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花魁红芷
两个执灯笼的小丫环,一名叫小玉,另一名唤作小莲,两人站在肩舆两旁,跟着一同往前走。
水云闲只不过是,在一个分离后烦躁不堪的夜早晨了楼顶,指着天骂了一句:“你是不是眼瞎!每天给我找的甚么烂桃花!”骂完以后,眼一黑,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有两只小尖耳朵,有颀长的尾巴,有四只小肉垫的爪爪,提及话来还会“喵喵喵”――穿越成了一只……猫?
“那既是泰裕伯家的少爷,能请得起红芷女人倒也不希奇。”那嫖客摇着扇子,一脸可惜,“只可惜我等连一窥红芷芳容也不能,如果那泰裕伯家的少爷,能请我去赴个宴,岂不美哉?”
水云闲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那群嫖客的色相,昂了昂头,花魁你们是见不得,本喵我但是每天见的。红芷的姿色、身材、才情均要盖过四美,说是四美长处集于一身也不为过,不但人美,心也善,待本喵也是极好的,通身挑不出半点瑕疵。
“哟!这猫长得标致,是母猫吧?”一个满面油光的嫖客盯上了这只猫。
侍女上前扶住红芷:“女人来了,快快随我出来吧。”
红芷乘着紫纱软轿缓缓向前行着,水云闲宁静地趴在她的腿上,内心洋洋对劲,你们见都见不得的大美人,我不但能见,我还能这么密切地打仗,最主如果还不消耗钱!当然了,我也没有钱……
赛貂蝉的桃花眼笑成了一条缝,满脸亲热地看着本身的“摇钱树”,柔声道:“去吧,好好服侍着。”
许是被刺激的久了,水云闲内心早已平平如水了,乃至做起了研讨。怡情楼里被点名最多的就是春花、秋月、夏香、冬梅,这四位美人,啼音委宛属秋月,身娇体媚是冬梅,若论长相出众则非春花莫属。而夏香倒是个例外,从长相、身材到才艺都不如前三位,但有一个技术是旁人比不了的,那便是房中术。夏香是个快枪手,向来没有谁能在她那边撑过半盏茶的,是以也就有对本身才气非常自傲的嫖客,纷繁前来应战,均是铩羽而归。如此一来,夏香却成了这四美当中主顾最多的,占了四美之首位。
楼内各色喧哗之声一下子静了下来,人们纷繁立足往二楼东一间屋子看去。
“哦……”嫖客点头叹道,“那便是十个红芷也不必然能请得他来。”
“哼哼,你还别不平,他彻夜请的但是瑞王爷!”
红芷低头轻笑不语,这才陪侍女往里走去。
“你倒是想得美,你可知他彻夜宴请的是谁?”
赛貂蝉身后一向跟着的小二,等得就是可这一刻,回身对着楼内,亮起嗓门喊道:“点花魁喽――”
华灯初上,歌舞笙箫,怡情楼表里欢声笑语不竭,男男女女皆是红光满面,醉眼迷离。独一与这纸醉金迷的氛围不搭调的,就是那只趴在二楼雕栏上的猫,此猫通身乌黑,独独耳朵尖有两簇黑毛,它懒洋洋地趴在那,看着红男绿女从它身边走过,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水云闲瞅准机遇,趁赛貂蝉不备,从她怀里一跃跳到了红芷身上,红芷忙用手接住,搂在怀里,笑道:“招财也想去呢?”
怡情楼前后几条街都是做青楼买卖的,紫纱软轿缓缓地在街上走着,小玉和小莲手里提着带有“怡”字的红灯笼,跟着肩舆往前走着,街边摆布楼上楼下的人都晓得,这肩舆里坐着的恰是怡红院的花魁――红芷女人,凑热烈出来看的人自是很多。
一顶挂着紫纱幔帐的四人抬肩舆,在门口落定,赛貂蝉赶紧迎了上去。轿旁一小厮,上前说道:“我们受命来接红芷女人。”
红芷行至赛貂蝉前,福了福身:“妈妈,我去了。”
赛貂蝉一步三摇地走过来,喜滋滋地把那白猫拦住怀里,下了楼梯,往门口走去。这猫是她养的,说来也奇特,自从养了这只猫,这青楼的买卖是越来越好,赛貂蝉便把它取名为“招财”,每天当作财神爷普通供着。
嫖客合上扇子,笑道:“总之不是我。”
小二话音刚落,就有小丫环上前把门前的两盏红灯笼点亮了,又悄悄敲了敲屋门。门开了,走出来两名小丫环,各自手里提着一个长形的红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个“怡”字,跟着小丫环前面走出来一个曼妙身姿,头上戴着一个斗笠,四围垂着红纱,那红纱直垂到脚踝,行动间红纱缥缈,香腮美颜若隐若现,撩民气魄。
“招财,你如何在这?快随我去门口迎客,明天但是有一个大主顾!”说话的是这青楼的老鸨,人都叫她赛貂蝉,固然已是半老徐娘,但丰韵犹存,只是脸上的妆太浓了些,显得艳俗。
雕栏上的猫,悄悄收回了利爪,低头看了看本身有着粉红肉垫的小爪爪,悄悄叹了口气。
怡情楼内的嫖客们,一堆堆都挤到门口,一向拿眼睛把红芷送到街口消逝不见,才转回楼内,啧啧赞叹不已,一赞红芷面貌秀美,二叹本身囊中羞怯。
一名大腹便便的人提着酒壶走了出来:“前几日我传闻,彻夜泰裕伯家的二少爷要在听雨山庄摆宴,看这方向估计是往听雨山庄去了。”
小红说完,怕嫖客不欢畅,忙又千娇百媚地补上了一句:“一只猫罢了,有甚么好摸的。莫非我还比不过一只猫吗?”
