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谈
“先生可否？”田建问道。
田建一声痛呼道：“此玉佩不能解先生之急，留之何用，不如就此摔去。”
毛遂深深一拜道：“遂原是赵国上党之人，家道贫寒，听闻齐国有稷放学宫，乃是文风昌隆之所，遂是以长途跋涉光临淄，可惜遂身无分文，只得在城郊自行搭建茅草屋，自行居住。遂本贫寒之人，殿下高德，遂愿以死报之。”
田建内心想道：“看来这就是纵横家的一贯风格，先吊住你的胃口，然前任由宰割。”
田建点头答道。
“如之何如？”田建不解道。
“寻有才之人，如魏文之于吴起，韩昭之于申不害，吴王瞭之于伍子胥，太子殿下欲要强兵，需大才之人不成。”毛遂答道。
“敢问太子，我教你甚么？”毛遂不解道。
毛遂笑着摇了点头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正如凤黯（乌鸦）可飞于天，却饮陶水不得，遂鄙人矣！只要口舌之功，无有清算兵备之力。”
“先生劳累了，这是本宫之错，我这就让别人送先生回府，不知先生现居那边。”田建道。
田建立即会心，对摆布道：“拿舆图来。”
毛遂正色道：“当此之时，自秦孝公变法，秦国有三世积累，百姓充足，兵员刁悍，名将辈出，以是齐国当中以秦国最强，赵国自从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后，灭中山，国土日趋增加，以是赵国次之，燕，魏，韩，楚四国中，燕国因燕昭王归天，国力日衰，魏国因邻近秦国，苦不堪言，但因兼并故宋国国土，国力略有些规复，楚国自从威王归天，怀王被害，国力弱退不堪，但因南边一家独大，也不成小觑。韩国最弱，齐国现在的国力只能与魏国相称，但齐国一无大将，二无锐士，与三晋久战之地比拟，齐国较着过分安宁。”
田建并未答话，而是解下腰间吊挂的美玉，递给毛遂，道：“先生可收下此玉，此玉传闻是蓝田美玉，代价令媛，先生可将它典当，以备一时之需。”
毛遂上了马车。
未几时，舆图便被拿来了。
“接下来便结赵，削楚。”毛遂再道。
田建内心暗道：“战国士子公然重义，不像后代之人。”
毛遂眼角含泪，道：“遂愿受之。”
“唏律律！”马车缓缓而行，田建在马车前面看着毛遂。
毛遂一时惊诧，随后道：“殿下，遂愿受之。”
毛遂眼睛泛红，递回玉佩，道：“遂愿为殿下效死，不过玉佩之事还请殿下收回，遂不能受之。”
毛遂笑而不语。
推衣衣之，推食食之的事理田建还是很明白的，至于为何不给财帛，是因为当田建将本身贵重的身边之物给毛遂，比起财帛更能感动听心。
毛遂笑道：“太子殿下连第一步都没有迈出，何谈第二步，第三步，时势时易，本日之秦赵强，一定明日不是魏楚强。”
田建闻言点了点头，《公羊传·庄公四年》：“九世犹能够复仇乎？虽百世可也。”
“敢问先生这强兵一事如何停止？”田建迷惑道。
不知不觉两人畅谈很久，此时，已是深夜。
田建立即笑道：“先生愿受了。”
触及九世之仇的汗青究竟：春秋期间，纪侯向周夷王进谗言，夷王三年，齐侯是以被周夷王活活烹杀。齐人哀之，谥为哀公。自哀公开端，传九世到齐襄公姜诸儿，齐襄公出兵灭纪国，为齐哀公报仇。齐襄公是齐桓公的兄长。
田建收回玉佩，右手俄然抬起，做势欲摔，毛遂见之，立即反对了田建的行动，不解道：“殿下为何如此。”
毛遂神采一红，羞惭道：“遂在临淄城郊有一茅草屋暂居。”
“先生请。”田建道。
当田建回到东宫之时，已是入夜时分。
“先生，请上车，建为先生告别。”田建道。
田建闻言一笑道：“先生，本宫有重振齐国之势，不知先生该如何教我。”
田建的意义很明白，只要你跟我干，屋子，车子，吃的，老婆都不会虐待你的。
“遂多谢殿下盛待。”毛遂打动道。
田建双手相叠，拜道：“先生就教我，我田建必然洗耳恭听。”
毛遂转头，心中感慨万千，得此明主，平生幸甚！
春秋三传对此事曾有争议，因为当时的民风是，家仇只论五世。公羊传以为国仇不受世代限定，左传反对。
“太子殿下，遂就此告别了。”毛遂起家拜道。
毛遂指着舆图道：“齐之五都，临淄，高唐，即墨，平陆，莒城，现在高唐已失，落入赵国之手，需待良机，收回高唐，如此齐国西南边向便有险可守，接下来当强兵以后，如伍子胥报父仇普通，兼并燕国，这时诸侯也无话可说，这是三世之仇，关乎道义，各国必不会脱手相救。”
田建上前扶起毛遂，道：“先生言重了，得先生之高才，是我田建，乃至齐国之大幸，先生不必妄自陋劣，以先生之大才，故乡美酒，歌姬妇人，肉糜之食皆小事而。”
“那扩土何如？”田建问道。
毛遂点了点头，径直坐了下来。
田建故作惊奇道：“先生怎会如此贫寒，正如凤凰只居梧桐之上，先生大才，怎能居此寒微之所，本宫东宫另有房间，先生可往一住。”
不一会，摆布牵来马车。
毛遂笑道：“强兵，扩土。”
“敢问先生以后如何？”田建问道。
田建闻言点头，毛遂很自知，汗青上他就是出使楚国成名后，在赵国长平大败以后，赵孝成王想要他去领兵抵挡燕国，他再三推让不过，只得领兵作战，最后兵败自刎于树林中，令人唏嘘不已啊！
田建整了整服饰，跪坐下来，问道：“敢问先生可有甚么教我？”
毛遂略微想了一下，感喟道：“齐国积弊日趋，自从五国伐齐以后，齐国二十年间未曾经历战事，百姓懒惰，官员日惰，当此之时，太子欲要重振齐国，可谓难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