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阴谋逼近
“主子痴顽,主子何来这么一说?”
钮祜禄氏虽不像舒兰普通是三媒六娉明媒正娶的嫡福晋,可作为经老爷子下了圣旨赐入府的格格,到底还是比起那些个直领受房的丫头使女来得有脸面,便也是做了几十台嫁奁,从娘家带了几个服侍的人,看着舒兰指来的丫头快步退出屋外,面前换做了一张极其熟谙的面孔,钮祜禄氏不由得放下了浑身的警戒,略带有力的揉了揉眉心。
“拉拢她们?”
前一世的画面如同走马观灯普通在她面前飞速的闪过,直将她灵魂当中最痛苦的影象毫无保存的挖了出来,透露在这彼苍白日之下尤其的显得讽刺,猛地展开目睹到头顶的床帐以后,钮祜禄氏方才下认识的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却连额上的虚汗都来不及擦,就朝帐外正有一搭没一搭打着扇的侍女略带焦急的挥了挥手。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那李氏毕竟膝下有几个孩子,在王府里头老是一股不小的权势,如果……”
至于宋氏就更不消说,明显身为胤禛身边最早的女人,也算是得了几年独宠的光阴,倒是光长年纪不长本领,李氏一进门就被夺了宠夺了权,好不轻易怀上孩子又连续生下两个赔钱货,且还一个都没能保得住,落得大哥色衰,老来无依,空得个一宫之主的嫔位却混得还不如个得宠的朱紫。
“主子冷眼瞧着,我们福晋算是这些个皇家福晋里头来得好相处的了,直郡王府上那位恰是在立威的时候,不是今个儿折腾这个就是明个儿怒斥阿谁,太子妃娘娘看起来暖和,可底下那几个侧福晋倒是一溜儿的被赶到了掖芳殿,常日里连太子殿下的衣角都挨不到一下,三福晋那前些日子侧室生了个丫头,也是每日里斗得没完没了的,更别说八福晋十福晋她们,便是我们这雍郡王府实在算是太安然生的了,便是不说福晋夙来来得慈悲,鲜少插手各院当中的私事,就说她连续生下二子一女位子稳妥得很,也大不必在我们身上操心吃力的不奉迎不是?”
“快给我把桂嬷嬷叫来!”
桂嬷嬷压根没主张到自家主子因着本身的话越变越丢脸的神采,反而自发在理的说得非常来劲儿。
如此,在把最不显山露水却混得最好的耿氏挤走以后,钮祜禄氏还真是从未想过这一茬儿,便是眼下里被提起来也非常来得不屑——
“我真是不明白你这脑筋里头想得都是些甚么东西,合着你感觉我们进了这雍郡王府只要能谋得个一席之地,有饭吃有衣穿这日子便算齐活了?若只是如此,我那般费经心力的拉拢永和宫是为了甚么?还不就是想要将这乌拉那拉氏拉下神坛?今个儿我干脆与你说了然,她乌拉那拉氏再是暖和再是不争再是让步,只要她姓乌拉那拉,就与我必定了是不死不休的局儿!”
看着本身身边的贴身嬷嬷几近将这乌拉那拉一脉夸得只应天上有,人间可贵几次闻,钮祜禄氏只感觉一口老血直冲咽喉,反正这会儿是午休旁人没杵着甚么外人,便是直接拍着桌子就发作了起来——
摸得清爷的爱好风俗?上辈子是如许,这辈子却不必然!
作者有话要说:小火伴从外埠过来玩,明天特地告冒充壮丁陪着玩了一天,回到家各种精疲力尽,唔,睡醒另有一章么么哒=33=
“二格格?”
“你莫不是不记得前个儿的事儿了罢?”不晓得想起了甚么,钮祜禄氏面上的神情非常有些恨得牙痒痒,“爷爱重福晋,旬日里总有一半留在主院也就罢了,反正我初初入府不久,在爷跟前不过刚混了半个谙练,膝下又没得甚么依仗,老是不得不忍她一二,可她生的阿谁小贱蹄子却像是上赶着要跟我作对普通,半夜里头惊醒了不叫额娘恰好叫阿玛,硬是把爷从被窝里叫走了,如此之下,她不是在跟我作对是甚么?”
“主子痴顽并不知主子所想如此深远,满心只想着我们入府不过数日,在雍郡王府脚根子还没扎得稳,实在是犯不上去跟枝强根状的福晋在这当口儿上弄出甚么不快,说句不入耳的,福晋到底比我们在府里待的时候久,摸得清爷的爱好风俗不说,膝下那几个孩子也非常得爷和宫中主子的欢乐,如此,与其以卵击石让福晋心中记上一笔,倒不如来个借刀杀人以力打力,您,觉着如何?”
“主子息怒,二格格才满了周岁没多久,您进府亦是才一个来月,克日无仇昔日无怨的,该当不至于吧?”
“乌拉那拉氏,我且瞧你还能对劲到几时!”
