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小说
会员书架
爱看小说 >历史军事 >重生之女将星 > 第一百零二章 乘风

第一百零二章 乘风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顷刻间,宋陶陶明白了他的意义,转而向袁宝镇喊道:“袁伯伯,我此番受了这么大罪,在这里信赖的人唯有您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此话一出,连飞奴都忍不住惊奇的看了一眼禾晏。

孙家父子认罪,总归是一件功德。知县府上哭声震天,那些家里丢了女人,或是晓得女儿被掳走却无能为力的,闻此动静,纷繁登门来认尸。

他长身玉立,站在满院苦楚里,如他腰间悬着的饮秋剑,锋利,沉着,令人放心。

因而就有了后院里的尸山与佛像。

那些尸首,偶然候长远,已经辨不清脸孔只剩白骨的,有的尚且还能看出一二。全都堆在孙府也不是个别例。

“啧,”说话的是肖珏,他站在原地,慢悠悠道:“看来袁御史的侍卫找到了。”

“都督,这具尸身有些分歧。”一名红衣甲士道。

肖珏转而看向缩在一边颤栗的仆人婢子,淡道:“把你们晓得的说出来,可免重罪。”

肖珏找到了账册,偷梁换柱。在这里,他另有别的发明。

女儿家心软,见不得如此场面。就如宋陶陶,早已躲进了屋里,不忍再看。禾晏却站在此地,她眸中也有伤感,却到底没有落泪。

夜宴风波的当晚,禾晏“瞎”了,以后的几日肖珏人不见,旁人都觉得他出府去了,丁一跟踪他亦是,实在丁一跟踪的是乔装后的飞奴,真正的肖珏,一向都在孙府。

凉州城,从本日起,就是他的了。

禾晏心中余怒未消,只感觉面前此人实在可爱。昨夜她与丁一比武时,丁一曾说,那屋子里的每一尊佛像都是一个死人,她当时只当是丁一恐吓她的打趣,现在看来,竟是真的。何其荒诞?

“这……这……”袁宝镇也说不出话来。

女子的尸身铺陈于院子,摆满了前后三个院子。虽是春季,但也收回阵阵异味。禾晏跟着飞奴一道畴昔,瞥见有被媳妇搀着的婆婆在尸身堆中找寻失落三年的女儿,亦有墨客打扮的青年抱着新婚之夜便被掳走的老婆嚎啕大哭。

宋陶陶心头涌起阵阵凉意,如果不是那天夜里,她碰到了禾晏,是不是她也就同这些女子普通,成为一抔黄土,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腐臭,永久没有人发明。

他这几日,前几日是确认地下之人,搜索帐本,最后一日才是真正出府,出府也没干别的,账册上的人他挑了几个,一一将册子上相干记录誊抄一遍,送入各家府中。

与他擦身而过的刹时,肖珏俄然停下脚步,年青的都督弯了弯唇,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袁御史想要我的命,我却但愿你活着。你活着,比你死了更让徐敬甫难受。”

飞奴有些惊奇的看了她一眼。

孙府的夜宴是鸿门宴,他早就晓得了。袁宝镇的呈现,必有杀机,他也早就晓得了。他此番来凉州城里,底子就不是为了参与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而是为了将这凉州城,握在掌心。

她竟然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了,这话里的意义便是她不熟谙徐敬甫,可谁知是不是在扯谎?

肖珏瞥她一眼,她的模样,可看不出来半分悲伤。

袁宝镇心中恨极,也知丁一毫不成能是孙祥福的人所杀,面前此人已经晓得了统统,可他有力辩驳,只得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请都督指教。”

飞奴点头:“另有二十三具无人认领。”

肖珏本筹算用宋陶陶治孙家父子的罪,有了这个发明,就算徐敬甫亲身来保人,都保不住。

……

肖珏与飞奴的说话戛但是止,禾晏走出来,肖珏扬眉:“还叫我娘舅?”

禾晏嘲笑:“我亦来高傲户人家,大户人家可没有你这类残暴行动。若说是犯了事的仆人,烦请孙知县拿出他们的身契,想来也记录到底是因何事而被责亡。别的这地上尸身竟满是女子……孙知县,这全都是你府中婢子?你一个七品知县,府中上百名婢子,说打死就打死,你可真是比陛下还要威风!”话到开端,眸色并着调子一齐转厉,令人难以抵挡。

他转成分开了。

袁宝镇还呆立在原地,突逢剧变,他身边又无可筹议可用之人,一时思路狼籍,正不知所措之时,就见令他咬牙切齿之人气定神闲的走过来,神情安静。

满院子的哭声,满院子的死别,禾晏昂首看向天空,只感觉哭声几近要突破天空。世上最悲惨之事,莫过于此。

孙祥福父子作歹无数,婢子们纷繁揭露,都不必一一说来,光是眼下的这些,谁也保不住他们,他们犯下的罪孽,充足死十次不足。全部大魏都罕见如许令人发指的行动。

“袁御史想说甚么,”肖珏缓缓开口,“还是说在御史心中,这仍然是个曲解?”

