读了会儿诗书,不到日上三竿时分,忽得只听院中似有陌生的人声正在说话,又听胭脂正在与他对答,只一时听不清究竟说的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