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金陵王气（四）

咸丰三年三月二旬日，承平天国以号称三十万之众，沿江东下，水陆并进，帆幔蔽江，衔尾数十里，一起滚滚，所到之处无不势如破竹，剑指江宁府！一时两江震惊，江宁一带的士绅无不瑟瑟颤栗。

杨秀清咬了咬牙，好狠的清妖，又给我来这手坚壁清野之计，若不是天军在武昌城被烧了海军，焉能如此慢的进军，才让清妖又搬空了这江宁城，真是恨煞我也！

明洪武元年，明太祖定都应天府，觉得南京。洪武十一年南京改名京师。清顺治二年，改南京为江宁府。

“恭喜天王，道贺天王，智囊东王和北王已然霸占江宁！这东南第一镇已然是我们天国的了！”奉侍在天王边上的亲随获得了智囊东王杨秀清传来的得胜战报，忙不迭的进了天王在承平府的行宫，朝着正在打坐的上帝次子、耶稣亲弟化身的天王洪秀全报了大喜。

有个亲随大着胆量，偷偷地瞧着天王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的天颜，插了句嘴，“天王，东王九千岁已然命令血洗江宁，三日不封刀......”

“上帝已然托梦给我，江宁已然攻陷，何必你等前来禀报，冥冥当中，我已然晓得了！”亲随们唯唯诺诺，“传下天王旨！江宁城中，除清妖以外，布衣百姓不得残害！”

“遵天王旨！”

《史记?卷八?高祖本纪》云“秦始皇常曰东南有天子气，因而因东游以厌之。”《魏书?卷六十五?李谐传》云“金陵王气兆于先代。黄旗紫盖，本出东南，君临万邦，故宜在此。“金陵王气”遂与南京并称。《元丰九域志?卷六?丹阳古迹》云“金陵，楚威王以此地有王气，埋金镇之，故曰金陵。”

一群人正在谈笑间，前头江宁城中飞马出来了一个红色礼服的承平军，那小兵策马赶到杨秀清一行人前头，滚上马施礼道：“报东王智囊！翼王已经搜检全城，均未发明清妖官吏，想必是已然早早逃出江宁城了！”

杨秀清眉毛一拧，随即放松了下来，“也罢，清妖们逃的了月朔，逃不了十五，到时候总有和他们算总账的时候，且不急于本日。”想了想，又开口问道：“城内粮草如何，人丁如何？”

边上的亲随赶松散趣道：“恭喜东王智囊，道贺东王智囊，现在轻描淡写，一举攻陷金陵，打下了这泼天的基业，现在就要学着前朝明太祖爷爷一番，建国东南，争霸天下呢！”

行宫内一片死寂，阿谁大着胆量插嘴的亲随跪在地上瑟瑟颤栗，盗汗如雨水般的落下，仿佛过了好久好久，天王那漂渺的声音才从天涯传了过来，“既然是智囊的意义，那就罢了，让智囊东王去措置江宁城内之事吧。”声音里听不出甚么喜怒，还是一副天人在上的云淡风轻模样。

“是！”

那信使道：“城内粮库已然空了，大多数的银库也已然被清妖搬空，还剩下两江总督府内的一个内库，内库里北王已然翻开，不敢擅专，请东王前去验收，别的城中剩下一些本地的富庶人家尚在，老百姓已然全数搬空了。”

“传我的王命，立即抄了城内富户的家，那些是清妖虎伥，留不得！财物妻女全数犒赏全军！”

三月二十一日，咸丰天子的谕旨到了江宁，诏曰：“令江宁成内满汉百姓马上撤出城中，前去扬州镇江等地遁藏......总督陆燃烧外城墙几处，并转运赋税等物到别处......马上撤退，以周坚壁清野之策。钦此。”史无前例的大迁徙开端了，数以十万计的江宁城百姓拖家带口的沿着长江分离到了各地，留给承平军的只剩下一座空城，和一些不想分开还对着承平天国有胡想的人。

杨秀清哈哈大笑，“这是天然，天王与本王都已经商奉迎了，筹办着定都这金陵古城！建国建朝！你们等都是我们天国的建国功臣，共享****繁华！哈哈哈。”

洪秀全吐纳了几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展开了眼，在香炉的云雾中神采寂然，众亲随惶恐之极，纷繁低下头，不敢直视此人间神袛，一片庄严中，天王缓缓开了金口，玉音播送。

“晋家南渡日，次地旧长安。地即帝王宅，山为龙虎盘。”咸丰三年四月十五日，伴着霹雷的火炮声，承平天国左辅正智囊东王杨秀清骑着桃花胭脂大马站在安德门外，对劲洋洋地看着潮流般的承平军涌入江宁城，志对劲满地吟起了李白的这首金陵诗。

可千万别像着汉阳汉口城那样！

“我岂有不知之理，但是雄师自从破了安庆以后，没甚么油水，现在破了江宁，若不让兵士们乐呵乐呵，军心岂能高涨，些许富户，没甚干系！你去奉告北王，”杨秀清娇纵地用马鞭指着阿谁信使，“城内三日不封刀！犒赏全军！三今后，我再进这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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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官正丞相李开芳开口劝道：“东王军事，城内的那些富户并不是满妖，若杀之，这可......”会失了民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