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百五七 神僧普济 佛火心灯!
凌冲究竟未曾与噬魂教的魔头接战,未曾防备其另有分魂藏影的神通,阴阳之气虽则妙用无穷,到底其量未几,相较于与魔神所包含法力,如野兔之与大象,只得缓缓炼化。
二人也不肯多费力量,呼喝余下弟子挤作一团,飞剑传书与门中掌教长老,静候法旨。却见凌冲天灵忽有一线灵光飞起,魔意纵横,直上云天。二人不知就里,未曾脱手反对。目睹那道灵光在半空中闪得一闪,顿时要踪迹全无时,忽有阵阵禅唱之声,响彻云霄,一道佛光展布云天,如铺绒锦。
赵乘风与任青喊了几声,也不见有谁上前,要么魔念躲藏,占有了弟子真魂,天然不肯自曝其短,要么便是弟子自家私心,生恐站了出去,被太玄剑派解除在外,乃至当场斩杀。
那灵光正入佛光当中,如雪狮子向火,眨眼消磨洁净,只余一缕轻烟。一个动机猛地通报出来:“楞伽寺的贼秃……”半空中一声佛号,一名老衲身披月白法衣,手托一盏古灯檠,那灯檠款式奇古,其上所雕乃是一名菩萨结跏趺坐,一根手指上指,指尖之上一朵金色火苗腾跃轻舞,披发无穷暖意。那老衲腾空而来,脑后一十八道佛光闪烁,轮转不休。各种香花、宝光、瑞霭、金灯、飞天环绕簇拥,端的法相寂静,如佛亲临!
普济神僧神采宁静,浅笑点头:“不错,这座古灯檠恰是佛火心灯。老衲法力不济,主持师弟特地大开宝阁,请出这件宝贝,命老衲携来,也好共襄盛举。”目光在诸弟子身上一转,面色微沉,沉声道:“当真是魔头,损人利己,如此暴虐!”
普济神僧既说是郭掌教请来,助太玄剑派降伏妖孽,天然不会有假。看来掌教至尊对本日之局面早有预感,是以预先请的这位神僧到此,弹压场面。任青目光落在那座古灯檠之上,瞠目道:“难不成这座古灯檠便是那尊佛火心灯么?”
佛光普渡之下,无穷魔影纷飞,如残汤泼雪,溶解无踪。最后一缕魔种被佛光炼化之时,嘶声骂道:“普济秃驴,坏我大事!迟早要你形神俱灭,泄我心头之恨!”普济老衲充耳不闻,不睬不顾。佛火心灯照彻之间,已将统统弟子所受魔头感染尽数肃除,做的轻松适意,好像用饭喝水普通简朴。
普济神僧点头道:“除魔卫道,渡人救人乃是佛门弟子当为,两位请放宽解便是。”将那盏佛火心灯托在掌中,口诵佛号,伸手往灯焰之上一指!那尊佛火心灯乃是一件佛门宝贝,威能无穷,位列楞伽寺七宝当中,乃是开寺鼻祖所炼,又经历代高僧佛法加持,能力大至不成思议。
只是此灯经年供奉于楞伽寺宝阁当中,弹压寺中气运,扶养诸佛菩萨,已有千年未曾现迹尘寰,本日竟然楞伽寺方丈大开便利之门,命普济神僧照顾此灯来此,定必有极大行动。有此灯在,小小噬魂魔种之患,便不敷为惧了。
那老衲直入谷中,双足落地。赵乘风与任青不明以是,却也顿首作礼。那老衲满面皱纹堆累,足有七八十岁年纪,一双目光却自清澈灵湛,饱含慈悲之意。他浅笑行礼,开口说道:“老衲乃是楞伽寺弟子,法号普济,受贵派掌教之邀,敝寺方丈之命,特来助贵派降伏妖孽,做一场功德!”
魔神目睹阴阳之气弹压下来,这一缕魔念绝无幸理,思忖绝灭之前起码将太玄门中有弟子练成后天阴阳之气的动静传至本尊之处,魔焰向内一收,魔神任由阴阳之气炼化,不加抵当,却悄悄将一缕灵光现出,瞅准良机,一举飞出紫府,前去报信。
佛火灯焰猝然光彩大放,化为一道光幢,将在场合有参比弟子一齐覆盖。佛光晖映之处,但见数十道黑影黑气自那些弟子顶门当中挣扎而出,吼怒喝骂不止。普济老衲面庞淡然,口诵经文,佛光威势高文,那魔念本就是噬魂道长老元神分化,依凭生灵七情六欲存活,汲取各种阴暗动机强大本身,凶险鬼毒之极。佛光普照,平和安静,恰是其天生的克星,比之太玄剑术,更能令其伏法。
赵乘风忙道:“神僧来的恰好,此辈皆是要参与本门大比的弟子,只是方才我师兄弟二人一时不查,被噬魂教妖人发挥魔种神通,感染了神魂,正自束手无策,还请大师脱手互助!”
赵乘风与任青顿时骇然,二人并不识得老衲边幅,但普济和尚之命倒是如雷贯耳,乃是楞伽寺当代大长老,掌管寺中藏经阁,亦是楞伽寺主持方丈普渡神僧之师兄。只是这位普济神僧已有百年未曾出寺门一步,乃至有传闻他早些年前便已坐化,不料本日竟然现身此处。
谁知却出了凌冲这么个怪胎,不但剑术通神,连天赋五太之气也给他修成,若凭阴阳之气证道纯阳,化为天赋阴阳之气,还要甚么狗屁的太玄剑诀?这小子一人便足以横推天下,绝无魔道七派安身之地了。
那魔神觑得凌冲一个不备,俄然自行震破天灵,一道墨光飞出紫府,化为一线魔光,直冲天外!那魔念去势好快,凌冲不及反应,只能任其飞走,用心望着阴阳二气炼化魔相。魔念一去,魔相便成一具空壳,失了通灵窜改,任由阴阳之气炼化。这尊魔相所含法力数倍于凌冲体内真气,要完整炼化,还须极长时候,凌冲等不及,先将神魂归位。