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泰安侯回到坐位上了,拿袖子擦了擦脸:“王爷, 您……您找我但是有甚么事?”
泰安侯细想了想,有瑞王爷在背后给他作证,想必家里的“河东狮”也不会太难堪他,因而便点了点头,转念一想,又有些迷惑,便问道:“只是……王爷这是何意?”
白子秋缓缓点了点头:“那秋娘……你想必是非常熟谙了。”
“本王有一条要求――需得给她预备伶仃的院落,旁人无事不成前去骚扰。”
“哦……这倒是奇特了。”白子秋喃喃道,“那秋娘还说与你熟悉呢,连你左臀尖上的痣都认得呢!”
王氏走到丈夫面前,一手指戳到了他的脑袋上:“无凭无据的,他不承认,我们那边诉去?”
白子秋又道:“十今后,本王会亲身到府上提亲,到时你只需同意嫁女儿便可。”
泰安侯听得“苑雅茶庄”几个字,蓦地坐直了身子,手放在衣摆了搓了搓,笑道:“是是是……不瞒王爷,爱茶品茶,我就爱这一口。”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放到嘴边品着。
“谁说不是呢,但只因浑家身材不大好,生了三个儿子已是不易了……纪某估计是享不了女儿的福分了。”
“快快请起。”白子秋扶起泰安侯,自去上首坐下。
泰安侯吓得一颤抖,忙问道:“怎……如何了?”
“这……这这……这莫名其妙多了个女儿,莫非不比内里多个女人更费事吗?”泰安侯背上的汗刚落,又出了一层。
泰安侯一条腿刚站起来,就听到一句“但是”,吓得忙又跪了归去。
“王爷过誉了。”泰安侯自袖中取出了帕子,擦了擦额头,又塞了归去。他身材有些发福,本就是易出汗的体质,本日的汗特别多,一层一层地往外冒。
泰安侯擦了擦脸,目光诚心:“王爷但讲无妨。”
“王爷竟也传闻了?”泰安侯端起桌上的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才叹了一声道:“唉,不提也罢。”
泰安侯仓猝站起家,连轮作揖,要求道:“王爷可千万别说出去啊,如果被浑家晓得了,我可没有活路了。”
“想来坊间那些说‘泰安侯家里有位河东狮’的传闻……”白子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是当不得真了。”
“哦……难怪你常常往苑雅茶庄去,想必也是内心愁闷,常去散散心?”白子秋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狭长的眼眸看向泰安侯。
而王氏则是宁国公的嫡女,若不是当年两人在偎翠湖偶遇,英姿俊朗的他令她一见倾慕,恐怕王氏也不会下嫁于他。
“呀!”王氏俄然一掌拍在了桌上。
“你也不必惶恐。”白子秋摆摆手让他坐下,又道,“实在本王这边有些事……”
王氏正皱眉思考着,底子没听到他最后这一句,只是愣神想了会儿,俄然开口道:“如果如许,我们多了一个王爷做半子也是不错的,但是……”
“王爷哪知此中味,有些事讲出来不怕丑。有道是家丑不成传扬,可我这已经是满都城传遍了,那个不晓得我家里有个河东狮?我那里还敢找妾室!”泰安侯一口气说完,吐出了内心的浊气,便觉轻松很多,肩膀耷拉了下来,松松垮垮地靠在椅背上。
白子秋躺在树下的躺椅里, 看着枝丫上一片叶子颤颤欲落。算算日子,间隔皇上的“一个月不准出府”的口谕,已经畴昔大半个月了,再不出旬日,就能解禁了。
“这是天然,这是天然。”
泰安侯一回府,就吃紧地去处夫人王氏汇报,他刚开口说要多个女儿时,王氏便觉得他内里多了个私生女,抡起桌上茶壶就扔了出去,还好泰安侯躲得快,闪到了一边才没被砸到,但还是有几滴水溅到了他的衣摆上。
小丫环送来了泰安侯的拜帖, 白子秋捏着拜帖, 嘴角浮起一丝含笑――时候方才好。
虽说他是袭了泰安侯的爵位,可侯府上一代运营不善,实则是外盈内亏,加上这一代人读书也无所成绩,在他十三岁那年,老泰安侯给他捐了个五品官,才保住了侯府的颜面。
泰安侯忙应道:“恰是如此。”
“不急。”白子秋命丫环奉茶, 与之闲谈茶之道, 一盏茶毕,方笑问道:“听闻你家里只要三个儿子,并无女儿?”
他摆布一看,下人不在房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求道:“夫人,听我细讲,不是你想的那样。”接着连气都不敢喘,一口气把瑞王跟他说的事情讲了一通,说完缓缓地喘着气,巴巴地睁着眼看着王氏:“我……能起来了吧?”
