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坤元驭宝瓶 石生入五台

这一个葫芦和一个玉瓶好似互不平气，相互较量，奋力将积水往上接收。极乐真人看这青蜃瓶如此神妙，悄悄称奇，也故意摸索坤元功力，对葫芦又多加了几胜利力，愈发来势迅猛，水龙腾踊。

极乐呵呵一乐，二人也是剑光飞遁，赶往莽苍山兔儿崖。

真人也不反诘，微微一乐，只将右手往崖壁虚空一抓，飞出一张神符，落入其手。崖壁上忽而裂开石洞，内里现出一个浑身*的孩童，面色惊惧，手执飞剑，凝神防备。

坤元又对八姑道：“玄冰谷虽好，不是修道人常居之地，魏枫娘占有青螺山迟早还要易主，你在此也有不便。清算好洞府，先去庐山安住，等我回转，相互同修上清道法。”

坤元道：“极乐道友果然见地赅博，此物恰是青蜃瓶，为我前番连同三阳一气剑一并取出，将剑赐给了林渊，我得了这个宝瓶。”

石生不敢违了祖师之命，见坤元神采奕奕，气度不凡，也是极高超的修道之士，当即拜倒。

石生只得止住哭声，跪在极乐真人面前，大礼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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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元呵呵一笑说到：“天机难测，妄自推断，徒惹人笑，我今转世重生，少不得一番作为，长眉想要算无遗策，实在是闭门造车，必定得胜。”

极乐真人默笑不语。

极乐真人等坤元安排安妥，笑道：“前次自雄狮岭长春岩一别，如何不顾那桩紧急事，久拖未决。”

极乐表示平身，见遗蜕地点石台上堆着一些衣物，另有一物金光闪闪，命石生拿起，本来是一个金项圈和一身斑斓衣服，乃是陆蓉波留给石生之物。便道：“孩子且止哀号，将汝母所留衣物穿戴整齐。”

也飞临潭上，怀中取出一红漆葫芦，揭开木塞，口中只一声“来”，那潭中积水如飞龙腾空般，往葫芦中钻去，潭中水面眼看降落很多。

石生又上前拜见极乐真人，真人道：“我门下弟子福薄，射中人间不留道统，迟早飞升，我已然为你另觅良师，便是这位五台教祖，万维真人赵坤元，他乃道指正宗，上清嫡传，比我胜强百倍。你可拜在他的门下，今后成绩还在我之上。”

二人立于崖顶，见有一瀑布垂于峰腰，飞流直下，跌落崖脚百丈深潭。坤元想到一事，当日陆蓉波曾对石生有言，洞外石上飞瀑干时，便是出头之日，心中起了玩皮之念，对极乐真人道：“这飞瀑倒也新奇，只是月夜清幽，嫌它有些聒噪，我庐山别府，风景虽好，然欠了点氤氲水润之气，道友且看我手腕，将其间崖壁上的飞瀑取了一半去。”

正在此际，那洞中一侧石壁俄然倒下丈许周遭大小，落在空中，成了一座石台，上面端坐着一个道姑。石生定睛一看，恰是乃母遗蜕，慌不迭地跑了畴昔，跪抱大哭，不开口喊亲娘。

坤元孤身前去，石生碍于母命，必难利落归入五台派，故而拉着极乐真人一同前去莽苍山兔儿崖玄霜洞。从川西到彼处也有千里之遥，二人到时，已然月挂中天，清光皎皎，寒星寥落，看那峰峦起伏，云雾绕山，罡风吹动，霜华晖映，似怒海波澜，变幻无穷，端的是人间奇景，令人赞叹。

邓八姑拱手领命，自去谷中安设不提。

书中暗表，当日坤元在无忧洞中，透露了欲收石生入五台门中的志愿，真人当即答允。石生之母陆蓉波飞升之前未曾算到本身外功陋劣，人灾不免，连累紫云宫，今后另有很多波折，留言给石生，要他好好为人，莫受外魔勾引，出头之日，需靠金蝉前来接引，归入峨眉，完成正果，不见此人，任何人都不准上前相见。

坤元看了，心中一动，暗说本身实在胡涂，如何健忘了那件现成的宝贝。忙也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瓶，恰是前番助林渊在终南山取三阳一气剑时，所得之青蜃瓶，瓶高不过五寸，形制高古，玉色温润，看似并无出奇之处。此瓶经坤元几次祭炼，早已应用快意，将瓶口对着潭水，口中念念有词，那潭中之水也顿时飞起一股庞大水柱，如龙取水，飞往玉瓶中。

当即与坤元缓缓飞下崖顶，朝向树林而去。那身影看似非常肥大，更是非常警戒，见极乐、坤元二人，自崖顶朝向本身而来，仓猝闪身，化为一道白光，没入崖壁，忽视不见。

极乐又是一番赞叹，转而感喟不已。坤元忙问何故？真人乃道：“昔日长眉推演天机，为峨眉大兴留下诸多伏笔，他也曾对我提及此宝，说是合该峨眉门下弟子所得，旁人难窥天机，不想竟然早已被道兄所取。”

