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藏着秘密(2)

最后轮到了韦沉渊，但见他拱手施礼后，声音清清如竹，开口道：“回皇上，门生以为――为君难，为君之臣更不易。”

他的论题一出来，明帝的身子便直了些许，而底下的四个大臣，也将重视力移到了他的身上。

“是的，然，君者，至上者，一言能定存亡，其下有百臣，臣多而各斯其责，其责而代表君令，此令便如千斤之石，不时提示所为，上有君监，下有民愿……”韦沉渊侃侃而谈，言辞清澈，层次清楚，论点从一二三，细分到其下，韦沉渊与这位天子之前见过一面，晓得这位陛下出这道论题所为是如何，现在朝中老臣太多，支脉庞大，相互之间牵涉甚多，他信赖陛下是想要让臣子晓得，身为臣子要做的是甚么，任务是甚么。

他中间坐着的是张阁老，张阁老的儿子娶了薛国公的次女，两家是姻亲，张阁老在朝中乃文臣敬佩，固然不受薛国公的威胁，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理还是明白的。

不过是开口说两句，他乐意做这点事，他展开已经垂下老皮的眼睛，捋了一下斑白的胡子，看着阿谁站在前线，一身如竹的年青人，开口道：“话虽如此，但方才你也有说，臣乃帮助陛下之人，有发起，天然对陛下提出……”

“如果做不到这点的呢？”

这是个聪明的考生，固然挑选了为臣难的论点，但是论题说出来，却极其奇妙，他们低头一看这个考生的名字，扬州韦沉渊。

论题和论点都对不上，还做甚么文章。

明帝淡淡一笑，韦沉渊这句话的意义便是“不配为臣”，这么多考生内里，只要韦沉渊晓得他出这道题的意义，‘不配为臣’四个字提及来简朴，但是内里弯弯绕绕，的确是动一发而牵系满身。

这是一个摆布难堪的题目，十名考生当即蹙眉沉思，想着如何答复这个题目，又如何答复得陛下对劲，能一举夺得圣心。

殿试的端方，是由比试最后一名开端阐述本身的观点，以此类推，一向到第一名，依此显现公允公道。

薛国公被他这软钉子弄的神采一变，他看的出陛下对这个韦沉渊的确是特别上心，但是四皇子也和他说了，这小我拉拢不了，现在一看，公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便微咳了两声。

“不为一个合格的臣子！”

明帝坐在上面，听着他的阐述，面色没有任何窜改，不过眼中明显对这个考生所答，没有太大的兴趣。

韦沉渊的话一说完，就获得殿上一个大臣的讽刺，“是不是合格的臣子，是陛下说了算，你一个戋戋的门生，放肆之极，何敢如此下定论！”

韦沉渊一听他开口，身子微微一侧，一块碧玉的玉佩在腰间摇了摇，碧玉光芒温润，如同一汪碧水在天青色的衣裳下，将张阁老的老眼晃的一花，他正捋着斑白胡子的手一顿，紧紧一瞬，快到连薛国公都没有发觉他的窜改，接着道：“然，臣子的定见终只是定见，终究取决于陛下。”

没想到张阁老最后一句话话锋倒是一转，竟然生生轻描淡写的把这个题目带畴昔了，两只夺目藐小的眼紧紧的盯着张阁老，想要表示他开口，却不料张阁老涓滴不反头，眼皮半搭，仿佛在入迷想着甚么东西。

言外之意就是你薛国公也不成以对他妄加批评，陛下可甚么话都没说呢。

“君者，独一无二也，乃天下之主，掌天下之权，有主宰世人的才气，皆能节制天下兴衰，百姓安宁，乃国之支柱也……”

如果说为君难，主考官便是天子陛下，那么这么说，显得有奉承的怀疑，并且会没有新意，要想答复的奇妙，那必须说的非常好，如果说为臣难，那么天下如此多的臣子，竟然比帝王还要辛苦，说出去，不免就会有不敬陛下的怀疑。

“臣子应当做的事情是甚么？”明帝听到韦沉渊的话，面上带着笑容问道，他晓得韦沉渊应当晓得他所想的是甚么。

“待他说完，你再说！”明帝侧头对着那出言打断的臣子道了一句，眼底凌厉的光芒明显对于这打断学子阐述论点的人有所不满。

一旁一个两撇胡子的官员，俄然出声道：“你这是说的甚么，不是说为臣难吗？如何全数都是在说为君之难处？”

说此话的，恰是薛国公，他是皇后的父亲，是有爵位有官位的大将军，手中握了朝中将近一半的军权，不管是文臣武将，还是清流勋爵中，都有必然的影响力。

第十名考生上前以后，倒是取了一其中庸的体例，各有各的难处。

他出这道题的目标，不是想听这类两边都不获咎的论点和答复。

考生一个个说完，大部分人都是选的说为君难，偶有两人选了为臣难的论点，明帝一向都平和的听着下方考生的论点，间或偶尔点头，并不颁发定见。

“忠君，爱民，帮助陛下，初创大雍乱世，此乃臣子之任务。”韦沉渊答道。

张阁老是清流之首，他的话代表了清流一派的定见，薛国公本来是要他说韦沉渊不尊君王，如此一来，两位副考都如此说了，陛下在点人的时候，必然会考虑一下。

但见他一开口，明帝的眼底便划过一道微细的光芒，却没有开口说话。

韦沉渊清隽的面庞上暴露一丝极其浅淡的笑容，转而拱手对薛国公道：“正如国公所言，门生说了不算，这只是测验，陛下问，门生答复，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人能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