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俩媳妇一台戏(上)
温皙不得不问了一句:“这是如何了?”
瓜尔佳宜兰旋即微微一笑:“伊尔佳格格服侍爷多年,又和富察mm一样,都是额娘钦赐的,有所晋封也是应当的。”宜兰这句话,说得实在挑刺,甚么叫与富察氏一样?固然名义上绿桐也是秀女出身,但是大家都晓得,她是包衣宫女,且一个侍妾格格焉能与大师族出身的满洲贵女相提并论?!
钮祜禄氏说得话在理,琪琪格才入毓庆宫多久,就获咎了这么多人了?还到处对劲,不知收敛。温皙只淡淡一笑,且由着她去吧,迟早有人看不过眼会去清算她,犯不着温皙操心!
是了,这话是温皙说的,只是胤禄大婚也有些日子了,再没有跟她提及过这事儿。温皙就估摸着这兔崽子对绿桐的喜好早消了,八成把这事儿给抛在脑后了,没想到还记取呢。嗯,怀旧情就好。温皙悄悄端量了瓜尔佳宜兰的神采,还是端庄中带着华贵傲骨。
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二个女人搭起来的戏台子就够让人头疼的了。之前富察氏来服侍,到处殷勤,温皙倒也感觉舒坦,现在俩一块来,就不是舒坦,而是酸气四溢了!
胤禄娶了瓜尔佳氏,便标记取上了太子的战车,他娶了太子妃的亲mm,干系上倒比多年太子党的四阿哥更密切了几分,瓜尔佳氏也经常出入毓庆宫和她姐姐来往密切。只是瓜尔佳氏入门,并没有减弱胤禄对富察氏的宠嬖,这两年胤禄很腻味富察氏,就连嫡福晋入门也是如此。瓜尔佳氏常常酸溜溜的,乃至在温皙跟前也拈酸妒忌。
温皙略一思忖道:“你归去和胤禄筹议着办就是了。”
温皙吹了吹染好的指甲,是一层淡淡粉紫色,她最喜好的色彩莫过粉紫色了,粉紫色又称为丁香色,却比紫丁香的光彩略微浅一些,看着非常高雅。温皙独自往小指上套上护甲,叮咛道:“毓秀去东偏殿瞧瞧,胤祄醒了没有。”富察氏固然没生养过,不过却很会哄孩子。想来是她有好几个幼弟的原因吧。
富察毓秀聪明,瓜尔佳宜兰也不是笨伯,晓得绿桐的出身,也晓得绿桐和胤禄这么多年的交谊不成轻视,故而宁肯拉拢着出身不高的人,趁便打压富察氏。毕竟,今后胤禄后院的疆场,只怕便是瓜尔佳氏和富察氏之争了。绿桐再有“畴昔”,也不年青了,只怕过二年就人老珠黄了,不敷以引发这二位的顾忌!更首要的是胤禄固然宠遇绿桐,却并不非常宠嬖。
太子妃仿佛很放纵、很宠溺着琪琪格,她想要捧杀妾室就罢了,恰好撺掇着琪琪格跟富察氏不仇家。太子妃的小算盘,温皙也清楚得很,不过就是想帮本身mm压抑富察氏这个侧福晋,为瓜尔佳宜兰将来入门开路罢了。只是现在十二福晋不肯落人一头,也到处帮衬着本身堂妹了,宫里又多了一出好戏了。
自从温皙狠狠揍了胤禄这兔崽子以后,他公然很听话了,没再搞大了谁的肚子。至于富察氏看着嫡福晋进门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私底下去找太医要生子方剂...温皙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跟在四福晋身后的钮祜禄侧福晋忍不住道:“皇贵妃不晓得,方才主子跟着福晋去慈宁宫存候,可见了太子的博尔济吉特侧福晋,她见了福晋,连个礼都不可!说话还到处挑刺,太后竟然也一味放纵她尊卑不分!”
轻碧云烟紫苏窗,翠罗桃色烟纱帐,温皙侧坐在嵌螺钿松鹤延年的罗汉床上,身下坐着的是织金五福捧寿的坐垫,背后靠着的是万福快意的云锦面儿靠枕,半眯着眼睛,闻着桂花香,有些熏熏然欲醉了。
温皙抬了抬眼皮,“我记得这个时候,凡是琪琪格会去慈宁宫存候。”
温皙缓缓展开眼睛。这一盒护甲,是刚好十支,天然了带护甲普通不会是个手指头都戴上,比方温皙现在。就只在两手的小指上各自戴了玳瑁嵌米珠团寿的护甲,款式比之素净的景泰蓝,的确好似有些老气了。温皙便摘动手上的一对护甲,顺手从紫檀盒中取了一枚莲花缠枝纹样的,护甲本就不比茶盏,莲花缠枝虽是常见纹饰,但是放在精美的护甲上难度就格外大,但是一套护甲却做得格外欣喜,莲花的花瓣都片片清楚如许。
宜兰悄悄瞥了一眼富察毓秀,随即道:“还请额娘示下,选个甚么日子给伊尔佳格格抬了位份比较好呢?”
