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淑妃之言
如若不是早就密查得知这皇宫中大家的身份,恐怕现下这般家常,是要聊不下去了。
闻言齐念不由只感觉微有些宽裕,未央国的女子虽言行旷达举止胆小,但身为未嫁之女怎好当众提起本身婚嫁的事情,岂不是太太轻浮了。
也不知这七皇子葫芦里究竟卖的甚么药,就算是他有那本领提早便预知了齐念的窘境,也不必用本身的婚姻大事来挽救她吧?
是而她心中一横,便舍弃了脸面假装听不懂这话中之意持续道:“华夫人虽说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身份也非常贵重,但她与本宫而言,毕竟是有着君臣之分的。是而便按下你母亲不提,本宫只问你本身的情意,七蜜斯是否中意七皇子,可情愿为他的正妃?”
眼看着田淑妃非常殷切且等候的神采,齐念当真是不忍叫她绝望,便只好直言回道:“家父一心只为国度大事劳累辛苦,临时倒真是顾不上我们姐妹的婚姻之事。且臣女现在才刚满十五,应是不急着议亲吧。”
都说南昭国人向来便直率风雅有甚么便说甚么,本日一见公然如此。
但是明显田淑妃是爱子心切,天然是七皇子说甚么便是甚么了。
“回淑妃娘娘的话,臣女本年刚满十五,恰是及笄之年。”许是这田淑妃实在过分和顺沉寂,待人接物又是亲热至极,倒让齐念恍然有种莫名的熟谙之感,顿时便心生靠近之意,便是连夙来非常坚毅的心防都忍不住松了些。
嫡妻这职位之高贵,是能与丈夫平起平坐,享用统统尊荣与报酬的。且嫡妻诞下嫡出后代的身份亦是高于庶出百倍,前朝便有嫡女出嫁为人正妻,庶女跟从厥后便只能为人妾室,受嫡姐管束束缚,再次诞下孩儿也只能走一样的老路,生生世世都只能低人一等仰人鼻息的生活着。
而现下又是在皇宫当中人多眼杂,是而齐念便多长了一个心眼儿,说话也非常拿捏着分寸,等闲不叫人抓住一丝把柄去。
毕竟如果如许的事她都没法自救,那还想这很多做甚么,当初还不如便分开齐府清闲安闲的过日子去,连自保的才气都没有还来趟这浑水。
这番话当真是除了这位田淑妃以外,没有那个再能说的出口了。便是皇后这般心机深沉且又强势的女子,都只会为了己方的好处巧施手腕明争暗抢,又怎会这般实诚的直接就扣问人家女孩子的志愿,在这类世道之下,又有哪个父母健在的未嫁女能够决定本身的婚事的,不都是得谨遵父母之命,媒人之言。
她生硬着脖颈实在很想转头看一眼那李锦见,只是田淑妃尚在笑盈盈的说着话,如许冒然转头实在是无礼的很。
现在在华府当中虽说管事的只要华夫人一人,但璐瑶郡主好歹也挂着这平妻的名头,她虽夙来便不于府中诸人打任何交道,便是阖府家宴都只会与华章一同呈现,稍稍对付一番后又一同拜别,便是连八蜜斯华玉菀都被她藏得好好的。
她这番话已然是非常直白通透了,便是再如何笨拙之人都会听了个明白,不便再提这事儿了。
正也因着嫡妻这类种殊荣与限定之处,是而这人间但凡是有点儿身份银钱的男人皆对娶妻一事慎重至极,除非是至心挚爱或实在是于本身而言很有好处的。
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直接扔在华夫人吧。
自原席移至田淑妃的席边不过只是走两步的事情,却让齐念恍忽间如同经历了好久的光阴。
但且看这田淑妃当真是非常诚心的等候着她的答复,而并非是拿她讽刺或是用心难堪。
她虽不将府中众位庶出的蜜斯当作是本身的女儿,但这些庶女们却不能不把她当作母亲。毕竟那个位高权重那个泯然与众,当真是一目了然。
待齐念安稳的坐在了椅子上,田淑妃倒是携了满面非常的融融笑意转了身,拉起了齐念的手,细心的打量了她,方才柔声道:“七蜜斯这副边幅当真是好,虽是倾城之色更胜在冰清玉洁,不妖不媚,当真是个宜室宜家的好女子。脾气也是一等一的端庄娴雅,和顺淑慧,本宫这双拙眼瞧你的年事,应是年满及笄了罢?”
是而齐念只好轻叹了口气,低眉扎眼的低声道:“淑妃娘娘身份如此崇高,兼之和顺高雅坦直待人,臣女又岂会不肯意与娘娘靠近呢?且七皇子殿下更是漂亮伟岸如同天上明日般刺眼夺目,本是天潢贵胄如此得天独厚,臣女又怎会不心生敬意,当真是惶恐莫急呢。只是家父虽忙于朝政得空顾忌臣女的婚事,但在相府当中主母犹在,家母与璐瑶郡主尚未替臣女择亲,臣女又怎敢轻言置喙呢。”
毕竟这一干人等全都或隐晦或直白的盯着她看,当真是如若目光是刀剑,她便早已当众被凌迟数遍了。
就在这心神疾转间她忽得想起了一件事,田淑妃本来并非是未央国的人,而是极南之地的南昭国的公主,只因着两邦交好便行联婚之事,因而南昭国将身为公主的田淑妃送给了未央国的天子,这才有了七皇子与当今的田淑妃。
因而她只好认命的听着瞧上去非常和顺则是是非常直率利落的田淑妃持续道:“既已到了年纪,便是你父亲不急,也该有旁的人替他焦急了。这人间的人有千千万万,想要遇见又合眼缘又合情意的当真是可贵。本宫与七蜜斯当真是非常投缘,七蜜斯与本宫的皇儿非论是丰度或是年纪脾气都非常相称,不知七蜜斯对七皇子可有些属意?”
之前只当是李锦见为了救她离开华夫人的诡计狡计而出此之策,现下倒是要抬出华夫人来先将这朵桃花给挡开了去了。
这话当真是叫人惊奇非常,且非论田淑妃母子究竟是打的甚么快意算盘,但皇子正妃的位子可不是开打趣说给谁便能给谁的,妻分歧于妾室只是男人的脸面与从属品,想扔便扔想换便换,想要几个便能纳几个。
“我们未央国的女子,年事及笄便可议亲言嫁了,本宫瞧着你当真是非常的喜好,便故意要为你拉拢一桩婚事,不知华国相可有将你许配人家,还是尚未提及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