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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第一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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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大笑:“真是再巧不过,昨日去买鲜羊,恰好撞着王牙郎,与说了几句。他听罢,竟也说不如买了何家旧宅,只屋主含混,还没准信。我本想着那边端的定下要卖,再与阿圆商讨。”

沈拓踌躇道:“都道芦菔催人老,多食生白发,不大吉?”

“阿……息?”沈拓如遭雷击,“怎定了奶名?”不过半晌,他肚里一筐的名字便没了用处。

沈拓点头听叮咛。

“现在的宅首要卖屋?”何栖问道,“既是了两次卖出?岂不是分了两户?”

卢娘子笑道:“娘子不知,背面买屋的是个霸道脾气,添了银钱,又带家仆打单了邻舍,将最早那一进又买了归去,拆了墙,仍并作一宅。现在传闻做买卖折了本,动起卖屋的动机,也是巧,他来你卢叔摊前测字,被你卢叔给诈了诈,倒被诈出这段事来。”

沈拓笑道:“要不是伯母提及,倒要抛置一边。”

“侄媳生小郎实是可贵的别扭呢,大郎记得抬了羊酒去千桃寺还愿,这是紧急事,千万不要误了。”

何栖呆怔在那, 诘问道:“端的这般丑?”

许氏道:“这家中事一多,记起一样,落了另一样,你一时忘了也是平常。”又笑道,“到底家中还是缺了个主事的。”

卢娘子喂了她一汤勺姜米,笑着道:“你鬼门关走一趟,尽管先养好身子,这月余,不消你来操心。”

许氏道:“侄媳好生将养,阿息就贴在身边睡。我先家去,明日再过来,洗三也条治筵请亲眷高朋吃酒呢。”

许氏瞪眼,斥道:“胡言乱语,阿息怎生得不端方?刚出世便显了眉眼出来,大后定比他爹周正威武。他不嫌你们阿父阿娘生得平常,你们倒嫌起他来?”许氏膝下也有了孙男孙女,最喜小儿,现在看阿息真是百种喜好,沈拓与何栖自是靠后。

“母不嫌子丑,虽不大端方,好赖安康。”何栖咬着唇道,本身的骨肉,多看几眼,看得服贴了,倒不似乍见时那般丢脸。

许氏笑得眼开,道:“亲家公取的名,意好,又上口。我们阿息也是神通的,得了名,可不就睡熟了。”

曹大与许氏同来,他与了何秀才吃了一几杯酒,睡意添了醉意,早在何秀才屋中睡得鼾声如雷,被人抬去抹了脖都不晓得自家没了命。

卢娘子面上带出笑来,嘴上道:“有商有量才做得好伉俪呢,生得两脚一步迈一步才走得道,不然,生拐得进了沟。”内心却知此事十之八九准了。

许氏虽有倦色,听了这话却更加欢畅,道:“大郎这话温了耳朵,说到了内内心。”边说边走,“你阿娘那送个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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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拓如同吞了一两黄莲,眉愁脸苦,几能拧出苦汁来, 为莫非:“生得不大像你。”

沈拓道:“别了嘴,倒似叫阿爹,乱了高低,不好不好。”

许氏忽笑道:“就怕婆母,洗三那日闹着要亲来送洗儿钱呢。”

何栖惭愧道:“伯母辛苦一夜,家中也备着洁净的枕被,伯母当家主母,我不敢多留,只歇歇再回。”

何栖惊得睡意都飞了,抓着沈拓的手, 颤声道:“莫非我们孩儿有疾?”

何栖驳道:“佛家、医书还道芦菔有延年益寿之效呢。”

沈拓帮她掖好被角,送许氏出门,道:“我视如伯母如母,便不说客气,免得生分。”

沈拓更揪心了, 懊丧道:“也不大像我。”

何栖见阿息捏着拳头又睡了畴昔,心中一片柔嫩,轻手将他放在一侧,责怪道:“卢姨这般见外,有事尽管问我。”

沈拓忙道:“伯父睡下,怎好打搅,侄儿送伯母归家,也与姑祖母亲送个喜信。”

何栖又惊又喜,感慨道:“冥冥当中,竟似天意。”

何栖昏昏欲睡, 眼皮重得抬不起,强撑着吃了一碗放心汤, 欲要睡去, 又是不甘,与沈拓道:“我还未曾亲见孩儿,都不知生得像你还是像我。”

何栖心中窍喜,嘴上还笑着打趣:“夜间阿息哭闹吃奶,扰人清梦,你倒不辨认处平静。”

许氏强摁她躺下道:“侄媳不知,年翻年的,增了岁也添了择席的弊端,我们两家才多少的脚程?再者,我也回家与你姑祖母报个喜信,昨晚闹了动静,少不得有脚长舌尖在婆母面前卖了好,我起初奉告一声,也免得她挂记。”