搂得水云闲透不过气,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把头从她的臂弯里抬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后,扬起它的小猫脸瞪了一眼小玉,这小丫头胆量也太小了吧,这没把我弄丢,倒快把我给憋死了!
楼下嫖客们都勾直了脖子想要一睹花魁貌美之姿,直到梗得脖子发痛,也只能于红纱飞舞间窥见一丝红颜,余下的只能靠设想来补足。
不过总算是能从赛貂蝉那浓烈的香气中逃出来了,水云闲狠狠地吸了几口气。红芷不熏那么浓的香,她身上老是有一股似有似无,淡而高雅的暗香,闻之心旷神怡。
赛貂蝉在门口笑语盈盈地与老主顾们打号召,一双桃花眼不住地往门外瞟。水云闲被她身上浓烈的香味呛得直打喷嚏,前腿往外扒着,后腿用力想要跳下去,却被她抓着脖子上的一撮毛,紧紧地按在怀里转动不得。
那嫖客喜得嘴角的肉抖了几抖,伸手勾起小红的下巴:“比不比得过,爷得摸摸才晓得。”说罢,急仓促揽着小红去了一旁的屋子内。
“哟,这不是怡情院的红芷女人吗?连怡情楼的花魁都出动了,彻夜算来算去从楼下颠末端足足有十位花魁了吧?不知是哪位雅客有此兴趣,把都城十大花魁全请了出来。”不知是哪家青楼里,二楼一名嫖客手持白扇趴在雕栏上,看着楼下走过的紫纱软轿,摇着扇子问道。
“天然是他!天下另有几个瑞王?!”
侍女悄悄收了银子,识相地答道:“少爷旁的来宾我但是不知,但这十大花魁,已是来了九个了,就只等女人出场了。”
嫖客惊道:“但是阿谁精通乐律琴艺绝佳,诗词歌赋天下无双的瑞王?”
花魁那个都想要,可也不是谁都能要得起的,点花魁的代价可不菲,要很多金的,不是普通人能出得起的。
二楼东就只要这一间屋子,屋内高雅临时不提,单说这屋子的面积,是四美各自所住之屋的两倍不足。
红芷不动声色地往侍女手里塞了一粒碎银子,笑问道:“这位姐姐,内里可都来齐了?”
水云闲的内心是崩溃的,更崩溃的是本身另有“招财”这么刺耳的名字。不过这些都不算甚么,真正让她完整崩溃的是,每到夜晚,全部歌舞升平的怡情楼到处莺莺燕燕,走到那里都是一阵旖旎浪语,的确如同活在一幅幅春宫图里。
红芷笑着应了,抱着招财,上了那顶紫纱软轿。
瑞王,皇子中排行第七,姓白,名梓,字子秋,才艺名动都城,最是受风月场合附庸风雅之人推许。大家都晓得他家里养着三十位歌妓,俱是婀娜身姿,美艳美丽,每出一首曲子,从谱曲到填词,再到舞姿,均由瑞王亲身调.教。那般仙曲丽舞,人间再无可与之对抗的了,满都城的风骚后辈,最大的心愿就是一睹瑞王家歌妓的风采。
赛貂蝉看着红芷与招财,如同看着两堆金灿灿的金山,笑眯眯隧道:“想去就带它去吧,可千万要看好了,别弄丢了。”
紫纱软轿公然停在了听雨山庄门口,早有侍女在门前驱逐,红芷扶着小玉的部下了软轿,把怀里的招财递给了小玉,小声叮咛道:“可看好了,如果让它跑丢了,妈妈但是不饶的。”
他身后走出来一个精瘦的人,赞叹道:“旁的临时不提,这红芷女人但是十大花魁之首,能请到红芷女人出台,那可不是普通人物啊!”
若她晓得这只招财猫体内住着一小我的灵魂,恐怕早把它当作猫妖弃之了。
“起轿――”
嫖客咧开了嘴,暴露了一口黄牙:“既然是母猫,爷我得摸上一摸……”说着张动手往前伸去,小红赶紧把他的手给打了归去:“爷可谨慎,这猫短长着呢!”
嫖客怀里的妓.女小红娇嗔道:“这满楼里除了后院那些个杂役,哪个不是母的?不然大爷来做甚么?”
如此想来,一个红芷确切也算不得甚么了。
小玉应了一声,谨慎接过招财,小丫环怕被赛貂蝉吵架,恐怕怀里的招财乱跑,紧紧地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