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承恩(二)
她要复仇,她在内心对本身说。
与烛案相对的,是一张紫檀木的高脚方形桌案,案上摆有一尊掐丝珐琅彩釉香炉,绘有鸾凤祥云图案,香炉里香气氤氲,缓缓升起,满盈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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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烛火照印在百子帐上,悄悄的燃着,偌大的寝殿里静得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一声一声,越来越重。
寝殿外朱红的鲛纱帷帐早已放下,安好中透着喜气吉祥。桌案上的烛火腾跃着,红色的烛泪缓缓流下,固结成一对红色的珊瑚树。
“你惊骇?”
欧阳墨轩轻笑着,“既然不怕,为何都不敢看朕。"说着,一只手悄悄的放在楼心月的肩上,只觉她的肩头微微一颤,又道:“你看,都吓得发颤了。”
她紧紧的抱着他,似要将宿世之情一并倾出。
楼心月悄悄的舒了口气,痛恨本身的不争气。打从下定决计要复仇开端,她便晓得,少不得要和欧阳墨轩靠近,现在,她终究如愿坐上这后位,却不能心如止水的面对他。
“皇上。”
身材渐渐的滚烫起来,仿佛一团烈火自心底燃烧开来,中转她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毛孔。影象中,宿世的统统再次跃然于面前。
只是,她必须沉着,必须心如止水。想想宿世的惨死,想想她的孩子,想想她的父母。
情到深处,她轻声唤道,声音很轻,因为疼痛,亦有些微微的颤抖,如一池碧波,在宽广的帐内轻漾开来,直击欧阳墨轩心底。
取了合卺酒,饮下,楼心月再没有借口可言。
欧阳墨轩的眼神微微一动,似没想到楼心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心底仿佛被甚么东西悄悄刺了一下。半晌后,方道:“你是朕的皇后,是一国之母,与她们自是分歧。”
是她还未放下吗?宿世对他的豪情。
楼心月悄悄阖上双眼,心底也安静了下来。
楼心月抬眸,对上那双通俗眼睛,内心顿时一悸,却还是矜持着平静,缓缓道:“臣妾不怕。”
百子帐内,欧阳墨轩看着身边只着中衣,一谓垂眼不敢看他的楼心月,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该来的,终是来了。
欧阳墨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手指悄悄的抚着她的脸颊。她的姿色算不上绝色,乃至只称得上是平平。但是,他却一眼看到了她,于美女芸芸中,一眼便看到了她。仿佛他们早就了解,只是,他不记得是在那里,是在甚么时侯?
抬眸直视的欧阳墨轩,她语气轻缓道:"臣妾不是惊骇,臣妾只是严峻。在皇上眼里,臣妾或许只是皇后,与皇上后宫的浩繁妃嫔没有分歧,而在臣妾眼里,皇上则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这平生独一的男人。入宫前,母亲曾教诲臣妾,自古夫为天,皇上不但是天下万民的天,更是臣妾是天,以是臣妾严峻。”
楼心月看着欧阳墨轩,不知他这番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眼中三分情,三分意。轻声唤道:“皇上。”
眼角,两滴泪,悄悄滑落。
他语气轻柔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