何栖现在再忆昔日年代,竟有些记不大清,倒是商店后院那段风景还是历历在目,狭小小院,半院花草,夏季一截明晃晃的炙阳。只是,旧宅于她平常,于何秀才倒是不忍翻卷的旧篇,写满寸寸工夫过往。

何栖听了这才不留,身上虽还酸痛,将阿息放在臂弯,故意多看几眼,谁知不过几息便甜睡畴昔。

何居住上另有些不好,只沈拓不肯去别屋睡,宁肯缩动手脚挤在榻上,振振有词道:“秋热,睡凉榻倒风凉。”

骨中血,腹中肉,血脉相连不成言说,何栖心切,挣着身便要去接,沈拓忙伸手去扶将自家做了凭靠。何栖接过孩子,心境如入沸水,翻滚沉浮,又想笑又想哭,笑怀中贴身骨肉,哭公然生得不如人意,好似将泥和了水,随便捏了个模样出来,软塌塌,一碰就歪。

“阿瓠?”何栖游移道,“瓠岂不是个瓜?既是瓜,不如叫阿瓞,倒有几分新奇。”

何栖叹道:“阿娘积的福,全落在我的身上。”

沈拓笑道:“再丑也是我们亲子, 再者, 男儿郎学得一身本领, 丑又如何?兴趣勃勃道, “本来取名叫阿丑倒是好听,无法重了二伯父,不如叫阿瓠?”

卢娘子听她提及旧主,手上一顿:“你们母女,不落你身上还落哪去?”拿勺搅了米羹,问道,“本来娘子月中,不好来问,只我是多事的,娘子别见怪。”

何栖一听好似有理,道:“那叫阿菔?”

卢娘子煮了姜米,进屋笑道:“大郎常日利落,为着个洗三的木盆,倒是挑三拣四,嫌这嫌那,被我念了一耳朵,小人家的,不消这些讲究。踢踢滚滚见风便长,这不沾那不碰,倒惹灾害,娘子也是,别养得太细。”

卢娘子道:“昨日大郎与曹亲家说话,我听了一耳朵,说家中要置屋宅?”

何栖抬眼看了看门口,心底正绝望,便见许氏抱着孩子转了返来,进门笑道:“侄媳将养得好,头胎可贵这般顺利,面色也不丢脸,竟另有些精力。”过来哈腰道,“生下还未曾入眼呢,见见我们乖乖小郎,睁了好一会眼睛,才睡畴昔,大手大脚,大后比他阿爹还强几分。”

何栖点头笑道:“正有这个策画,大郎与伯父请了主张,托王牙郎看看可有合意的旧宅,现买了来再请工匠补葺,比买地起屋更简练。”

沈拓笑:“我妻我儿都在这屋,却让我去别处睡,好没事理。”他练就了厚的脸皮,卢娘子唠叨几句,也不好强让二人分房,何栖私底更是乐意,半推半就,哪有半分的对峙。

何栖喜道:“卢姨道阿息知心,不闹人。”二人在床上,头仇家看阿息睡成一摊,俄然呶着嘴做吮吸状,倒似吃奶普通。伉俪二人顿觉风趣,只拿阿息当个玩意取乐。

沈拓立时词穷,笑道:“几月都未曾定下,也不急于这几日,阿圆累了先歇歇,我不扰你,只在一边坐了陪你。”

何栖自是心动,只是这等大事却不好本身单个做主定下,道:“卢姨先将事按下,在阿爹面前先不露了口风,免得白搭考虑。”

晚间沈拓回屋,抱了抱阿息,还是歪头歪脑软绵绵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错看,倒感觉变都雅几分:“许是睡翁投胎的,十回倒有九回在睡。”睡着以后雷打不动,任周遭喧华,他自岿然不动,熟睡不醒。

许氏喜道:“这可又添一章丧事。”

沈拓连连摇手:“不不, 我们孩儿手脚俱全,结实得很, 不过生得丑。”把心一横, 道, “鱼泡眼尖尖嘴, 好似煮熟的虾子。”

家中几番慌乱,何栖被关在屋中,与刚出炉的阿息一同吃了睡,睡了吃,这般小的幼儿也没甚兴趣,醒了哭,哭了吃,吃了睡,又便又溺。阿娣带过家中姊妹,做到手熟,洗换衣包轻巧敏捷,倒是何栖这个做阿娘的反而束手无措。

二人说了几句知心话,何栖便提起何家旧宅一事。

沈拓便道:“正筹算与大伯父商讨,别的置买屋宅,两进三进都还使得,只心中没个成算,拿不得主张。”

何栖笑:“他是小郎君,像我岂不失了威武, 肖你才好呢。”

卢娘子听罢,略有孔殷,道:“那不如买了何家的旧宅,最早也是三进的宅院,因着家中支应不开,将后一进砌墙卖了出去,留了前头二进居住,提及来,娘子幼时也住过半载不足呢。”

何栖拉她手道:“卢姨常在身边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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