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7 章
作者有话要说:年三十儿一更,祝大师新春大吉!!!
宝钗听到莺儿所说,忍不住发笑说道:“明面上看着是好运道,实在是福是祸也未知呢,这些宗室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平白无端的做甚么要认一个外人做干女儿?”莺儿点了点头,只说:“往年的选秀不过一个月摆布,本年因爪哇国来使,足足拖了将近两月,传闻不日便是三选了,想来我们也可家去了。
莺儿见房里并无外人,虽说她不喜张玉梅为人,眼下却亦笑着说:“女人这这话非常,我瞧张贵女边幅在同进的贵女里并不是最出挑的,出身也普通,不想竟有如此好运道,先是得了中宫娘娘的青睐,现在更是被安南王妃认了干女儿,今后不知另有多么的好出息呢。”
自小厮来回话说安国公等在书房,薛谦便赶紧往书房去见顾耘,两人一番见礼后,分宾主坐下,顾耘此行目标本来便是来取冷香丸的,但心知薛谦怕是恰好要求他带冷香丸进宫给薛宝钗,是以倒并未曾先开口,只待薛谦先说。
莺儿便笑着对她说:“女人身子好了我岂有不欢畅的?只是你这身子病得久了,只怕还没好透,还是细心将养着是端庄,现在各处都惦记取女人,才下安国公还打发人又过来问了一遭呢,女人不好生保养着倒孤负了人家的一片心。”
莺儿见宝钗不说话,便放动手里的络子起家问道:“女人如何了,但是身子乏了?”宝钗回过神来,摇点头说道:“无事,我只是心中感概大家运气不罢了。”
宝钗便靠在引枕上,叫莺儿坐在榻前,看她打络子,莺儿此时也不再提安国公,一边打络子一边对宝钗说道:“本日上午我出去取水,听宫里的小宫女说,张贵女只怕要发财呢。”宝钗听她提起张玉梅,便略顿了一顿,本来自她病后,又逢薛府被参,旁的贵女都说怕过了病气,未曾来她房里,只打发丫头们来看望,唯独这张玉梅隔三差五会来瞧她,宝钗知她城府颇深,又在她手中吃过一次亏,便始终对她面上淡淡的,那张玉梅是多么聪明之人,天然心知宝钗暗中防备她,却仍能面不改色的面对宝钗,宝钗便问莺儿:“不知张贵女如何要发财了?”
顾耘传闻公然有这类冷香丸,便猎奇问道:“不知此药是何来源?”因冷香丸来源很有些传奇,薛谦怕太招摇,向来不准家里对外提起,此时顾耘问起,少不得据实相告,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女那病原是胎里带的一股热毒,每年一冬一春需求发作一回,凭甚么名医仙药,总不生结果,有一年病发时非常凶恶,多少名医来瞧了,都束手无策,偏巧有一个路过的癞头和尚给了一个海上方,一包药引并留了一句话,说来也奇了,自小女用了他的方剂,今后每年春冬病发后倒不碍了,只本年下官恍忽,一时未曾想到这头。”
这日,宝钗吃了药,感觉身子好些,便下了床跟莺儿一道打络子,莺儿打了一半便连声催着她上榻歇着,宝钗嫌她罗嗦,说道:“我在榻上躺了这么些日子,身子都僵了,好轻易本日精力略强些,正想活动一下,你倒在耳边聒噪个不断。”
那莺儿便起家去给宝钗铺床,又奉侍着她躺下方说道:“也不是我冒昧,实是见女人本日身子好些,我们说谈笑笑的女人也能松泛一些。”
那安国公顾耘自传闻宝钗之病需甚么劳什子的冷香丸才气医治,偏巧这冷香丸只要薛家有配,是以出了宫便往薛家去了,薛家传闻顾耘此时家来,真如同天兵互助,本来薛府里早几日便听闻宝钗于宫中大病之事,又心知怕是旧疾犯了,但是一时也寻不着人送药进宫,正心急时便听闻安国公顾耘来了,如果有顾耘互助能将药带进宫中,那真是再好不过。
主仆两人说了一会子话,不时,外头有拍门声传来,莺儿便隔门问道:“是谁?”那外头回道:“宝姐姐,是我。”薛宝钗一听是贾探春的声音,心中顿时悄悄生疑。
顾耘听后对薛谦说道:“既是拯救的药,我断没有不帮着相送的事理,明儿拿了药,先去回禀中宫娘娘,虽说平常无例,但是这是救人的大事,中宫娘娘又夙来仁和,必会应允。”薛谦见顾耘肯帮手,心中一块大石落下,起家向他深深一拜,又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说罢又细细提及冷香丸的药方,顾耘听后悄悄称奇,说道:“要收齐这药非一个‘巧’字不成,想来薛大人破钞了很多工夫。”薛谦便摇点头说道:“下官也请人看了这药方,都说非常人所开,只怕几年也收不齐,说来也是老天垂怜,那一年竟然收齐了药。”
