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魏氏瞧不上老王妃李氏,孰不知老王妃亦是瞧她不上,此时李侧妃正在厚德楼陪着老王妃说话,无外乎也是因为季卿要纳贺兰家女娘为侧妃一事。
魏氏微微皱眉,统统所思的道:“竟是嫡出吗?”
魏氏闻言眸光闪了闪,眼中郁色一闪而过,她轻抚着本身的小腹,眼中暴露了几分痛恨之色,她何尝不想早日怀上身子,只是自七年前她滑胎后腹中便在没了动静,可爱她那婆母以她无出之由到处汲引李氏,若非她有魏王府做倚靠,只怕早就让老王妃以养病为由打发到别庄去了。
这话老王妃爱听,也说到了她的内心上,她轻哼一声:“儿大不由娘,我现在也管不住他了。”她拍了拍李侧妃的道:“还是你懂事,晓得为王爷着想。”
“王妃,可还要奴婢再去探听一下?”南烛低声问道。
魏氏起先便盯上了侧妃之位,想为季卿纳了娘家庶妹进府,只可惜此事季卿未曾应允,她才不得不将主张打到了要进府的贺兰氏身上,想着今后去母留子,抱养了她的孩子在膝下,只是那样的孩子到底与她没有半分骨肉干系,她不免怕养出一个白眼狼了。
她面上虽未曾暴露沉色,可厅内的侍女却皆是翼翼谨慎,不敢收回半点响动,直到魏氏口中收回一声嗤笑,突破了满室的沉寂。
“贺兰家倒是舍得下血本,看来是极看重我们王府。”魏氏手指抚在细瓷盖碗上。
“老王妃到底是出身不显,见地短浅了些。”徐嬷嬷眼皮一垂,语气中难掩蔑色。
“王妃,奴婢已探听到了动静。”一个侍女满面错愕的进了屋。
那侍女轻应一声,她在魏氏跟前很有几分脸面,也因她为人慎重才会在一众陪嫁的侍女中得了魏氏的信赖,是以发觉本身的失态,眼中便暴露几分愧色。
魏氏呷了口茶道:“怪只能怪祖父当时大哥胡涂识人不明,这才给公公聘了这么一个媳妇返来,不过也难怪,祖父到底是没念过甚么书,安知聘媳聘贤的事理,若非别人家跟着武帝一同打天下,现在怕是还在田间耕作呢!”她口中收回一声嗤笑,又光荣道:“幸亏王爷没一处随了老王妃,若不然中山王府现在也是立不住脚了。”
魏氏见徐嬷嬷面露难过之色,便微微一笑:“嬷嬷不消为我担忧,待贺兰氏进府后我们的好日子便来了。”
魏氏微微皱眉,刚想张口斥责,见她脸上神采慌慌,便道:“急甚么,有话渐渐说便是了。”
李侧妃脸微微一红,暴露几分羞态:“这都是托了您白叟家的福,若不然侄女那里有福分在王妃眼皮子地下将大郎安然生下呢!”她俏脸微低,眼中闪过一抹对劲之色,待抬开端便抿嘴一笑:“要不说大郎这孩子如何跟您最是靠近呢!连我这个生母都要排到了前面。”
魏氏笑道:“若连这点成算都没有,我只怕早叫老王妃与李氏联手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不瞒嬷嬷说,我倒是盼着那贺兰氏能聪明一些,一个子嗣,哪个肚子里不能生出来呢!也不是非她贺兰氏的肚子不成,我倒想留着她斗倒李氏,等腾出侧妃之位迎了我魏家的女娘进府,到时要甚么样的孩子没有呢!”