富察毓秀蛾眉微颦,道:“毓秀可否随姐姐一起去?”四福晋生辰,可不算小事儿,介时各位阿哥福晋、宗室福晋、命妇云集,但是可贵的寒暄机遇。客岁四福晋生辰,她便受了邀前去,本年嫡福晋进门,天然聘请函只能给嫡福晋了。按例,侧福晋的确是要得嫡福晋准予才气跟从出去走动。
“还是富察mm有福分,不但爷喜好,十八弟喜好,额娘也这么宠着她!”瓜尔佳氏拿起打扮盒中的一个赤金和合二仙的簪子为温皙压鬓,面含恋慕地看了一眼亲身奉了蔻丹为温皙介入甲的富察氏。
四福晋过来的时候,神采还是有些不多数雅,仿佛是受了气普通,只是乌拉那拉氏夙来涵养过人,如此模样,可见是真的被气着了。
“开口!”四福晋薄怒喝止,“太后也是能够随便置喙的?!博尔济吉特侧福晋出身崇高,性子孤傲一些也是有的!”
琪琪格过生辰的时候。四福晋没去,只叫钮祜禄侧福晋代为去贺;而富察氏过生辰。也不知四福晋是否是在奉迎温皙这个皇贵妃,不但亲身去,还把顺道一起入宫存候的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也给带去芳华阁听戏相贺了。
瓜尔佳宜兰一福身,道一声“是”,神采暖和如春水:“媳妇必然跟爷好好筹议,选个好日子热热烈闹办了。”
温皙又道:“今儿是四福晋生辰,早些去,别迟误了。”
瓜尔佳宜兰眉梢高挑,朗声道:“mm还是留下来奉侍额娘和十八弟吧,有甚么话我会替你向四嫂传达。”又朝温皙行了一礼:“富察mm夙来细心谨慎,又她服侍额娘,媳妇也能放心些。”说着眼角的余光瞥向富察毓秀,腔调刹时低垂,带着几分冷冷的诘责:“莫非是mm不肯意留下来奉侍额娘?!”
温皙实在很讨厌琪琪格,都进了毓庆宫了还这么拎不清!她仗着科尔沁嫡特别格的身份,自恃高人一等,也不看看她现在不过是侧室,连皇家媳妇都算不上!与她比拟,富察氏的确叫人费心多了。
ps:第二更奉上
瓜尔佳宜兰亲身端了茉莉雀舌毫上来,笑道:“不急,媳妇已经备好了寿礼,晌午畴昔便可。”又侧身哦了一声,“mm预备给四嫂的寿礼交给我就是了,我会为mm转交。”
“今早四福晋便带着钮祜禄侧福晋进宫来了。约莫这会儿在慈宁宫。方才叫人提早来禀报了说。待会要给额娘存候。”富察氏笑容氤氲道。
富察氏低眉浅笑:“姐姐汲引了,额娘也很喜好姐姐您呀!”
用过了早膳,富察毓秀俄然道:“额娘,毓秀曾听也爷提起过,等嫡福晋入门便要抬伊尔佳姐姐做庶福晋...”
本年的金桂开得格外香,晨起着宫女去摘了很多带着露水的花枝,温皙正一枝枝遴选,拿银剪子修剪好了插进描金鱼龙图的梅瓶中。桂花气味浓烈馥雅,熏得满殿暗香。
吵嘴?琪琪格但是长了一张利嘴!
这一年,胤禄虚岁十六,瓜尔佳氏虚岁十八,富察氏和胤禄同岁,小一个月,也算是妻妾齐聚了,天然了也要开斗起来了。
束腰几上摆着个金胎珐琅彩承平有象的摆件,是造办处新进献的,技术自是不错。这些年送到她宫里的安排日趋趋势华贵,连衣裳料子都是大红大紫,多为织金、刻丝,多是蜀锦、云锦,温皙也垂垂适应了。
四福晋仓猝撤出一个笑容:“没事,不过是一时吵嘴罢了。”
瓜尔佳宜兰的眉头微微一蹙,见温皙并无异色,只得忿忿敛身。按例侧福晋是不能称呼自家爷的额娘为“额娘”的,富察氏却叫得熟稔了。
小十八已经五岁了,胖嘟嘟的还是可儿疼。春困时节,格外贪睡一些,富察毓秀领着她过来的时候,还昏黄着睡眼,张着小嘴打哈欠呢。
胤禄迎娶嫡福晋瓜尔佳氏,是在十四阿哥、十五阿哥两个哥哥结婚、分府以后,康熙四十四年的春夏之交,钦天监拔取黄道谷旦,因胤禄的府邸还在修建中,故而是迎亲入阿哥所。现现在的阿哥所就只剩下温皙的两个儿子胤禄和胤礼了,小十八还不敷年龄。
富察氏捧着嵌八宝的紫檀盒到温皙跟前,坐在罗汉床的脚踏上道:“造办处刚送来的景泰蓝护甲,都是金胎的。额娘要不要尝尝?”私底下的时候,富察氏看着温皙表情好,便成心拉近干系,唤一声“额娘”。
钮祜禄氏忙垂下头去,嘴里嗫嚅着道:“再出身崇高那也是出嫁之前的事儿了,现在她只是侧福晋,福晋但是嫡福晋。”
“是。”富察氏含笑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