坤元只得上前温言安慰，对石生说到：“现在能够拜见你祖师爷爷了！”

那小童闻之又是大惊，只是拿着飞剑，不知如何应对。

坤元哂笑道：“还不是玄霜洞女仆人多了几句闲话，不拉着你同去，我一人独往，多了无谓拘束，本日乘便，再烦你去帮我将功德做到底。”

二人正说话间，见崖脚之下，松树林中，闪过一道身影，虽不起眼，哪能逃过真人慧眼。笑对坤元道：“配角已到，我们两个长辈少不得先去寻他。”

极乐见状，眼中充满垂怜道：“你便是石生吗？汝祖陆敏，汝母陆蓉波吗？”

真人含笑道：“汝子自有机遇，不必多虑，你之灾劫也有人承担，尽可放心。”

（真的惭愧无语，不知如何，写书这一个多月来，烦心之事接踵而至，本周家慈住院，心忧如焚，实在不知如何下笔，本日稍有好转，心中稍安。

石生一听，口中惊呼，他天然听母亲陆蓉波讲过青城祖师极乐真人，说他已是陆地金仙，悟彻上乘玄功，将躯壳存放长春岩无忧洞，炼成出窍元婴，今后便自号极乐孺子，其表面打扮与面前此人毫无二致。心中冲动，欲要叩拜，又想到昔年母亲所言接引之人乃是峨眉齐漱溟之子金蝉，虽也是一个小童模样，但身份与面前此人却不不异，心中迷惑，摆布难堪。

坤元讽刺道：“所谓在祖师爷面前弄斧，本日果然见了。”

极乐真人冷静无言。

真人与坤元迈步入了玄霜洞，见石内行中所持恰是昔日本身赐给陆敏的太白分光剑，将手一招，飞剑顿离石生之手，飞到极乐面前。真人似遇逢旧友普通，观瞧很久，连连感喟，又是将手一挥，还是回到石内行中。

那道姑闻听又是叩首三拜，转而对石生和顺含笑，石生忙跑将畴昔，想要抱住母亲，哪知扑了一空。陆蓉波遗蜕已然化为点点星光，消逝不见。石生又是放声大哭。

坤元又看那崖下百丈深潭，倒影月华，水量颇丰，正考虑如何取走。极乐真人也已算知陆蓉波当年对石生所预示之兆，要这石上瀑干，深潭见底，看坤元还在考虑，便笑道：“终不能袖手，道兄专美于前，也看我献丑在后。”

取了泉母，坤元施法以承平清宁剑将其圈住，化为一道水汽，飞入剑身不见。极乐真人见之暗中赞叹，正邪各派飞剑惯能取人首级，祛魔炼神，然似承平清宁剑普通，不害朝气，内藏乾坤，收纳外物者，实属罕见。

坤元看那道姑，业已坐化多时，然面庞如生，正要畴昔安慰，猛见道姑忽睁双眼，起家而立，唬得石生一愣。来到极乐真人膝前，纳头叩拜。

石生不由脸红，立即将高低衣服穿好，金项圈也自戴上。坤元一看，这一打扮越显出石生粉雕玉琢，和天上金童普通。坤元见其根骨不凡，道行深厚，果然良才美质，是本身中意的衣钵传人。

晓月禅师先对坤元见礼道：“老衲暂回慈云寺，中春季必率门下诸人，往五台任凭调遣。”又与极乐真人、邓八姑告别，遁光忽起，架剑而去。

极乐真人问道：“道友手中是何宝贝？但是汉朝张免的青蜃瓶？”

坤元飞到瀑布之上，口诵真言，手掐剑诀，对飞瀑喝了一声“止！”那流水戛但是止。又念咒分开土石，将手一挥，金光变幻一只巨手，抓住瀑布泉源，水眼深处，取出泉母。这泉母看似一团水珠，好像活物，接连莽苍水脉，乃是来水之源，飞瀑之根，用承平清宁剑割去大半，不伤朝气，余者还是放入泉眼，将养几日，便可复圆，不损灵山飞流。

坤元见状，乃对石生言道：““傻孩子，你母亲没有和你提及昔日地点师门吗？没有说过本门祖师极乐真人李静虚吗？”

坤元乃道：“我极爱你之操行资质，不过这班辈上不能给极乐真人赚了便宜，汝母今后也是我门人，你可拜在我的弟子玄都羽士林渊门下，虽你一名师伯已收了一个弟子，还是襁褓婴儿，你便是我五台三代弟子第一人。”

坤元也不让步，依仗青蜃瓶之力，竟然斗了个旗鼓相称，极乐心中更加诧异，不想坤元功力精进如此，不愧是贤人嫡传。不消半晌，百丈潭水已然告罄，暴露干枯潭底。二人才止住了法力，各将宝贝收回，飞回崖顶，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