“袁御史,”肖珏看着他,淡淡笑道:“筹算如何?”

“禾大蜜斯如此心系朝廷,令尊可晓得?”肖珏淡道。

“我不在这里杀他,是因为他回到朔京也会死。”肖珏看向窗外,“迟早罢了。”

禾晏看到一个穿白布褂子的乌黑男人,正抱着一具女尸抽泣:“阿妹,阿妹!阿兄来了,阿兄带你回家......”声音戚戚,令闻者落泪。

她另有些迷惑没有解开。

他这么答复,禾晏就晓得,袁宝镇嘴里的徐相,果然就是徐敬甫。

这便是要孙府的下人们揭露孙祥福父子之罪恶了。

本日之事,肖珏早已推测了。她问:“你之以是放过袁宝镇,是不是因为,袁宝镇办砸了差事,会被仆人背弃惩罚,阿谁仆人就是徐相。”她顿了顿,问:“徐相,是否就是当今丞相徐敬甫?”

女子在这里活着如同下狱,谁也不知行刑的日子何时到来。现在蓦地得了一线朝气,纷繁恨不得孙祥福父子立即丧命,再无翻身余地。因此大家都说孙家父子所犯之罪,听来令人不寒而栗,只觉的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竹罄南山,神怒鬼怨。

“其别人呢?”禾晏问:“凉州城里孙家父子能一手遮天,定另有翅膀。”拥戴孙祥福的,孙祥福的人还占有在凉州,为何不一网打尽?

孙凌父子在凉州作歹多端,掳来无数女子,凡是稍有不顺心,乃至只是看厌了,轻而易举的篡夺她们的生命。能埋在孙家后院的,已经算好的了,起码另有全尸。谁晓得会不会有更不幸的,死了以后被扔到乱葬岗上,连尸身都被狼兽分吃洁净,一丝陈迹也无。

只是阴差阳错,禾晏的呈现与古怪,吸引了袁宝镇的全数重视力。从某种方面来讲,禾晏也成了钓饵,只是这钓饵上带着钩子,将循着味道赶来的猎物豁了嘴,事情才会如此顺利。

“葬了吧。”

孙祥福汗如雨下,他不知肖珏是如何得知这地下的官司的,咬牙半晌,辩论道:“这些不过是下官府上犯了事的仆人,被打死以后埋入此地,这……大户人家常有此事。”

这是多么的放肆,毫无人道!

被掳到孙家的女人们,有些不乏如宋陶陶这般并非凉州人士的,天南海北,与家人一旦分离,就是永诀。

肖珏正与飞奴说话。

“那都督,”禾晏忍着气,问:“孙府院子里的那些尸首如何办?”

“娘舅!”禾晏站在门口喊道。

就凭禾晏这番话,十有八九也就不是徐敬甫的人了。徐敬甫能容忍这么个大逆不道的玩意儿在部下?禾晏能活到现在,只怕全凭运气。

残暴之人具有了权力,对浅显百姓来讲,无异于没顶之灾。豺狼豺狼当然可骇,又那里及得上民气暴虐?

苍蝇就算杀不死巨象,一向在耳边吵吵,也会令民气生讨厌。

禾晏怔怔的想,有没有那么一小我,是会为她的灭亡而堕泪的?会在无人的时候怀想她,痛她所痛。她宿世的家人亲手送她上了鬼域,死了也要被操纵,可曾有过一刻,得到家人至心?

禾晏一怔,抬眼看向肖珏。

最后一具尸身搬出,全部院子再无别的能够落脚的处所。饶是夏陵郡的红甲兵士见过无数惨痛场面,见此景象,也忍不住心头发寒。

他怀里的小女人身量藐小,最多不过十二三岁,还是个孩子。如果家中玩皮些的,这个年纪,还喜好捉蟋蟀斗蛐蛐。现在小小的身材伸直成一团,再也难以看到畴昔活泼的身影,一朵花还未开放,就干枯了。

那么她呢?