“若如此便是叫她们鹬蚌相争,我们得渔翁之利。”魏氏轻声说,唇角微微一翘:“老王妃可不会瞧着贺兰氏在府中对劲,嬷嬷忘了不成,老王妃的胞姐但是死在了昭帝的手上,她但是对贺兰一族悔恨非常,王爷进京之时前去拜别老王妃可都未曾得她一见,您觉得贺兰氏进府后的日子又能如何好过,她若真是个聪明人便知该与谁联手。”
魏氏淡淡一笑:“嫡女岂不是更好,贺兰氏虽说已落魄,可到底也是经历了三朝的世家,贺兰氏所生的孩子论生母出身自是比李氏高贵,到时记在我名下便占了一个嫡字,大郎又拿甚么来比。”她见徐嬷嬷目露忧色,便温声道:“女人出产本就是过一道鬼门关,她若过不去只能怪她本身不争气,贺兰家还能究查到我们身上不成,嬷嬷实是多虑了。”
“这回李氏可有了敌手,就不知那贺兰氏是甚么性子,如果针尖对麦芒可就有好戏瞧了。”魏氏与徐嬷嬷说,掩唇一笑,眸中寒光闪过。
“王妃,贺兰氏是嫡出,听南烛探听返来的动静,她又非常受宠,如果还是行去母留子之事只怕将来不好善了。”
“且等那贺兰氏进府后品品她的心性再议这些也不迟,如果个聪明的便留了她与李氏相争,如果抬不起来的,便遵循之前的我们说的去办,她那样的年事,进府也不过方才及笄,便是想怀上身子怕也是难事。”魏氏漫不经心的说道,俄然又想起了一桩事来:“世家教养女娘与小门小户极是分歧,那贺兰氏进府怕也不会心急有孕,免得像李氏普通伤了身子骨,到时给别人做了嫁衣。”
“我传闻那贺兰氏年纪可小着呢!王爷现在膝下只得大郎一个子嗣,便是纳妾也该是纳了好生养的返来,也好为王爷开枝散叶,那贺兰氏才多大年纪,尚未及笄,怕是身子骨还没长开呢!”李侧妃与老王妃说,因是老王妃的侄女,她提及话来便少了很多顾忌。
魏氏抬手掸了动手指:“不必了,免得生出事端了,此事我们心中有个数便够了,你且去王爷那走一遭,便说魏王府送了陈年女儿红,请王爷早晨过来用膳。”叮咛完后魏氏打发了人下去,只留了奶娘徐嬷嬷在厅里说话。
魏氏撇了下嘴角,轻视一笑:“若非老王妃为了叫李氏压我一头叫她小小年纪便受了出产之苦,现在她也不消遭这份活罪。”
徐嬷嬷未曾想她竟策无遗算,当即道:“是老奴多心了,还是王妃心有成算。”
“槐实如何说的?王爷定下的是贺兰家哪个女娘?”魏氏不紧不慢的问道,她虽不介怀府上多一个侧妃,却也需知来者是谁,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老王妃被李侧妃哄的呵呵直笑:“你是有福分的,你的福分还在前面呢!”
老王妃嘲笑一声:“莫怕,贺兰一族又如何,现在也不过丧家之犬,他家女娘也得给我们季家做妾。”说道这老王妃便暴露称心的笑来,想当年贺兰一族仗着昭帝之势放肆不成一世,现现在落得这般了局也是报应。
提到这桩事徐嬷嬷便笑了起来,眸中寒光闪动:“您说的极是,昨日老王妃又为李氏又召了大夫进府评脉,可惜她生大郎君的时候元气伤的狠了,五年畴昔也未能保养恰当。”
李侧妃闻言倒是眸子一暗,叹道:“我那里有甚么福分呢!大郎是庶宗子,自古庶宗子便是眼中钉,不瞒您说,我这内心慌得很,若说王爷纳的侧妃是旁人家的女娘也就罢了,可恰好出自贺兰一族……”李侧妃咬唇看向了老王妃,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慌色。
老王妃沉脸道:“她本身不争气怀不上身子,却也拦着别人,幸亏你先一步为景略生下了大郎,若不然他这一脉也不知何时能持续血脉。”
徐嬷嬷眉头微皱,低声道:“就怕狼没顺服又来了虎。”她目光落在魏氏的小腹上,嘴唇微微阖动,踌躇了一下才道:“您听奴婢一句劝,对王爷多用些心,将他的心拢返来也好早日生下小世子,到时又哪有李侧妃的对劲日子。”
季卿在洛邑逗留一事王妃魏氏是知情的,更知他所图为何,以老婆的身份她当然不肯定见季卿纳妾进府,但以中山王妃的身份,对季卿纳贺兰家女娘进府一事却生不出半分怨怼,有道是夫贵妻荣,若能得贺兰氏互助这一条走的必将更稳,来日成事她的身份更是贵不成言。
“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魏氏忍不住嘲笑一声:“王爷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便是伏低做小又有何用。”
“您可想过如果那贺兰氏非是好拿捏之人,这个别例可就行不通了。”徐嬷嬷沉吟半晌道,到时看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叫人进退两难了。
李侧妃抿嘴一笑:“姑母说这话叫王妃闻声又该不悦了。”
南烛敛首回道:“主子失态了,还请王妃恕罪。”待请罪后,她才轻声道:“定下的是贺兰家的九娘子,是贺兰老爷子嫡季子的嫡女,尚未及笄,说是姿容不凡,性子是否和婉槐实倒是未直说,只说那九娘子在家中非常得宠。”
徐嬷嬷明白魏氏的意义,她悄悄一叹,她又怎能够放得下心,人又怎能够百无一漏,就像她们觉得进府的会是贺兰家的庶女,谁知却变成了嫡女。
徐嬷嬷应和着魏氏的话,极是附和,在这一点魏家可就要高超多了,都是跟着武帝一同打天下起家的,可瞧瞧魏家聘返来的媳妇,个顶个的无能,心机也都工致,在瞧季家,就因吃了读书少的亏,不知闹出了多少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