“细心说来听听。”
“有一句说一句的,你够狠心也够果断,可致命的是你实在太蠢了,不过是个格格出身的宫妃,你拿甚么跟先帝爷明媒正娶的嫡福晋比?不过是个仰人鼻息的西太后,你拿甚么跟我这统领六宫的后宫之主比?你当真觉得旁人都像你和富察氏那样蠢吗?一步错步步错,钮祜禄氏,你必定了永久都是输家!”
“且不说那福分不福分一说,就凭着她们早乌拉那拉氏那么久入府,却从未在其身上讨过半分便宜,且还被生生闹得相互敌对你我管束,就瞧得出是个笨到极致的,拉拢她们,甭说能不能指着她们成甚么事,可别到时候还被倒打一耙扳连了去才好!”
钮祜禄氏所指的二格格不是旁人,恰是龙凤双胎当中的景娴,虽说其身为雍郡王府中独一的嫡女,身份来得不普通也非常得胤禛伉俪的心疼,可因着年事来得太小,常日里只是多在主院范围内活动,便是听了自家主子蓦地间这么一句,想到自家主子和这二格格之间也没甚么特别的交集,桂嬷嬷不由得像是二丈和尚普通,非常有些摸不着脑筋。
“桂嬷嬷,你觉不感觉那二格格在针对我?”
“我想太多?究竟是我想太多还是你想得太少了?!”
钮祜禄氏翻脸得俄然,桂嬷嬷也没想到本身这么在理说理的一番话会引来自家主子如此大的肝火,想着自家主子自从选秀前跌了一跤后就性子大变,远不如昔日来得暖和不说,还动不动的就罚这个罚阿谁,便是固然不晓得自家主子为何方才进府数日就如许恨上了福晋主子,却也无毛病她本能的生出了些害怕,连带着刹时软下了语气。
桂嬷嬷固然也算钮祜禄府里头的老嬷嬷,可凌柱撑死了也不过是个无关痛痒的四品官,家里头天然也就那么一亩三分地,再是有着几房夫人也翻不出甚么天去,便是对于这王府内院当中的事儿来得并不算特别敏感,回想着舒兰的态度和几次见到景娴场景,始终没感觉有甚么特别。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不像李静琬和宋清莲在钮祜禄氏还没入府的时候就已经生出了极大的危急感,自以为重来一世胜券在握的钮祜禄氏压根就没将这二人放在眼里,便是动起心机来非常大胆,把弄动手中镶满了宝石的锋利的护甲套,不等桂嬷嬷将话说完就只见她嘴角浮起了一抹带着寒光的笑意——
“生你钮祜禄氏又偏生我们乌拉那拉氏,这就是你的命!”
“这倒是不错,比起蠢顿如猪的李氏,那两个不利孩子倒是还能用上一用。”
想到上一世这李氏虽是混到了个妃位,却因着教子无方生生被扳连了去,就是到了临终之时也没盼到胤禛前去看上一眼,只能生是齐妃死也是齐妃的,半点旧怨不去半点荣光不增的抱恨而去,钮祜禄氏便打心眼的一百个看不上她。
金秋十月是北都城一年当中气候最恼人的时候,轻风吹在身上让人感觉暖暖的,便是本来没有甚么睡意,用过膳的午后也忍不住想要小憩一阵,方才算是没有孤负此般良辰,然后万事总有例外,比如眼下里的钮祜禄氏便是不管如何展转都没法入眠——
钮祜禄氏心中忍不住冷嗤一声,可因着根底不稳,眼下里能够依仗的人统共就这么几个,不欲将人逼得太紧,便是听着桂嬷嬷这话还是勉强压了压气性儿,从鼻孔里轻哼一声——
“至于二格格,听底下人说一贯就跟爷来得靠近,想来是爷这阵子忙于政务没有太多时候流连后院,这才折腾出了这一茬儿,若不然这小小的人儿就晓得这般心计,岂不是太可骇了吗?便是主子还是宽宽解莫要想那么多才好。”
“还是方才所说的,我们初入这雍郡王府的时候毕竟还短,虽是因着有德妃娘娘的支撑比起那武氏算是得面儿一些,可宫里宫外的到底有些远水救不了近火,便是甭说福晋,就是那李格格和宋格格我们也有些相较不上,但是反过来讲,也就意味着比起我们,怕是在府里待的年代甚久又没混出个以是然的那两位更加的想要对于福晋,如此,眼下里德妃娘娘恰是得宠,若能将那李宋二人皆拉拢到我们这边来,岂不就万事易如反掌了?”
“钮祜禄氏,你晓得吗?你那宝贝儿子眼下里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而你也被监禁在这高墙当中,可我们呢?有着这天下最高贵的身份,过着这人间最繁华的糊口,你拿甚么来跟我们乌拉那拉家斗?”
钮祜禄氏本就不是甚么宽大漂亮的人,上一世甚么都被压过一头且没得翻身的余地且已经恨上了乌拉那拉家高低统统人,逮到点机遇就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后快,更别说眼下里统统重头来过,给了她一个她自以为能够得以翻盘的绝佳机遇,自是就更加的来得自视甚高不成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