肖珏:“水至清则无鱼,禾大蜜斯,你过分天真了。”

袁宝镇嘴唇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

禾晏:“……”

她的眼眶红了,恨声道:“太可爱了,我们必然要为这些女人报仇!”刚说完,便感到本身胳膊被人捅了一下,侧头去看,禾晏正对她使了个眼色,表示她看袁宝镇。

带领新兵来驻守凉州,就是为了暂避锋芒,避开徐敬甫的耳目。可徐老狗的弟子满大魏都是,举国高低卖官鬻爵之风骚行,凉州卫的孙祥福,亦是此中一员。袁宝镇奉徐敬甫之命前来,如果能杀掉肖珏为上,杀不掉肖珏,就与孙祥福暗通来往,孙祥福直接服从朔京。要与凉州卫使绊子,轻而易举。

此话一出,孙祥福赶紧跪倒叩首,大声哭喊:“没有!没有!下官冤枉!下官冤枉!”他交来回回都是这么几句话,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为何冤枉,已然局势已去。

此事……至此灰尘落定。

明显说着“本帅不便插手”,此事却已经是他重新到尾主导。即使袁宝镇还想做甚么,可夏陵郡那头已经奏禀,他避无可避。孙祥福父子当初的保举人,恰是徐相的弟子。徐相弟子遍及大魏,凉州知县一案,面上无光的是徐相,并且,为了避嫌,新任知县毫不会是徐相的人。

他沉默的时候,禾晏亦是在思考。

飞奴被本身呛得咳起来。

禾晏:“……都督。”

“城门校尉天然攀不上徐相了,不过狗咬了人,主子也该一同问责。”禾晏叹道:“我的仇敌是徐相的部下,实在也就当相于徐相了。”她笑:“我与都督同仇敌忾,应当是朋友,都督三番五次的思疑我,让人很悲伤。”

飞奴与夏陵郡的兵士头子一同记录,孙祥福父子被押着跪倒在地,肖珏回身往外走。

生离死别,禾晏见的实在太多了。疆场上多少男儿,出去的时候是家中宗子,老婆的丈夫,返来的时候便成了一抔黄土,人活活着上,少不了悲欢聚散。

禾晏心道,那肖珏可就猜错了,她都已经比徐敬甫多活了一条命了,谁还管长不长。

肖珏闻言,哂笑一声:“你如许不知死活,说不准活的不及徐敬甫长。”

此人说话夹枪带棒的,禾晏踌躇了一下,问:“你本日,措置了孙家父子,为何留下袁宝镇。你明显晓得,袁宝镇才是想杀你之人。”

他复又站直身子,笑容带着嘲意,安静开口:“等回到朔京,替我向徐相问安。袁御史,一起顺风。”

“我不知,”他不咸不淡的开口:“徐敬甫还会费心与一个城门校尉有纠葛。”

究竟上,肖珏的目标,向来都不是袁宝镇。

徐相就完整落空了对凉州的节制,这要如何给肖珏找费事?!

他半蹲下身,捡了块帕子将地上之人的脸擦拭洁净,暴露面庞来。满屋子的女尸中,此人是独一的男人。当是刚死不久,神情惊骇。

“孙祥福父子跋扈权势,贪赃劫掠,收刮民脂,鱼肉乡民。掳来良家女,以泽量尸。”他道:“如此穷凶极恶之徒,袁御史身为御史,负担查纠百官之职,定不会姑息。此事我已奉告夏陵郡郡守,会同袁御史一起将此事奏禀皇上。至于袁御史,”他视野凝着袁宝镇,含着淡淡嘲意,“是明章面奏,还是密奏弹劾,本帅就不便插手了。”

他喊的嗓子都哑了,在沉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肖珏蹙眉,淡然道:“堵住他的嘴。”

“凉州城外,有一处峰台,名曰乘风。”肖珏看着远处,仿佛透过院里的树枝,看到了别的甚么,他神情安静,语气冷酷,却在冷酷当中,含了一丝不易发觉的悲悯。他道:“这些女子生前身不由己,笼鸟池鱼。葬在此处,愿她们来生自在乘风,啸傲湖山吧。”

她昨夜杀了丁一后,实在没心机给丁一收尸,拔腿就走了。只是厥后被肖珏发明身份,与肖珏说了丁一死了罢了。这当是肖珏让人干的,把丁一拖出来给埋了,眼下当着袁宝镇的面挖出来,这一刻,禾晏都有一丝丝怜悯袁宝镇了。

“少爷,葬在那边?”飞奴问。

这些女人,活着的时候被凌辱,死了的时候被监禁,悲惨了平生,到了现在,总算自在了,重新回到家人的度量。家人们永久记得她们,也会为她们的遭受而怜惜堕泪。

“御史侍卫忠肝义胆,发明孙家后院藏了很多女尸,被孙知县灭口埋上天底。”肖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袁御史,不为本身枉死的侍卫感到可惜么?”