又说顾耘自取了冷香丸,先去给中宫娘娘请了安,又略微提起冷香丸的来源,中宫娘娘还责怪宝钗不早些提起,若能早些打发人来回明,还能少吃些苦头,当日中宫便打发人送往储秀宫薛宝钗手中,宝钗得意了冷香丸,接连吃了两日病情公然好转。
宝钗听后心中莫名一紧,宿世红学家们研讨原著,虽高鄂所续里并未提起贾探春是远嫁番邦,但是贾探春判词里已经点明她今后是替宗室女远嫁爪哇国的,这一世跟着宝钗穿越而来,探春不测一同入宫选秀,又遇此时贾家失势,眼下她已不是那合适的替嫁人选,安南王妃此番认了张玉梅做干女儿,张玉梅便不成能留在后宫,更不成能再被指给宗室,只怕是要被远嫁爪哇国去了,但是如果张玉梅被远嫁到外洋,倒不知今后探春又是甚么运气。
宝钗听她提起安国公,顿时耳根一红,她虽在房内养病,却也知自那回送了冷香丸过来,现在宫中都讹传她与安国公之事,反倒这顾耘毫不避讳,隔几日必然要打发人来问侯,宝钗便瞪了她一眼,说道:“哪小我家?他给我送药出去我天然感激他,倒要你巴巴的这几日总提他的名字?我又如何孤负他的心了?”
莺儿便说道:“昨日中宫娘娘叫了张贵女去坤宁宫说话,刚巧宗室里的安南王妃来存候,见了张贵女和顺和顺,便求了中宫,要认张贵女做干女儿呢,中宫娘娘那里有不承诺的,这张贵女也真真是个机警的,当下便跪下来对安南王妃喊娘,这不,刚才这南王府送的衣裳料子,金饰头面堆了半屋子呢。”
莺儿奉侍宝钗十多年,天然晓得她对待身边的人最是驯良,是以也不怕她,反倒笑嘻嘻的说道:“我没说女人孤负安国公的情意,是说女人不保重身子孤负了中宫娘娘,老爷太太,李嬷嬷的情意呢。”
宝钗脸上更加臊得通红,便气呼呼的瞪了莺儿两眼,只低头打动手中的络子,莺儿看了宝钗手中打的络子,说道:“女人,你这络子编错纹路了呢。”宝钗低头一看,手中一个梅花结被编得不成模样,因而揉作一团丢到针线笸箩里,嘟嚷着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我去躺躺。”
薛谦此时也不问顾耘家来是何事,坐下后便先说道:“国公爷来的巧,下官这里正有事要求。”顾耘吃了一口茶问道:“薛大人但说无妨。”薛谦便说道:“前几日,下官听闻家里小女在宫中病了,她那病原是有些来源的,只怕平常的药都不顶用,需家里专配的一种冷香丸才气治,只是天家高贵,岂是我等能随便私相收授的,但是小女身子一贯孱羸,家里牵挂不已,前儿去求了太病院的刘大人,只刘大人说平常宫中并无此例,若需带药进宫,还需叨教掌院大人,到现在也没有准信儿,下官又怕小女身子拖狠了更加不好,眼下只得厚着脸皮求国公大人互助。”
顾耘又问和尚留了句甚么话,本来那句话被携在宝钗随身配戴的金锁上,此时顾耘问起一时倒把薛谦问住了,顾耘见薛谦不语,想来问的冒昧了,便端起茶盅吃茶,薛谦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两句吉利话罢了,倒不值一提。”
宝钗被莺儿讽刺,本来想斥责莺儿两句,只是那脸上红红的,一点严肃也无,反倒惹的莺儿大笑,宝钗顿时恼了,说道;“你这疯丫头,连我也敢打趣,”莺儿一脸无无辜的说;“我不敢打趣女人,只笑那安国公倒是不嫌烦,问来问去老是那几句话,你家女人本日身子如何,本日吃了些甚么饭菜,可有甚么想吃的未曾?”
过了一会子,薛谦又叫家人自花根底下取了冷香丸来,顾耘只见一个锦匣内放了几料龙眼在的丸药,闻起来异香扑鼻,便问薛谦:“这便是那冷香丸?”薛谦答道:“恰是。常日里总埋在家里的花根底下,病发时,便取黄柏来煎汤服用便可。”顾耘闻这药味清冷暗香,实不愧冷香丸这名字,顾耘暗自想了半日,方叫跟的下人收好锦匣,与薛谦说了一会子话便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