苑雅茶庄他是常去,秋娘就住在苑雅茶庄的后院里,平时除了他以外,从不见客,后院也向来没有闲杂人来往。他在苑雅茶庄私会秋娘的事情,就连本身随身的小厮都不晓得,瑞王爷是如何晓得的?
谁料自王氏进门以后,大刀阔斧地将侯府表里清算了一番,日子竟又蒸蒸日上了起来,而当年一表人才的泰安侯,现在已是身量发福,没有了往昔的风采,兼之王氏将清算外务那一套雷厉流行的风格,用到了伉俪二人的相处之道上来,而泰安侯性子本就有些软弱,王氏“河东狮”的名声就响彻到了府外。
“但是,瑞王他这么做,岂不是留了个把柄在我们手里?我们与王爷也并不熟悉,他为何会找到我们呢?”
泰安侯擦了擦鼻翼的汗珠,问道:“这是为何?”
泰安侯有些胡涂了:“可那不是……不是瑞王塞出去女儿吗?”
泰安侯的心突突地跳,下认识地摸了摸本身左边的屁股,抬眼瞥见瑞王爷唇边的笑,晓得此事是赖不掉了,只得小声问道:“秋娘是不见人的,王爷是如何晓得的?”
白子秋笑道:“你位居侯爵,这么多年,家里却只要一名贤妻,不纳妾室,可见你们伉俪二人真是伉俪情深哪!”
泰安侯缓缓点头应着。
白子秋眼神突然变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氏嗔了丈夫一眼:“你晓得就好。”
泰安侯递上这个拜帖, 内心也是忐忑。他姐夫定国公只说瑞王爷找他有事相商,但详细何事却只字未提,看姐夫的神采也看不出甚么,想来姐夫也能够只是传个话, 内里环境也并不晓得, 是以有些惶惑不安,见到瑞王便赶快拜了下去。
“你且想想,如果今后被人晓得我们的女儿是假,旁人必然会觉得是我们妄图与王爷攀亲,弄了个嫁女儿来乱来瑞王……”
树上的叶尖染了点点黄, 一场场雨过后, 气候也微微转凉了,消去了伏暑的闷热,轻风带着丝丝凉意, 这般气候, 最是恼人。
“你还觉得我们占了便宜?”王氏冷哼道,“我就说我们与瑞王常日里并无交集,纵是这等功德能落到我们头上?!这事如果做的隐蔽还好,如果今后被人发明,我们但是吃了哑巴亏了!”
泰安侯咳得缓了些,拿帕子沾了沾嘴角,笑道:“我去苑雅茶庄,只是为了品茶,至于王爷说的此人……实在是不认得。”
“还能如何办?只能受着了,但愿送来的阿谁女儿是个好的,我们好好服侍着,嫁出去了完事。”
“人都说有儿有女方能凑成一个好字,为何不再要个女儿?”
“你只要收了这个女儿,对外讲说你本就有个女儿,因家里女儿少,怕养不活,就一向养在故乡,从未示人。现在女儿大了到了婚配年纪,才带了返来。只是这此中奥妙,除了你和尊夫人,再勿对旁人提及。”
“哦?”白子秋微微挑眉,“这般意义是……”
泰安侯低着头,鼻头上出了一层细汗,原是他有把柄在王爷手里,王爷才会找上他,可这一层干系,打死他也不会说的。眼看王氏起了狐疑,他一个字也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跪着。
白子秋笑道:“说来也简朴,你既然没女儿,本王便想成人之美,不如……本王送你个女儿如何?”
泰安侯细想了想,固然莫名其妙多出来个女儿有些奇特,但是只用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多一个做王爷的半子,这么想来也挺划算,便欣欣然应下了。
泰安侯摊开手,苦笑道:“那现在如何办?”
王氏见丈夫有些跪不住了,柔声道:“起来吧。”
泰安侯一口茶呛到了喉咙里,狠恶地咳了起来,丫环递过来了一条洁净的帕子,泰安侯接过攥在手里,咳得不能自已。一番咳嗽之间,脑筋已经转了几转。
王氏啐道:“人家是王爷,还能给你立个字据不成?这件事你本来明天就不该该答允下来!”
泰安侯抹了抹汗,这才敢站起来,心下松了口气,上前去给王氏揉肩:“夫人筹划外务,还得替为夫忧心,真是辛苦了。”
“这你不必过分担忧,你大能够对夫人讲实话,夫人若不信,你可带她来本王这,本王给你作证。如许一来,你既有了女儿,又不必担忧茶庄的事情被夫人晓得。”
“那……要不然,让王爷给我们立个字据?”泰安侯这话说的心虚,如果王氏真承诺了,他也不敢这么舔着脸去找王爷立字据,万一王爷一个不欢畅,秋娘的事,可就透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