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除夕大宴（六）

“是卜算子。”

杏贞正奇特着，刚想走上前去体贴下丽朱紫，安茜从外头走出去，附在杏贞耳边说了几句话，帆儿站在杏贞的边上，外头的鼓乐还还是在奏响着，帆儿模糊约约只听到安茜说着甚么“太医，刚才”几个零琐细碎的字，就看到杏贞神采大变，旗手上的珊瑚坠子瑟瑟作响，双手用力地撑在了桌上，几乎打翻了金杯里的酒，杏贞定定神，又想起了甚么，笑了一笑，正方欲说些甚么，这厢天子就已经换衣结束，出来了。

众女四周走动了一下，英嫔和容常在去了后殿换衣去了，贞嫔站了起来，细心打量着殿里的装潢，唯独丽朱紫坐在位子上，笑吟吟地不动也不动。

容常在跳了一个稠扇子舞，身姿窈窕，舞姿翩然；婉常在唱了一个小曲，歌声委宛压住了外头的乐声；英嫔写了一个福字献给咸丰天子，笔迹娟秀，天子也连连点头；贞嫔看到皇上兴趣颇高，也凑趣弹了一只古琴曲，天子兴趣颇高，连连称好，流水地赏了很多东西出去，看到杏贞笑吟吟地坐在位置上，便开口问道：“兰嫔，你如何也不演出一番？”杏贞正有滋有味地看着各宫嫔妃花枝招展、争奇斗艳的揭示才艺，俄然听到咸丰天子问着本身，就款款站了起来，俯身答复道：“臣妾就看着诸位姐妹们的才艺都看呆了，那边还敢把本身的乡间把式拿出来丢脸呢。”

她公然有了依仗以后有恃无恐了，杏贞内心冷静嘲笑，也不理睬丽朱紫，向着咸丰天子盈盈笑道：“不知皇上可否想听？”

“我们六宫里头的几位，朕瞧着都是极有才情的，现在可贵大师坐在一块饮宴，不如各位嫔妃也拿出本身压箱底的本领儿，给大师演上一演，如果演得好，朕天然有赏，如果演的不好，罚酒三杯，如何？”

“我们听皇上的，皇上您说我们玩甚么乐子？”贞嫔开了口笑着说道。

丽朱紫之前在冷静听着，此时俄然笑着插了嘴，“卜算子？这曲牌咏梅之词自陆游以后就再无绝唱了，兰嫔娘娘难倒要赶超前贤不成？臣妾倒是要洗耳恭听了，不过，皇上，如果兰嫔姐姐做的不好，这酒么，嘻嘻，那必定是要灌了她的。”

天子沉吟了一下，便开口道：“就以这殿内所见的事物里头选一个来做吧，广泛如此，兰嫔你如果做不出来，这三大杯酒朕可必定要罚你了。”说完天子就笑眯眯的叫小寺人给兰嫔倒上酒。

“服从。”六宫嫔妃无不昂首服从，皇上既然有兴趣，阿谀着皇上就完了。

“这是天然，你快快道来，朕自从听到你那兰花诗和兰花歌，已然感觉冷傲，不晓得明天又有多么佳作呀？”咸丰天子没有理睬丽朱紫，丽朱紫撇了撇嘴，正欲说些甚么，看着天子还是含着笑意看着杏贞，咬了咬牙，也就未几话了。

咸丰天子摆了摆手，“诶，兰嫔你也太谦善，就凭前次唱的兰花曲，和选秀那日做的那首兰花诗，才女之称那是极安妥的，如果别的不会也无妨，兰嫔你就做首诗来吧？”

杏贞环顾了殿内，香炉？不可，哪有题诗称道香炉的，茶盏，不可，美食？没咀嚼，那要做甚么诗才好呢？又显得本身有层次有才情，又不失咀嚼，称道个甚么锅碗瓢盆总不像模样吧，杏贞东看西看，猛地看到了御座边上的甜白釉瓷瓶里头插了一束兴旺盛开的红梅，一时有了主张，便开口笑道，“皇上，臣妾看到您边上这束红梅开的极好，臣妾俄然有了一首词，想着献给皇上。”

“那如此臣妾献丑了，请皇上出题。”杏贞毫不怯场，东风吹，战鼓擂，这个天下谁怕谁啊！

殿内世人默不出声，竖着耳朵等着兰嫔的词，只要兰嫔开朗的声音在殿里响起。

众女纷繁施礼如仪，大师一一落了座，天子听着外头的靡靡雅乐，笑着说道：“刚才戏也听干脆了，我们既然是家宴，就想着别的乐子玩玩。”

“哦？红梅词吗？”咸丰天子偏着头看了宝座边上的红梅，只见那红梅开的正艳，花影横斜，大红色巨大的花瓣吐出沁人的芳香，天子有些等候的说道：“是甚么曲牌名？”

各宫嫔妃相互让步了一下，还是让着资格最长的云朱紫先来，云朱紫拿了个琵琶在庭中翩然坐下，右手一拨，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就在指下飞泻出来，云朱紫是个急性子，一曲《十面埋伏》弹的是有声有色，气势薄弱，一曲音毕，咸丰天子半闭着眼睛细细咀嚼，点了点头笑道：“你这性子倒是没改，弹这些个气势强些的曲子倒是相得益彰，弹的好，赏织光锦两匹！”云朱紫喜形于色，赶紧施礼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