“你不去陪着宋大蜜斯,找我做甚么。”他问。

知县府被夏陵郡的兵士查封了,本来气度的宅子,现在门口贴满封条,灯笼被扯得乱七八糟,一片衰颓。宋陶陶在院子里瞧见很多女尸,非常不适,禾晏安抚了她好久,总算是让她安静了下来。等宋陶陶觉出些困意,伏在桌上小憩之时,禾晏与庇护宋陶陶的赤乌打了声号召,去找肖珏。

飞奴沉默的立在一边,仿佛没有听到他二人的对话。窗外的树长得郁郁葱葱,这般华丽的宅院,谁晓得会安葬这么多的罪过。

凉州城百姓得知右军都督带人封了孙府大门,将孙家父子押下,大家鼓掌称快。胆量大些的,跑到孙家门口吐口唾沫,破口痛骂,胆量小些的怯怯的站在不远处,待兵士颠末,便扯着一人谨慎翼翼的问:“这位军爷,孙知县真的……真的被抓了啊?”

“都督不必如此防备我,”禾晏看着他:“我与你有共同的仇敌。”

兵士们拿破布塞进孙凌和孙祥福嘴里,这下子,他们便只能收回“呜呜”的不甘声音。

孙家父子当然可爱,死不敷惜,但毕竟宴上刺杀肖珏之人,是袁宝镇主使。丁一已经死了,袁宝镇却还能活着回到朔京,肖珏会这么美意?

身后,有人惊呼道:“袁御史!袁御史如何了?袁御史?”

说的像谁情愿叫他娘舅似的,清楚是他占了便宜,还这般不情不肯。

被挖出来的这具男尸,恰是袁宝镇一大早就遍寻不见的丁一。

“你胡说!”孙凌吼怒着站起,被身边的甲士按倒,他仍不断念的挣扎,大声叫道:“我没有杀他!这是歪曲!我不晓得他为安在这里,我没有杀他——”

仆人们尚且有些踌躇,只怕孙祥福父子如果逃出世天转头抨击。婢子们却喜出望外,纷繁上前应对。作为女子在孙家,并无半分前程。即使有仙颜有才调,和顺解语,最好的也不过是作为礼品被送给下属,或许还能多活几年。更多的,则是被孙凌父子玩腻了以后杀掉,成为一捧花泥。

袁宝镇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肖珏看着窗外的树,树影微微闲逛,半晌后,他对飞奴道:“告诉城里百姓,过来认尸吧。”

他问:“统统尸首可都找到了家人?”

荒院杂木,泥土下袒护了无数白骨。

他此番回朔京,徐相定不会轻饶他。袁宝镇只觉绝望。

宋陶陶的父亲曾是袁宝镇下属,袁宝镇自夸与宋家干系靠近,天然不成能疏忽宋陶陶的话,便擦汗笑道:“那是天然。”

孙祥福作歹多端,与凉州很多大户多有来往,大户与孙祥福“上供”金银,孙祥福保他们在凉州城“平顺”。他也有办理下属部属,面面俱到,做过的事送出的礼,都有账册一一记录。

袁宝镇晕倒了,禾晏转头去看,肖珏的身影消逝在花墙外,再也看不到踪迹。

“少爷。”飞奴的声音打断了禾晏的思路,侧头一看,不知何时,肖珏出来了。

袁宝镇最错的一件事,就是算错了他的方向。夜宴上的刺杀一向没被肖珏放在心上,他想要的,向来都只是凉州城。

凉州黑了这么多年,终究天亮了。

宋陶陶不敢再看,别过脸去,惊怒莫名。

禾晏:“……”

“那你要绝望了,”他道:“我不交朋友,更不与骗子交朋友。”

“这要如何曲解?”不等袁宝镇开口,禾晏抢先一步道:“这但是孙知县本身的宅子,若说是有人瞒着孙知县在此地安葬女尸,一具两具还好说,数十具乃至上百具都如此,也就不难奇特为何会有刺客混入此中,孙家的大门大抵是纸糊的吧,孙知县样的这些仆人保护,都是聋子瞎子不成?”

孙凌这些年来害死过的女人,数不堪数,本来的都丢到了乱葬岗。近两年不知是不是做过的恶事太多,心中有鬼,频繁做恶梦,孙家人请了羽士来看,说要将死在孙凌手中的女人埋在西北方,用佛像符咒弹压方可。

“我爹固然现在只是城门校尉,徐相是当今丞相,看似云泥之别,可都督也知莫欺少年穷。我本年十六,打遍凉州卫,尚无敌手,”她大言不惭,“今后说不准建功立业,做的官比都督都大,一个徐相又如何?我另有个弟弟,比我还年幼。说句大逆不道的,我们如初升朝阳,徐相已是风烛残年,等我与弟弟长到都督那么大的年纪时,焉知世上另有没有徐相这小我?”

此人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真恨不得与他打一架出气。

凉州城的商户巨绅,把柄都捏在他手中。今后新的凉州知县上任,不管是不是徐敬甫的人,都将拿他无可何如。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