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灭口
昌平伯董正勋站在五城兵马司衙门的办公厅里,看着监狱方向冒出滚滚的浓烟,忍不住摇了点头。
青年捏了捏用力过大有些疼痛的手掌,将桐油灯稳稳的端在手里,眼神打量过两个男人,墨色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温度,“本来我是筹算给你们一个痛快的,只可惜你们太不自量力了!”
他说着,手指悄悄一松,手里的桐油灯倾斜,容器里的桐油散落到两个男人的身上,滚烫的桐油灼痛二人,哀嚎四起之际,青年快如鬼怪的将二人的下巴卸掉,蹲在地上,细细的打量着他们脸上痛苦的神采,仿佛感觉他们的神采非常风趣。
亲卫领命,下去办了。
“行了!”别的一人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他,语气恶狠狠的,“既然做了,就不要怕结果,摆布不过是一条命罢了,若蜜斯真的不管了,我们就将事情本相通盘托出,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看谁死!”
“让他放心养伤,其他的事前缓缓再说,不急,要将身子养好了才有好的出息呐,”他一边说一边扬声喊他的亲卫,叮咛道:“你一会儿从府里取一根百大哥参送去宁国公府。”
他身边的青年赶紧道:“让伯爷破钞了!”
青年隐下嘴角的笑容,又说了几句话便起家告别。
固然是抱怨的话,但仔谛听,却没有任何本色性的愤怒之意。
……
董正勋笑着点头,顾仲永的这个儿子还是很上道的,也不白费他这么经心极力的相帮。
两个男人痛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凶恶的瞪着他。
阿谁青年一边将手上的桐油灯放到地上,一边顺手去开牢房的门,随便的模样,像是在本身的家似得,让人不由的更加发急。
他身边的青年笑了,“若不是这把大火,伯爷如何跟皇上交代狱中犯人无端身亡之事呢?伯爷放宽解,五城兵马司年久失修了,特别是牢房更是亏弱,本来就比不得刑部衙门,皇上天然免得,并且有了这场大火,衙门才好补葺哪,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伯爷应当更比我晓得这个事理。”
“这孩子,跟国公爷一样都不肯好好的珍惜自个儿的身子!”董正勋一边感喟,一边跟青年道,“你不晓得,我跟国公爷一起上过疆场的,那但是打出来的友情,平凡人不懂他,我又如何会不明白他,你归去跟顾世子说,五城兵马司有我在,必不会让旁人得逞半分!”
话中的戏虐之意,忍不住让人咬牙切齿,而话里的意义也让两个男人明白,要他们命的人是自家蜜斯,他们二人脸上不由的暴露懊悔的神采,可惜下一刻就藏匿在了翻滚而出的浓烟当中。
“如何这么大的烟?不是说就放一小把火么?你看看,这周遭百里都瞥见了,只怕明儿个皇上就要问我,如何五城兵马司会走了水!”
顿了好久,才有人回应道:“……不会,你放心,顾蜜斯说过会保我们无事。”
他抬脚往前走,心中有些等候沈朔风闻声此事时的神采,脸上那抹嘲笑更加让人感觉阴沉。
“但是我们都已经被关了一天了,”阿谁男人有些不放心,声音畏畏缩缩的,“并且我们明显是保护,便是假扮哀鸿,也总有被拆穿的一天,到时候顾蜜斯为了面子,定然不会承认,若的夏家托人严惩我们,我们岂不是要被问罪?我老子娘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他们……”
公然,昌平伯听闻此言当即笑出声,看了看身边的青年,“你倒是晓得的清楚,顾世子的伤现在但是大好了?”
青年进了牢房以后,顺手将桐油灯带了出去,就在他俯身的一刹时,两个男人当即一左一右的夹攻他,试图逃狱,可顷刻间,二人的眼睛便惊骇的睁大,跌倒在地的那一刻,他们清楚的闻声本身脊椎断裂的声音。
“大哥,我们今后的日子不会就要在牢房过了吧?”是个男人的声音,粗哑的声线像是有重物划过墙壁收回的兹拉兹拉的声音。
青年嘴角上扬,“世子爷的伤势还需求静养,不过已经是比本来更好了,您不必挂怀,”他顿了顿,往四周看了一眼,轻声道,“伯爷放心吧,我们世子爷说了,只要等我们家国公爷在川贵安宁了,统统都好说。”
轻微的说话声如有若无的响起,虽已是抬高了声音,在寂静的夜中犹显得高耸。
这话说完,便听暗处有人桀桀怪笑,阴气森森的说:“可惜你们没这个机遇了!”
就见牢房圆柱以后渐渐走出一个青年,黑衣黑发,眸子更是浓浓的墨色,他的眸色分歧于凡人,眼黑的处所要比眼白的处所多,在阴沉的暗室中更加凸显出他眼中的哪一点阴狠,让人看了就感觉此人非常暴虐。
“这么瞪着我做甚么?要你们命的人可不是我,”青年笑了笑,缓缓的站了起来,将桐油细心的淋了牢房一圈,口气淡淡的,“冤有头债有主,该恨谁可别恨错了,你们这一世没投身了个好胎,下一世努尽力。”
“你是谁?”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牢房中正躺在榻上的二人惊得翻身而起,面向声音来处,方才说话的那人厉声道:“甚么人?装神弄鬼的,还不从速滚出来!”
夜色非常深沉,玉轮被一层乌云蒙住,五城兵马司的牢房很暗,只要走廊处燃着几盏忽闪忽现的桐油灯,牢房中关押的犯人未几,这个时候更显得空空荡荡,牢房当中又潮又冷,牢房中只要两条薄被,床铺上连褥子都没有铺,只铺了些稻草充数。
走出五城兵马司,他昂首望了眼冒着滚滚浓烟的处所,灵敏的五识让他能听到很远处所混乱的脚步声,以及叫唤着“走水了快来人”的惶恐喊声,他不由的哂笑一声,沈朔风,我跟师父可不一样,为了钱,我甚么都豁得出去!
两个男人刹时绷得紧紧的,眸子沉下来盯着那青年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