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整饬吏治严党禁
送走周嘉谟后,王承恩很快折回对朱由校禀到,“皇上,刘阁老求见。”
“如何实施?”
朱由校晓得他想说神庙对官职出缺不补的事,也觉无法,不敢抱怨先祖,这两月经本身简拔的五品以上官员就已上百。
时下议事体例有朝议、廷议、部议等,顾名思义,下廷臣集议即廷议。朝中大事如立储、上谥号、册封、财务等皆为廷议内容。
乾清宫东暖阁的本应为天子大婚宿寝之地,现在被改成了措置政事之所,与之相对的西暖阁被改成措置军务之所。
“此事休要再议,朕意已决。另孙如游入阁,礼部尚书之职宜择良臣以代之。先下廷臣集议,照实回奏。”
朱由校心下一算,“如此看来每亩不征粮百不及五,除田赋正税外,加派和火耗加到多少?”
络腮胡刘一燝近暖阁一番见礼后,让王承恩转送奏折,说道,“陛下,臣等已经将移宫委曲诏拟毕,请陛下御览。”
周嘉谟眼睛藐小,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听闻天子扣问,回声答道,“这因地而异,年景好时,江南一亩最高产米三到四石,但凡是在两石,而山西等地每亩不过半石。”
刘一燝见天子转移话题,也无可何如,便问道,“此文乃徐光启所撰?若文中所称玉米东北、河南、陕西等地皆可莳植且高产,那确可广为推行,可免南粮北输之苦,节流民力。”
刘一燝是指由钱象坤执笔的《私开书院讲学=谋逆》一文,文中对这类聚众抨击时政又平常而谈的行动嗤之以鼻,称其眼妙手低,进不能治国,退不能大族,锋芒直指东林书院。
需求的官员有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督抚、各寺卿等,由吏部主导,九卿廷推;侍郎以下及祭酒、布政使、按察使、知府,吏部会同三品以上部推,再之下的初级官员就不消推升,吏部直接做主。不管终究肯定任用谁,都须天子做终究决定。
官田就是统统权归官府,如充办公费的百官职田、充府州县学经费的学田、边关养廉田、光禄寺等的养殖场的牲地等等。民田即私田,登记在谁名下就是谁的。
严党禁是必须的,若让文官合力对抗皇权,那朱由校就正成了神祇似的安排。以是他采纳的第一步是办报指导言论,接着天然要严禁聚众讲学,将皇权威胁全数扼杀。
“夏税。各布政司夏税皆以麦为主,广西每年一千余石,可征玉米以代之。”
朱由校虽将此事刊载于《京报》,也觉有需求亲下谕旨廓清,使中外晓然移宫委曲,才让内阁草诏。他看过折子以后说道,“李氏平素过恶多端、气殴圣母之事可隐去不表,勿平增言论,其他如髯中间所书。髯中间让文书房监官传送便是,何必如此。”
《大明律·职制》规定:若在朝官员交结朋党,混乱朝政者,皆斩,妻、子为奴,财产入官……凡官吏及士庶人等如有上言执掌大臣美政才德者,既是奸党…若宰执大臣知情,与同罪。
“臣曾任户部主事,据臣所知,各地附加项目不一,多达六百种,并无定制,且田土被分红近八百的品级,极其庞大,详细得召户部李尚书咨议。以臣估计,各种附加及火耗大抵和正税划一。”
湖广道御史贾继春听信谎言一天两次揭内阁,此中有‘伶仃之皇八妹,入井谁怜;孀寡之未亡人,雉经莫诉’等语,朱由校便才厂卫严查谎言泉源,后被杨涟所知,他便上《敬述移宫委曲疏》,称‘恐酿本日之疑端,流为他年之实事,不敢无言’。
“官田每百顷征535石,民田335石。”
如孙如游这类任期未到便调任,礼部大员出缺便要停止‘推升’,称为廷推。除了廷推,官员提拔另有部推,初级武官的营推等。
……
朱由校回身打量六部中春秋最高的周嘉谟,见他身穿常服,手中拿着奏疏正读得努力,打断道,“爱卿,天下每亩产粮多少?”
