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撕破脸皮
阿瑶部下也不见停歇,又几十个清脆清脆的耳光下去,这乳母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只奄奄一息连嚎叫的力量都没了。
只是在这森寒清冷的夏季里,只穿戴一身薄薄的单衣且还被按在泥水当中,想来便是身强体壮的成年人担搁久了都会冻出病来,更何况这还只是个小孩子。
齐念轻视撇了一眼躺倒在地还在嗟叹的乳母,声量不高不低的道:“三姐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你莫非忘了前次因你打了大宗伯,而完整获咎了齐氏宗亲一事么?现在张口杜口还满是污言秽语,看来大宗伯真不该应了母亲的苦苦要求卖母亲这个面子,没将你从齐氏族谱之上除了名去。”
齐念暗自叹了口气,抬眼盯住了另几个正瑟瑟颤栗的小丫头,“你们来为六公子穿上衣裳。”
只是齐南那里肯让她们近身,哭着闹着将身子往齐念的身后藏去,且不说双手已然冻得通红,便是连嘴唇都已然青紫了。
“我为何不敢?”齐念倏然大声截断了她的话语,“你母亲竟将这类刁奴放在六公子的身边到底是何用心你会不清楚?她就是妒恨四姨娘多受父亲的宠嬖,不由将四姨娘害死不说,现在就连她这不幸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番话砸得齐姝蓦地只觉眼冒金星,口中竟连一个字都没法辩驳。她并不是那种天真纯真的闺阁女儿,周氏与齐宣所做的统统她或许不会完整得知,却也是能晓得此中一部分的。特别是这一点,王氏的死绝对是与周氏有干系的。
齐姝定睛一看那躺在地上转动不得且脸肿得脸孔全非的乳母,顿时便惊怒道:“周姑好歹是母亲特地遣来照顾六弟的,你竟敢将她打成这个模样!我看你这个小贱人当真是不把母亲放在眼里!”
齐念亦是嘲笑,“我说的是不是胡话,你心中跟明镜儿似的。”
就如许一下接一下的连打了几十耳光以后,那乳母杀猪般的叫骂声也已然转换为告饶,“女人……饶、饶命啊!4、四蜜斯……四蜜斯饶命啊……”
齐念怕他冻出甚么弊端来,只好亲身上手,为他穿起了衣物。
本来她总不知天高地厚,周氏好不轻易才将这事儿摆平,她却又来自找费事了。
齐南自见了齐念便似看到了但愿般,只呜哭泣咽的小声抽泣着,两只泥爪子紧紧的抓着齐念的衣袖,仿佛打死也不要放开。
齐南正兀自哭得悲伤,仿佛没有闻声她的话。
阿瑶扔下了乳母,很快便走过来了。
不过半晌,她便度量着很多数新不旧的衣物,在齐念冰冷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走上了前来。
本来她将齐宣、齐鸣那两位兄长的死,都记在齐动机上了。
齐念不由心中冷冷一笑,平常那种姊妹敦睦的戏码看来是她与齐姝都不想再演了,现在倒也好,撕破脸将事情都挑了然。
许是齐念的神情过分吓人,那丫头竟吓得泪流满面,连滚带爬的去了。
齐念缓缓将目光定格在刚入门便开端咄咄逼人的齐姝的面庞上,不出乎料想以外的瞧见了那几近叫她脸孔扭曲的稠密恨意。
这般震慑民气的杀鸡儆猴下来,在场那个还敢多说一个字,多看人一眼,纷繁都恨不得将脑袋缩到脖子里边去,好叫那如同阎罗王般的四蜜斯那冷若冰霜的眼神扫不着本身,都恐怕都是第二个乳母,都要当众被活活打死了。
就在阿瑶有节拍的打那近百个耳光时,齐念已然上前去细心的检察了齐南的状况,见他不过是受了惊吓又被冻着了,并无其他大碍便也就放心了。
齐姝冷冷的看着她,“四mm,你莫不是中邪了吧?竟说这类胡话。”
那俩丫头唯唯诺诺的应了,便缩手缩脚的要上前来为齐南穿衣。
就因着心中有如许的设法,齐姝忽得脑中涌上了一个猖獗的动机,反正此时这院中都是本身的人,而那齐念除了她那丫头以外便再无可依托的,还不趁此机遇将她撤除,且又更待何时?
此时她们主仆二人再也无人敢轻视半分,毕竟谁都没这个胆量,与本身的性命过不去。
她那双美目当中的杀意顿时大盛,伴跟着猖獗若颠的神采,刹时便叫齐念洞悉了她的心机。
进门来的恰是三蜜斯齐姝,身后呼啦啦的带着一群下人。
想着便轻声唤道:“阿瑶。”
一想到如若母亲因这类不值钱的性命而支出代价,她便满心的不肯意。且在这齐府当中如果没有母亲为她撑腰,今后她该拿甚么与齐念斗?
齐念让阿瑶扶着齐南站起了身,双眸扫过这整院狼狈为奸为虎作伥的下人,正要开口说些甚么,却俄然只听门别传来一道如同黄莺清啼般委宛柔亮的声音,“我当是谁在六弟的院中打打杀杀要人道命呢,原是我的好mm啊。”
齐姝哪料获得一向都在言语中不争高低却只会捅软刀子的齐念,本日竟一变态态,结健结实的给来了顿真刀实枪。她心中一惊,肝火却翻涌着更加富强,不由得指着齐念的鼻子就想来一阵破口痛骂道:“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齐念毫不嫌弃的举袖抹去了他头脸上的泥浆,转脸伸手便拉过来一个就近的小丫头,命她去拿齐南的洁净衣物来。
只是现在父亲尚在府中,如若叫他的耳中飘进了这类话,岂不是叫他自此便会狐疑母亲,彻查到底?
齐念冷着眉眼涓滴不为所动。
自前次齐姝歪曲齐念卷了金饰银钱与人私奔,却又经不住齐念三言两语的几下刺激便张牙舞爪的误伤了大宗伯,差点儿没叫她自齐氏家谱中除名。
好不轻易穿戴安妥,那厢乳母已然被阿瑶掌掴的直翻白眼了。齐念心知如此便可,再不必去做那无勤奋了。
齐念挑捡了几件保暖丰富的衣裳,低声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齐南问道:“衣裳会穿吧?”
阿瑶将她如同一头死猪般嫌弃的扔在了地上,气定神闲的拍了鼓掌上的灰尘,快步走到齐念的身边沉默站定。
齐念最是能衡量一小我的接受才气,在她冷声叫阿瑶停手的时候,恰是不危及那乳母的性命,又叫她吃足了苦头吓破了胆,今后再也不敢兴风作浪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