朱由校不由苦笑,不过措置一个贾继春,本身这两天都没有安逸过,头也不回的叮咛道,“传。”
时下谈吐固然宽松,远未到毫无管束的境地,当年的妖书《国本攸关》、《续忧危竑议》,暗行传播,便冲动圣怒,厂卫便奉旨办案,连累甚广。现在京师俄然冒出《京报》,厂卫却毫无动静,虽朝野震惊,但也晓得定是天子手笔,尚在张望中。
“陛下……”
廷杖看似惩罚出错臣子,显现皇权不成侵犯,实则为自夸清流的朝臣博取青史留名的捷径,他们常‘直言’犯上,以被施以廷杖为荣。
“征派当中又以火耗为甚,乃至加二加三,有官称头、里长称头、粮房收头,表里勾搭,或重扣轻出,或额派已足而里甲以他事复征……”
“陛下,贾继春忠心与杨涟同,忠君殊途罢了,乞从轻发落。”
刘一燝见没法压服感觉难堪,领命后,欲退出乾清宫,却被坐回到炕上的天子叫住。
朱由校回身看着偌大的边境图,明白太仓空虚的启事地点,南边保存首要归卫所,北边首要归藩王。以是衙门才会想方设法加派,除了贪腐外,处所财务入不敷出也是真相,便问道,“天下在职文官有多少?”
朱由校订在东暖阁看着比例严峻失衡的舆图,听吏部尚书周嘉谟面奏矿税、征派之弊,乞整饬吏治。
“髯中间对《京报》可有观感?”
刘一燝想了半晌后躬身禀道,“陛下是要严党禁?”
“那朝廷额定税率是多少?”
东林势大首要归结于江南文官浩繁,别的另有陕西山西籍官员附庸。但东林又非后代政党,他们没有党章、没驰名录,更不消交党费,是疏松的好处共同体,其成员很难界定。其首要标记就如同贾继春,只要对方以为对的都反对,也不问是非曲直。
朱由校当然不会让其得偿所愿,并且他对这类‘传闻奏事’便将言论混淆的体例很不附和,“髯中间之虑,朕已得悉,但贾继春五次三番的矗立独行,让朕深恶之,他配不上廷杖之刑。至于方中间……朕自会下旨温留的。”
由此可看出太祖不但严禁结党,还严禁拍马屁。党争的导火索便是国本之争,而构成东林和其他诸党两个党派。
想了半晌,朱由校感觉近年关,就没有抛出近似廉政公署、反贪局之类的机构惩办贪污,说道,“饬吏安民乃吏部职责所系,着各省巡按告诫各道府官,凡有贪墨者,具本来奏。爱卿刚所奏其他,着吏部依议实施便可。”
朱由校见其不客气直击主题,先是惊奇接着想到京师除了本身有这财力、人力,再无人有此本事,更何况,此事参与者众,不免有保密者,也就说道,“党禁乃《大明律》明文规定,朕只是秉承祖制罢了。此事稍后再议,朕想问的是对《番薯玉米疏》之观点。”
东西暖阁靠北俱有一副大明舆图,东为行政图,西为山川图,俱为锦衣卫画师据《广舆图》、《大明混一图》补充而来。(宫廷选擅画者入宫画先皇遗像后,按制都会在锦衣卫安排职务享用俸禄。)
“陛下,贾继春为首辅所荐,臣进宫之前,方阁老正书请辞疏。”刘一燝晓得天子多次挽留方从哲,仿佛很看重,虽不知启事还是出运营策道,“依臣之见,不若将贾继春以‘妄议宫闱’之罪施廷杖,使朝臣明是非曲直便可,不必将之免除。”
“那好,税额、金花折银等事项,髯中间和户部议一议,让吏部将其归入州县正官考核。”
“嘉靖爷时去冗员十四万八千,本八万为定制,可……现在吏部正补足缺额。”
朱由校听完很活力,“髯中间乃移宫亲历者,为何指奸为忠?皇考遗爱,朕无不从优体恤,贾继春据传闻之言、传之邸报,假托忠君之名,实陷朕于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